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上做梦梦见她,她总是凶一下,温柔一下,温柔的时候,他们做爱的地点就从陆梓杨的房间变到了教堂。琉璃窗射入的圣光照着十字架,十字架照着他和伍桐,他对伍桐说:我可以进去吗?伍桐说:当然,我愿意。
两具裸体就交缠在了一起,陆梓杨上课的时候也能想起那幅场景。有次美术课,老师喊他起来,问他屏幕上这幅作品是什么,陆梓杨想也没想就说,这是油画《梦中的婚礼》。老师咬牙切齿说,陆同学真是用的一手好“通感”,这是《最后的晚餐》。《梦中的婚礼》是钢琴曲,我谢谢你。
可是梦到最后,伍桐的藕臂环着他脖子,下面咬着他挑逗他不让他走,他在女人熟练的技巧下欲生欲死,白光闪过时,黑暗忽然降临。圣光不见,陆梓杨转头便看见沉泠穿着神父的衣服,站在十字架前,微眯着眼看他们两个。
就像今天,伍桐掰过他的脸,让他看向沉泠……
转眼这又变成了伍桐和沉泠的婚礼,陆梓杨坐在观众席,看见伍桐轻轻拿起沉泠的手,将戒指套入沉泠的指尖。他们相视而笑,陆梓杨汗涔涔,猛地站起,大喊“不要——”
就惊醒了。
最可恶的是,那天他看见白郁金香里卡片上的“烨”字,对伍桐发火,伍桐竟然很惊喜,问:“你认识周烨?”
然后那晚上,和伍桐结婚的人就变成周烨了。
真是大操,陆梓杨想。他上小学的时候,陆家经常与周家来往。那时周家就阴森森的,像电影里吸血鬼的暗夜城堡。陆梓杨从来不怕人的,但他记得他站在陆家高楼回廊,偶遇一个少年正拿刀割裂墙上的情人壁画,心中产生了异样恐惧。少年回头看他,那双幽蓝的眸子镶嵌在深邃眼窝里,吓得陆梓杨喊了口:叔叔好。
后来简凝之笑他胆小,说那就是周家的周烨哥哥,正生病休学呢,几个月才从俄国过来一次。
伍桐一个好好学生,跟这样一个可怕的老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伍桐身上就是有种女人才有的性熟感和胆量,陆梓杨想,她能跟周烨有关系又不见得奇怪了。好比青春期的女同学在这种情境下都该娇滴滴红了脸,不敢在他面前脱衣服,嗔着要他走开。而伍桐一点都不害羞。
陆梓杨在伍桐的胸衣露出来之前,自己先红了脸。
心跳快得让人烦躁,湿发连连撸了几回,陆梓杨都平静不了。
“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总说些粗话,我都遮着掩着……我去隔壁换衣服了,你换好了,就从侧门往后走。后面就是温泉。”
“嗯?”伍桐抓住重点,“我们是一个池子?”
“是啊!”陆梓杨打开门,虚张声势,“这回你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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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碎念:
我是想快进到肉的,废话多的原因是,很多东西不写下来我难受。
层层累积做好准备,以后虐起来会有回响,于我个人而言更酸爽。
以及其实最开始,我在文案开头写了先虐后甜,后半大纲确认后,发现不对。
甜是会有的,但虐也同在。无论是1v1线还是np线,可能都会虐到最后一秒。
最近更新可能不太稳定,因为目前的状态是,一旦要为日更死板写情节憋字数,我就会停下来休息,直到再动笔,我能确认写下了真正想写的东西。
目前的故事比我最初开写时预想的,宏观与冗长许多,在很多地方都歪了笔,着墨讨论其他。后面思考这本文于我而言最珍贵的部分,正是这些其他。所以有些章节会忽然很长。
最初开笔我连简纲都没有,初心是想做一场试验,就从一个场景想象开始扩散,写几个疯子,写明白一些很难状述的xp。好几次我写不下去,是因着揣摩市场,疯子都正常了,场景也正常了,反而不是我想写的东西了。就这样走歪、回正,走歪、回正,目前似乎找回了初心。
不过一切也有因归为,我是个拙劣的新手,没有写过完整的大长篇。许多地方都是滥笔。
我最近回看了些世纪初的老文,羡慕那种在论坛或博客上不求结果连载小说的状态。许多70、80后老作者写爱情、写性,会有许多真实改编,读来诚恳。很多作品在其中湮没了,也有许多被看见,被流传。我曾经便是在书群中挖掘宝藏的读者,接受种种形状的角色与故事。
所以学习老作者,正视这本文,在文末碎碎念。朋友与我聊,真正好的文,作者无需做注释,读者便能读懂其玄妙。然后我醒悟过来,我只是通俗写手,要文里文外解释一大堆,要是能把这本文坚持写完,还要奖励自己写个后记。十年之后回看,感谢自己写下来了。
伍桐为何开始会自认是怯鼠、垃圾,这很纯粹地只代表一部分人的精神状态,我也曾有过。这不是一个梗,因为我揣摩不好梗。这是一种视角,我很高兴视角是她,主角是她。同样,NPH也是一种视角。而我原先在文案里写角色们“没有什么主体性”,也会继续实践,试一试捏碎主体性和再造主体性。
读者仅是阅读,就能给予我不小力量。我称呼大家老婆,有些强取豪夺(不是),但是真的感恩。感恩珠珠感恩评论。我抱着一种怀旧感在写文,其实也期待不在时代中被湮灭,鼓励自己还有一个读者就写下去。你们就是我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