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之后,她忍不住笑着问:“女孩子有叫停的权利,男孩子没有嘛?”
这话把顾时屹听笑了。
看,明明前一刻还怕得不行,这会儿又能笑着跟你侃,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偏还叫你觉得新鲜。
“这种事上,女孩子总是容易吃亏的那一方。”
“男孩子就不会吃亏吗?比如我今晚跟你睡了,明天就翻脸不认人。”
顾时屹扶住她的脸,叫她正视他,而后,他扬扬眉:“你舍不得。”
这话挺耐人寻味,陈暮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学着他扬眉的样子,昂着脑袋、信誓旦旦反驳说:“我舍得。”
她承认她今晚很馋他,但这世界上男人这么多,也绝没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顾时屹听言用手掌擦了下她的脸,又把人往上抱了抱,隔几秒,他轻叹:“是我舍不得。”
轰一声。
陈暮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气势,因为这句话,瞬间像松了口的气球,跑的没了踪影。
看吧,他这样的人,什么女孩子没见过呢,偏还能在这种时候满含深情的跟你说这种话,叫你觉得,你是多么的不可替代,他有多么的中意你。
陈暮的心情因为这没来由的一句轻叹扬了又扬,她紧了紧环在他后颈上的手臂,眉梢飞舞道:“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顾时屹笑着,低下头亲在她泛着红的耳尖。
……
……
风从未关严的露台吹进来,床头绿植在风中摇摆飘荡,有叶子在摇曳中掉下,轻轻漂浮,重重坠落。
寂静的夜,让人沉沦的夜。
.......
.......
后半夜陈暮怎么都睡不着,她在他怀里微微昂首,小声说:“顾时屹,我们的酒还没喝完呢。”
顾时屹拥着她,好脾气的笑:“现在想喝酒,会不会晚了点。”
陈暮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撒娇:“可我现在就是想喝。”
索性睡不着,不如畅饮一整晚。
顾时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瞧着她,片刻,他伸手从一旁的衣架上捞过来睡袍,抱着人起身,动作温柔的给她穿上,薄薄的衣料,阻挡不了他温热的体温,陈暮因这不明显的触碰,身体不受控的轻颤。
顾时屹感受到她的发颤,停下穿衣的动作,埋首在她细腻的肩上,这下,陈暮不止身体发颤,心也跟着颤,才结束没多久,总不能……她不想了,一点也不想了。
顾时屹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的,发狠的咬了下怀里的姑娘,他自诩克己,却在这一晚,少有的失控。
陈暮唇边不受控的溢出一声,之后软声软调的表达自己的不满:“顾时屹,你是小狗吗。”
顾时屹亲在那咬痕上一下,而后动作迅速的帮她把睡袍穿好,瞧着眼前姑娘小猫似的发狠神情,他捏了下她软乎乎的脸颊,笑道:“你是小猫,我是小狗,猫狗夫妇,咱俩绝配。”
陈暮慢吞吞的偏开脸,嗔他:“谁跟你猫狗夫妇。”
顾时屹牵牵唇角,拿起一旁的睡袍裹在自己身上,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孩,但没对谁有过感觉。
眼前姑娘气鼓鼓嘟着唇的模样真是可爱,想抱进怀里,狠狠亲两下,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四肢还未散尽的酸痛感让陈暮下意识想推开他,“顾时屹,不要了,说好的去喝酒,你还说……”
真真切切的有过一场酣畅淋漓后,陈暮深刻相信了那八字箴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她中间叫停了好几次,都被他吻着堵了回去。
再提这话,她都替他羞。
但某个餍足的男人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喘着气,按她的腰窝,“还说什么,嗯?”
他一下又一下的诱哄她继续往下说,陈暮受不住他手上动作,抖着攀住他的勃颈,用近乎气音的声响重复他不久前的话:“你说,女孩子有随时叫停的权利。”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没底气,呢喃细语,娇得过分。
顾时屹听着她发抖的声线,努力压制心中那点上窜的小火苗,初经人事的小姑娘,真弄狠了,以后吃亏的还是他。
他抬起头,轻柔地亲吻她的发顶,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嗯,我们暮暮有这个权利。”
陈暮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一刻内心沉溺其中的感觉,她觉得没有谁能在这样恰到好处的柔情下逃脱。
情感小白遇上情场高手,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落荒而逃的结局。
陈暮忍不住想问他,顾时屹,你怎么这么会,一段感情的开始,你就给人地老天荒的错觉。
话在口中绕了又绕,她只是说:“我想喝酒。”
他笑着应了声好,抱着她回到露台。
露台风大,走到一半意识到这一点,他又抱着她折返回房间拿毯子。
陈暮被他毫无预兆的折返吓了一大跳,他看穿她的心思,拢着她的腰笑她。
两人重新坐回露台,已是夜半时刻,天际依旧明亮,当下是南极的极昼期,那天的讲座上,有位探险队员告诉她,夜半的光亮有个好听的名字,翻译为中文是午夜阳光,她觉得这名字起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