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情况?!
男人说罢,脚步生风地离开了。杨秘书目瞪口呆地愣了几秒,才快步跟上去。
……
夜幕已深,车库一片沉寂,惨白的顶灯忽闪忽闪。
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在安静的车库内尤其响亮。
林望殊的车子有固定的车位,在车库的深处,他一边走着这条熟悉的路线,一边莫名其妙地回想起昨天的梦。
她的头像是只小小的卡通绵羊,瞪着黑色的、无辜的眼睛,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很反常。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自己的生活好像是一片草地,而那头小绵羊出现在了上面,开始撕扯这嫩绿的草芽,将他的草原啃得千疮百孔。
比如昨天晚上的梦,她穿着蓝色的碎花吊带裙,眼睛单纯而又潮湿,像是小动物。
小动物也好,小哑巴也好,他们都不会说话。被欺负得狠了,只会红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柔软的身子细密地发抖。
而他摁着她的双腿,内心按耐不住地想要将她贯穿。
光影模糊之间,情|欲交织之处,他把她贯穿、撕裂、亲吻、拥抱,让她留下眼泪,让她疯狂挣扎,让她双眸失神汗津津湿漉漉地躺在他的身下,张嘴无声地喊他「哥哥」。
「哥哥」
林望殊脚步一顿,向来沉稳的眸子颤了颤,浓眉微蹙。
他在想什么?
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是让那个雨天成为他永生梦魇的罪魁祸首,她就该像狗一样挤进林家的门楣摇尾乞怜。
他真的是疯了。
面前的男人走到收发室的货架前,脚步停了下来,杨秘书以为他又有指示,也跟着停下脚步。
“林总?”
他试探性问了问。
林望殊侧过头,似乎刚想说什么,又止住声音。
他凝了凝神,看向身侧的货架。
货架上零星摆着几个快递,等人来领取。
“杨秘书。”
“在。”
“那货架后的门,是做什么用的?”林望殊冲不远处扬了扬下巴。
“哦,那是公司的仓库。”杨秘书之前帮他准备过商务礼品,晓得这个地方的用处。
仓库?
林望殊又看了那里一眼。
“你有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么?”
……
一门之隔的仓库内,季汐拼命地锤着大门,试图将门外的脚步声挽留住。
在绝境之中,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更何况她说不出话,更是要拼命地制造动静,才能给自己争取到希望。
少女用了浑身的力气,拳头硬生生砸到门上,将那厚厚的大门砸的嗡嗡闷响。起初还有些痛,但是现在拳头已经红肿起来,有些麻木了。
她不敢喊疼,咬紧牙关,一下又一下地锤着大门。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卡擦”一响,似乎是锁芯的声音。
季汐愣了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大门便“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流动的空气终于涌入,车库刺眼的顶灯照进来,让少女下意识抬手护住眼睛。
“天呐,竟然有人在里面!”
“小姑娘,你没事吧?哎哟,手肿这么厉害……”
“林总,人找到了……”
“林总……”
嘈杂的问候声,闪动的憧憧人影,季汐惊魂稳定地坐在地上,表情还有些愣怔。
过了几秒,少女抬起头,错过一张张担忧的面容,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头顶的白炽灯闪闪烁烁,将他英俊的面容染上几分肃冷。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眉眼动了动,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似乎是一种放松的姿态。
漆黑的仓库里,拥堵杂乱的纸箱几乎将人淹没。
少女扬起灰扑扑的小脸,脆弱而又无助的神色,像极了一只挣扎的小羊。
养只小羊似乎也不错。
林望殊莫名地想。
于是这十余年来,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自己的继妹——她被人扶着站了起来,垂下来的手有些红肿,头发微微凌乱,身上那条蓝色的碎花裙,都沾了不少灰尘。
林望殊的眸子突然极速紧缩。
一摸一样——
少女穿着蓝色碎花裙,正是在他梦到的那条。
那条被他亲手脱下的,从腿根处掀开的,染上白色浊液的蓝色碎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