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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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你要回去吗?”甘棠很少回那个家,上大学后甚至连过年都没回去,这点周淼是知道的。

在家里的阳台种菜养鸡这样的奇葩事周淼是知道的,那是甘棠的妈妈为了省钱才这样做的,他们家唯一改善伙食的时候便是家里养的鸡下蛋的时候,或者小鸡长大到被宰掉之时。抠门到这种程度,居然舍得全家去旅游,周淼觉得很奇怪。

随着久远的记忆逐渐复苏,甘棠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复杂神情,她没有回答周淼的问题,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上学,那个家她总是要回去一次,重来一次,很多事情改变不了,但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结。

在电脑前坐下准备买票时,甘棠却愣住了,呆呆坐着很久没动。周淼奇怪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便见甘棠慢慢抬头看向她,语气平板地问:“这个,要怎么用?”

末世一天的经历,胜过许多普通人一生经历的总和,色彩浓厚的记忆覆盖平淡的记忆,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何况,甘棠因为末世的一些经历,记忆和情感都有所缺失,末世前的生活,她几乎已经完全忘了,只有在出现相关事物的刺激时,才能一点点记起。

最后是在周淼见了鬼的表情下,帮甘棠订好回去的票,并且还帮她取出卡里的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担心甘棠不知道火车站怎么去——事后证明这种担心完全有必要,周淼坚持将她送到车站,并买了一堆吃的,将人领到座位坐好,一路上嘴巴就没闲下过。什么车上小心注意安全啦,到家后记得打电话啦,简直像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

临近告别时,周淼数次看向甘棠欲言又止,最后不等她下定决心开口,对周遭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任她唱了一路独角戏的甘棠,突然回头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了句:“回家去,假期结束前不要离开你父母。”

虽然还是没什么情绪的平淡语气,周淼却生生打了个寒战,想要细问时却已经来不及,最后只能目送火车载着甘棠离去。

甘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周淼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只能等暑假结束,两人返校见面时才能得到答案。

这个时候的周淼并不知道,她想等到的返校相见,已经永远不可能实现。

第3章 赚钱

费了些功夫,甘棠终于来到家门,她没有家里的钥匙,或许有但她给忘了。好在开锁于她而言不是难事,所以很轻易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情景对甘棠而言即陌生又熟悉,她不由自主走到一扇房门前,用手推了推,门是锁住的。心里没有任何意外,用同样的方法打开门,便看到很小的一个房间,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其他空间摆满物品,与其说是一个房间,更不如说是个杂物间。

另两个房间同样是锁上的,甘棠没有兴趣打开。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包括厨房和冰箱,厨房里别说油米,干净的连包调料都找不着,冰箱被拔掉电源,里面像刚买来般整洁干净。

电视机摆在前头,只是找不到遥控器,屋子里唯一能看出有人住的痕迹,或许只能阳台上那一排排的菜,以及被几块木板围住正“咕咕”叫的几只鸡。

甘棠不知道上一世看到这些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她现在是没有任何想法,平静得很。

给阳台上的菜浇了浇水,又往鸡圈里洒了把饲料,甘棠回到沙发边安静坐下。想了想,从背包里抽出一叠纸,她摆在桌上看了一会儿,尤其是盯着上面“一百万”三个字许久,然后缩进沙发里开始发呆。这一坐便从上午坐到了下午,半天不吃饭的饥饿感完全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倒是鸡圈里传来的“咕咕”声让甘棠回过神。

从背包里摸出一块面包,一边啃一边走到鸡圈旁,那群鸡看到有人过来不由叫得更欢,伸长着脖子等投喂。然而甘棠只是拉过来一把椅子,整个人蹲上去,然后一边默默望着鸡圈里的鸡,一边啃手里的面包。

或许是甘棠目光里某种意味太强烈,刚开始还围着她叫的鸡这会儿全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发出可怜的鸣叫。甘棠啃面包跟她吃饭一样,甚至比吃饭时的速度更慢,等她终于将手里的面包啃干净,拍拍手将面包屑抖进鸡圈里,那一群饱受精神折磨的鸡却不敢过来进食。

甘棠又看了几眼,最后终于大发慈悲抓了一把饲料扔进去转身走了,缩在角落里的鸡等了好一会儿才争先恐后地抢食起来。

甘棠直接出了门,揣着身上仅剩的钱开始四处溜达。

如何快速地赚到一百万?不管在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这对甘棠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其实最快捷的方式是抢劫,在末世历练十年有余的甘棠已是熟练工,只是好歹她还记得现在不是末世,她面对的都还只是些安分过日子的普通人,抢劫不是随便就能抢的。

在外面晃了大半天的甘棠,一无所获,反而因为长时间身处人群中而觉得浑身不舒服,一旦有人不小心与她有肢体接触,便需要拼命克制将人摔飞出去的冲动。

就在甘棠准备放弃回家时,在临街一个公园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不时响起几声惊呼。被围在中间的人前面摆了三只碗,他快速地移动碗,然后让人猜哪个碗中有物品,猜中的获得奖励,猜错的自然就收不回押出的赌金。

甘棠站在原地呆呆地想了会儿,然后默默走过去。

一个年轻人之前连押三把中了两次,于是第四次时他“啪”地甩出十张红色大钞,然后在庄主移动完成后,拧着眉头左右观察,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最后狠狠咬牙,一指中间那只碗。

“在这里!”

作庄的是名中年人,相比年轻人的急躁,他显得相当淡定,慢条斯理地问:“确定好了啊?确定好了就不能改了,我要掀开了。”

“等等!”年轻人一声急呼,改口道“左边,我选左边那个。”

中年人也不介意,依然再次询问,如此,年轻人连改三次,最后依然选择中间那只碗。在等待碗掀开的过程时,周围的人不由屏气不出声。

中间的碗掀开,空空如也,另两只碗掀开,东西正在左边。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叹气懊恼声,尤以年轻人声音最大。年轻人输掉一千块,倒也没有发脾气骂人,没有怪中年人出老千。

中年人收起钱,询问还有没有人要玩,周围的人大多是看热闹,且刚才又见年轻人输掉一千块,一时间无人敢再玩。中年人再问了几次,见无人下注便准备收起。这时,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一叠钞票摆在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一看,发现是位小姑娘,不由眉头微皱,周围的人也纷纷劝阻,尤其看这个小姑娘还一次性拿出这么钱,看起来怎么也超过一千块吧。

“嘿,还有人比我更敢玩的。”唯独那名年轻人呵呵一乐,看甘棠的眼神颇为有趣。

甘棠蹲在地上,只拿眼静静盯着作庄的中年人,不发一语,中年人被她看得有些惴惴,见甘棠不愿收回钱,于是只得开始。

他先将物品罩在碗下,然后和着另外两只空碗一起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手几乎形成残影。等到停下来时,中年人将三只碗一字排开,请甘棠下注猜物品现在哪边。

在中年人移动碗时,甘棠并没有看他的手,此时中年人请她押注,她想也没想把钱移到左边的碗边。中年人如之前一样反复询问她是否确定,一般人在这种询问下容易动摇,中年人正是通过不动声色地诱导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下注人的押注。甘棠自然不可能被诱导,因为她能“看见”东西在哪里。

见甘棠不改答案,中年人顿了下,然后掀开碗,物品赫然在其中,围观人群一阵哗然,因为这是整个下午来赢得最多的一注。

甘棠依然沉默不语,把赢到的钱跟之前的钱一起往前一推,示意中年人继续。中年人面色微变,却只得继续下去。

接下来,甘棠猜一次中一次,中年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最后额上冒出冷汗,而甘棠面前堆的钱少说也有两三万,这是把他一个月的收入都给赢去了。

当甘棠再次将所有的钱往中年人面前一推时,中年人脸色大变,终于扛不住告饶了。

“小姑娘,我是小本经营,受不住你这种赢法,你已经赢走我身上所有的钱,今天就到这里吧。”一边说还一边翻开口袋给甘棠看,甘棠看到他口袋确实已空,颇为遗憾地把地上的钱收起来,默默起身离开。

甘棠在这赢钱的动静闹的很大,几乎半个公园的人都过来围观,最后看到她随随便便把钱塞进口袋离开,几双不怀好意地眼睛便盯上她了。

当甘棠离开街市,走至行人稀少的小巷子时,三名一直跟在甘棠身后的混混便慢慢从她后面包抄过来。

“嘿嘿嘿,小姑娘,把你刚才赢到的钱都交出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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