第154章 顾夏,在乎够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会让人觉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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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暻年还保持着办公事都不避开我的习惯,他轻轻的嗯了声,然后说:“后续怎么处理?”

白助理扭头过来看看我,然后说:“只要到时候有顾小姐出庭,起诉案这件事自然迎刃而解,至于夏氏对我们am集团多方攻击这一点。凭夏氏目前的规模,根本不足为虑。”

说到最后,白助理话语中的骄傲自不必说。

作为am集团的员工,他当然对自己的公司充满信心与自豪感,但是作为我,一个夏氏的员工说,这样的话听起来无疑刺耳的很。

“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陆暻年对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热情,明白了结果之后,他就说:“还有什么事?”

白助理开始报告am集团的日常。

金融术语在白助理的口中像是一加一似的简单,而到了陆暻年面前,再怎么棘手的问题,也不过就是几个发问句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知道陆暻年这样大概才是当上司的上乘。

不需要一字一句的交待,而是给一个问题,一个引导,就能将问题解决掉。

他们一说一答处理事情起来。效率高的出奇。

等白助理抱着一叠的文件夹出去,我才走到陆暻年身边对他说:“我想去见见夏亦寒。”

我想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我都该去跟见见夏亦寒。

作为朋友,我失踪了这么久,夏亦寒一定急坏了,他不但拜托了贺莲城去救我,而且还将陆暻年告上了法庭,这无疑就是要与am集团为敌。站在商人的角度,夏亦寒这么做明显是不明智的。但是为了我,他这么做了,我不该装作不知道。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夏亦寒鸡蛋撞石头,我做不到。

而作为夏氏的员工。无论是辞职还是继续做下去,我也都该去见见我的上司,无故不上班这么多天,我实在没什么理由彻底消失。

所以我不觉得我的要求过份。

但是陆暻年对此,却是严词拒绝的,“不行!”

我有些恼起来,“为什么?!你难道真的要限制我所有的自由吗?”

陆暻年放下手中的钢笔,转头过来对上我的眼睛说:“别的什么都可以,就是见他不行!”

这也太霸道了。

我吼起来,“他救过我的命。”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不许去见他。”

我跟他说不通,气的胸口都开始起伏。

陆暻年伸手将我拉到怀里抱住,然后用下巴摩挲着我的脸说:“顾夏,在乎够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会让人觉得是抢。”

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心里热热的,也许这就是世上最美好的情话了吧。

但是我有我的坚持,不想因为一句甜言蜜语就放弃。我软下声音跟他说:“可是我不是会被别人抢走的东西,你现在不让我去见他,我心里难免会惦记着,你也总不希望我心里总是惦记着别人对不对?有些话,还是要尽早说清楚比较好。”

陆暻年没说话。

我知道他是有些动摇的。

便赶紧加码说:“你送我去还不行吗?你就在楼下等我,我去夏氏大楼,在工作的场合,他总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吧?”

“你去辞职。”

要论谈判,我就是在修炼十年也不是陆暻年的对手。

他最知道怎么样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我在这样精明的他面前,我也只能妥协。

想想最近我实在也是没办法去正常上班的,陆暻年的身体要调养,还有他现在这种敏感的性子。我要是真的天天在夏亦寒面前,还不知道陆暻年要发多大的疯呢。

考虑再三,我点点头,工作先放一放倒是可以,但是夏亦寒那里我是真的要去的。

“只给你十五分钟。”

这就是所谓的奸商了。

变本加厉,他最在行。

但是呢,对付奸商,我也有自己的办法,歪歪头,“行吧。”

当天下午,陆暻年送我去夏氏大楼,我下车前他看着手上蓝宝石界面的手表说:“计时开始了,十五分钟。”

我利落的开门下车。

什么十五分钟。

我就不信我超过十五分钟,他能拿我怎么样。

有些时候有恃无恐就是这么来的。

一路畅通到了夏亦寒的办公室,夏亦寒看起来还是工作狂的老样子,甚至连我进了他的办公室的门,他都没有发现似的。

我敲敲他的办公桌。

“看什么呢,怎么入神?”我笑着跟他说。

夏亦寒抬起头来,看到我,他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在原地站了三秒,在我以为他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他却突然又猛地坐下了。

坐下后,他又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冷淡的说:“你还知道来上班?”

我看他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好笑。

这个男人幼稚起来,也是不妨多让的。

山不就我,那只有我去就山了。

我走到夏亦寒的身边,很亲近的对他说:“这几天让你担心了,真抱歉。”

“哼。”他冷哼了声,然后说:“你还知道我会担心?真是笑话。”

这是生气了吗?

看样子,应该是吧。

我只能好声好气的跟他解释说:“我当时我被突然绑架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办法跟你联系啊。不过我今天回的本市,这可不就赶紧跑来跟你报道了嘛。”

我怎么说,他像是还没有消气的说:“你会这么好?恐怕又是为了姓陆的来了吧。”

“不,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我说。

夏亦寒这才抬眼看我。

我很认真的看着。

“夏亦寒,算了吧。跟陆暻年作对,跟am集团作对是什么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夏至怎么倒的,你忘了吗?”

他冷冷一笑,“所以,你这是来劝我要识时务,不要以卵击石,对吗?”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太重了,我听着实在是不舒服。

但是我又知道夏亦寒的心情。

想了想,斟酌着说:“别的事情,我都不劝你了,但是起诉的这件事。你就听我一句劝吧,要是真的上法庭,我只要一出现,你就铁定要败诉的啊。”

生意上的那些事情,我想我大概是没有发言权的。

再者说,夏亦寒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我要是直截了当的说,他根本不是陆暻年对手,未免也太伤人自尊。所以那些事情我不发言,但是关于起诉陆暻年限制人身自由的这个事情,是跟我有关的,白助理说的对,只要我一出现,夏亦寒是不可能胜诉的,没有胜算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劝劝他的。

谁知夏亦寒接了一句,“你出现?你出现说什么?你以为陆暻年会让你公开你们之间的事情,顾夏,为什么经历过这么多,你还是这么天真。”

他一句话点醒了我。

醍醐灌顶。

我这几天跟陆暻年在一起,如果说不是陆暻年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那么要怎么解释呢?唯一的说法就是我自愿的,可是谁会自愿被一个男人禁锢呢?我跟陆暻年的关系,要是不公开,这其中的理由根本就是解释不通的。

但是要公开?

就凭陆暻年现在已婚的身份,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到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在夏亦寒面前闹了个大笑话,我一直想着不能让夏亦寒受伤害,想着他要是起诉陆暻年,铁定是胜诉不了的。

但是我却从来没想过这其中的细节。

更甚至,夏亦寒下一句话就说:“而且,顾夏,你会站在法庭上反驳我说的话?会陷我于诬告的位置吗?”

我看着夏亦寒。

有些陌生。

他的顾虑都对,我不可能公开自己跟陆暻年的关系,也更加做不到站在法庭上指控夏亦寒是诬告。

这其中所有的一切,夏亦寒都算到了。

我的心情,我对他的感激,他都算到了。

但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呢?

我艰难的跟夏亦寒说:“你就是打定主意要逼我对不对?”

我若是不能与夏亦寒对立,那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亦寒打败陆暻年,这两个男人的对决,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他们在我心里的对战。

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看我会站在谁的一边。

撕裂的那个人,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知道我根本无从选择。”

我该怎么选呢?

指控夏亦寒我做不到,但是要是夏亦寒胜诉,陆暻年那边虽然不会受到什么物质上的损失,但是无疑这就要陆暻年正式的面对,我宁可选择夏亦寒,也不选择他的事实。

陆暻年曾经为了别人莫须有的一句话,就能发疯。

现在要让他面对真实的,我的抉择,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可真令人恐惧。

放在我面前的无疑是一道生死题。

无论我选择哪一方,就意味着我要失去另一方。

到了这样的时刻,我多少还是抱有一点点幻想的,我对夏亦寒说:“别这样行吗?你明知道,你这么做最为难的人是我。”

夏亦寒垂下眼睛,用一种极其漠然的声音,“顾夏,别把我想成那么良善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笑了。

是啊,谁真的是良善的人呢。

陆暻年不是,夏亦寒更不是。

他们都是这样机关算尽的人,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利用的。这其中自然也有我的感情,我的心软,我的不舍。

我低头,一只手磋磨着另一只手的手腕说,“行吧,那我不劝你,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哦,按照规定,你这样无故旷工,又突然辞职的员工,是要扣除两个月工资的。你去财务那里办手续就可以了。”

他说的公事公办,我默默的点点头。

然后转身往外走,怎么说呢,到了今天,我算是完全明白了,我原本那些想要夏亦寒跟陆暻年和平相处的想法,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我总想要求一个圆满。

却忘了,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

总是要有舍,有得的。

我选择了一方,就要失去另一方。

说实话,要说心里没有难受的成份,那是不可能的。

走到门口,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对夏亦寒说:“无论将来是什么样的,夏亦寒,你都是我感激的人,是我最信任的人。”

这话实在有些废话。

但是我真的真的想说,似乎不说出来,我就要被憋炸了。

夏亦寒复又沉迷在他的文件中,似乎入了神一般的,他对着我挥了挥手,似乎多看我一眼都已经不想去做。

我真的没想过,我跟夏亦寒之间会是这样的结局。

财务那边给我办理离职手续很快,快到我心里无法接受,甚至对财务说道:“哪里有你们这样的,我到底也算是老员工,怎么就能这么容易就把我打发掉。”

财务被我说的莫名其妙,“你明明刚工作不到两个月,怎么就算是老员工了。”

他这么说,也对。

我是跟着夏亦寒从夏至转过来的,说起来在夏氏工作,还真的不到两个月。

但是那种心里的归属感,却是一直在的。

这种归属感不知道是夏亦寒给我的,还是这份工作给我的,现在突然失去,我是真的无法接受。

走出电梯,看到夏氏的大门,我就忍不住眼泪。

怕被别人看到,我一路低着头,几乎是小跑着回了陆暻年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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