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陆梓杨喊了一声,又加入一指,剐蹭她内壁。
“你是不是水流得比一般人多,我都要被你淹死了。”
“闭嘴。”
“不闭。我鸡巴都胀死了,你还不让我说话。我就要说,我好舒服,你好软。你好不容易跟我来了,我不仅要在水里操你,还要在桌上,在我房间的床上。”陆梓杨疯狂地捏她的左乳,埋进她肩口,“等会儿插进去,你也得叫给我听。咕咚,伍桐,是你不好,你让我一直在发情期。”
“你……嘶……你哪来这么多话。”
“反正你跑不掉了。”陆梓杨示威一般,在伍桐肩窝里喘着粗气,像大狗在夏天哈气,“今晚……不是,现在,你允许我进去对吧。宝宝。”
他叫出“宝宝”时,声音都低下来了,手下动作顿住。他耷拉脑袋,怔忪着一双眼,看她。
伍桐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向她征求同意的来着?
刚上高一时,陆梓杨便是他们班最受关注的人,她依稀记得那时他还未完全长开,身体还算劲瘦,皮肤也比现在白些。大家说他游泳很好,现在却爱踢足球。就像他那时分明喜欢许咲伊,又忽地说喜欢她了。
伍桐看见高大的少年穿着简白的长T运动裤,冬阳下奔跑在草地之上,足球在他脚下飞扬而起,冲入球门。自由自在地,快乐地,像一只大狗。但伍桐想的是,他算什么狗,他的轻飘飘是因从不需要持之以恒,从未支付代价,他脱口而出的都不算承诺,他只是头脑一热,他甚至算不上喜新厌旧。
他从前碰她不经过她同意,拿她试卷放回后不道一声谢。如今却张口闭口说她承诺他又轻易食言,是在骗他。可伍桐根本没想过要骗他,其实他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想喜欢谁,与她有什么关系。他自己贴上来,又来指责她,殊不知这种指责也不会让她愧疚分毫。
但他用这副仿佛真正在意她的神情,喊宝宝,却戳中了她某根敏感的神经线。
谁允许你用这种词喊我了。这种情人间意到浓时的哄弄,可你配做情人吗,用阴茎思考,随阴茎统治你自己意志的人。伍桐觉得自己被侮辱了。那个雪夜他说喜欢她的画面又冷冷蹿进她脑海,再一次提醒她,他不值得被给予一丝一毫的情绪。
不知为何,一些话语漂浮在她耳边。
——与我无关的人,我不会给予他们半分情绪。真正的情绪,只会留给……我爱的人。
——喝酒,喝酒就不会哭了。
——你抱抱我吧,抱抱我吧。
——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口中说出的任何话,蜜饯,刀子,都别信。
程衾蕊多虑了,她最喜欢沉泠的时候,也没有相信过他口中的话。陆梓杨,她以后更不会信任他半分。
再多的水汽涌向伍桐,试图捂热她,她的情欲也冷却了。
陆梓杨看见她幽黑的眸子逐渐清明,心中慌乱,只有手下濡湿滑腻的那片,还令他安心。身上的浴袍已不知何时脱离,漂在水上,他们赤裸相对,身体相贴,没有谁比他们离得更近了。为什么他觉得伍桐的身体是凉的?
“陆梓杨,我不想泡了,我想出去,把身体洗干净。”
“你想泡。”
“你怎么这么无理。”
“无理的不是你吗,你今天不能唬我了,你就是起伏不定,想要的时候就找我,不要了就冷落我。你以前很善解人意的,你……你很宠我的。”
“陆梓杨,你是不是脑回路不正常。”伍桐扶着岸角的石,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我是为沉泠和你做了同桌,知你家世好、不敢拒绝你的要求,可我没有解过你的意,因为我讨厌你。你要是这都能接受,那我也不介意借用一下你的阴茎。”
“你是为了……沉泠……”陆梓杨松开伍桐了,他颤抖着,不敢置信地重复着她的话,“你不敢拒绝我,讨厌我……”
怎么可能呢,他从前坏到让伍桐害怕他了吗,他做过什么?他们一直很亲密,伍桐一直温柔地教他物理,他以为,是他在伍桐这里有特等席。
因为我讨厌你。
她怎么可以这样直白地,刺痛他。他也对她表白了,每天缠着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她一定知道他很喜欢她。她是因为讨厌他才故意无视他的感情、不断伤害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再表白,再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