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1 / 2)
人总要走的。
我会走,你也会走。
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我若走了,不论何时,只希望你快乐,那么,我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会快乐了。
记得,一定要快乐哟。
短短的几句话,很短。
可是那一字字,却撩着蓝景伊眼泪越流越多,“倾倾,我要快乐,这样,他也会快乐了,是不是?”她只想他在另一个世界里不要疼不要痛,只要快乐就好了,那是他希望她做到的,又何尝不是她想他做到的呢?
“嗯。”他轻轻应,拥着她的头紧贴着他,弄得她的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衬衫上,湿漉漉一片。
所以,她必须要快乐。
仰首看天,“倾倾,他能看到我的,是不是?”一个多月了,她天天想着他,可是他却一次都没有入她的梦里,是不是她想他想得还不够多?
“嗯。”江君越单手轻揉着蓝景伊的长发,“他想你快乐,想你好好的,他若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只说了一半,江君越就意味深长的停了下来。
蓝景伊不顾形象的伸手一抹脸,或者,在江君越面前她真的不必顾忌那么多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若是在他面前还不能尽情的做自己,那她不是活得很累吗?
“我就做个快乐的小伊,这样,他也就快乐了。”
江君越轻轻点头,看她的眼神里多是怜惜,可更多的是心疼,“你身子瘦了,可是这里却又大了。”江君越的目光筛落在蓝景伊的小腹上,眼神里换成了期待。
“咱家小三长得真快,倾倾你快来感受一下,她又踢我了,这会儿正调皮呢。”拉着江君越蹲下身子,他的头就不客气的贴上了她的小腹,对小三,他一直很尽责,他说过会陪着她一起守着候着小三的成长,这么许久,他做到了,除非不得已,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倒是她有些过份了,时常的不理会他,就靠在这阳台的躺椅上发呆。
“景伊,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肚子里的这个小鬼好象性别跟我一样了呢,他淘气着呢。”江君越一边听着小东西在娘胎里动静一边认真严肃的说到。
“不可能的,你的感觉还能有科学来得标准?彩超都说我这宝贝是女孩了,那就一定是女孩。”蓝景伊看看园子里正玩着的沁沁,甚至在想象着她这孩子生出来的小模样了,也会象沁沁吧,那样,就是象她了。
到时候,就给她起个她喜欢的名字。
就叫衍衍好了。
若没有季唯衍,也许她和这孩子早就走了。
“老婆。”江君越轻握起蓝景伊的手,“穆叔和晴姨再加上你的户口簿已经办好了,你看,咱们……”
蓝景伊知道了,他又想着要带她去扯证,可是自从从八生岛回来,她真的很懒,哪也不想去,只想呆在这幢别墅里,手点在他的唇上,她轻笑,“就等生过了孩子再去吧,不然大着肚子去民政局,人家一定会笑我是奉子成婚,逼着你的,那样,我多委屈呢,我可没有逼着你。不过,到时你想要跟我领证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江君越眼睛一亮,回来一个多月了,他每次与蓝景伊说起领证的事她都仿佛没听见似的,后来,他干脆不敢提了,就怕触动她心底里最脆弱的那根弦。
最近的她感伤的让他心疼,可偏偏,情绪这种东西,谁也替不了谁。
“若生男孩我立码就跟你去领证。”
“那若生女孩呢?”江君越急急追问了一句,生怕她后悔似的。
“那就等我想去了愿意去了再领。”她瞧着他紧张的模样就好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江君越紧张呢。
她不是不爱他,只是觉得如今的自己情绪太不稳定,若真的成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她若还是这样,就真是对不住他了。
她的心魂,仿佛飘在空气里,怎么都无归处。
“景伊,你这是……”果然,江君越的表情哀怨了。
在蓝景伊的认知里,从来都是女人才有哀怨的表情的,她从来都没想象过一个男人也会哀怨,看着这样的江君越,她的心瞬间就也疼了。
季唯衍的死并不怪他,当时若不是江君越,死得人还更多,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最好的了,只是她,暂时还放不下心结罢了。
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他为她,做得不比任何人少,“倾倾,我答应你,若是男孩立刻领证,若是女孩,就以一年为限,一年内也一定领证。”一年,再加上这接下来的几个月的孕期,她想她终是能抚平心绪,从失去季唯衍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吧。
……
半年后,又是北国冰天雪地的时候,t市却是温暖如北国的春。
蓝景伊被送进了医院。
小腹微疼。
该生了。
蓝景伊生沁沁壮壮的时候是剖腹产,所以这一胎也只能剖腹,算起来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为江君越生孩子了吧。
女人一生只可以剖腹产两次,再多,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她是真的希望是个女孩。
到时,她会从宝贝一出生开始,每一年的春夏秋冬都为她拍好多好多的照片,就象那个男人拍着她的一样,每一拍那眼中手中都是对她的怜爱。
“怕吗?”人躺在推床上,江君越紧握着他的手,随着她一起往手术室而去。
在医院里,剖腹产手术是病人唯一觉得是喜事的手术。
因为,一场手术下来,这世上就又多了一个小生命。
她轻轻笑,手抚了一下江君越泛起胡渣的下巴,“不怕。”有他在,她真的什么也不怕。
“嗯,我会一直都在。”他指指身上的白大褂,“嘘,我现在是医生。”
蓝景伊就笑,江君越这是要潜伏到手术室内呢,“小心被人赶出来。”
“爷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你放心,他们赶谁也不会赶爷的。”
听他这样说,特别的喜感,她甚至都不觉得小腹在阵痛了,或者,这样的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什么痛都痛不过她至今还忘不掉季唯衍冲向冲锋枪的那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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