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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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解释,只是说:“章靖鸣今晚恐怕一直跟着你,被拘留了那么几天,他急需纾解。”

先前,聂羽峥翻看沈子平当年对章靖鸣的调查,发现禾诗蕊对他的跟踪和骚扰一开始并不在意,直到他某天在电梯里对禾诗蕊做出和今天一样的事之后,她每次看到他都会感到恐惧和恶心,有时还情绪失控。沈子平当时认为,章靖鸣不满足于在私密博客上写意淫禾诗蕊的文章,开始把对她的性幻想搬到现实生活中,渐渐发展成对她的占有欲,很可能做出挟持并囚禁她的行为,因此持续对他展开调查,引起他的不满和警觉,加上他家有些背景,阻挠后期调查。

祝瑾年丢掉纸巾,用力拍拍手,“为见义勇为、舍己为人、嫉恶如仇、敢同社会不良分子做斗争的聂羽峥同志鼓掌!

“我不是见不得社会不良分子,而是见不得你被社会不良分子一再骚扰。”聂羽峥忽然看住她,说得她措不及防,目光来不及移开,只能瞪着眼睛与他对视。

几秒后,祝瑾年感觉自己脸颊不断走高的温度,抿了抿唇,移开目光,正准备提出要帮他洗外套的建议,就听他又说:“所以,你应该负责帮我洗手。”

“你不会自己洗啊!”祝瑾年马上反弹,躲得远远的。

“我不想再接触这种东西。”

“我也不想啊……”她哭丧着脸,脑筋一转,狡猾地说,“难道你把我推开不是为了不让我溅到这玩意吗?现在又让我帮你洗手,这不是辜负了你一番苦心,变得殊途同归了?”

“你洗不洗?”他没给她多一秒的推辞时间,直接握住她的手并往洗手间走去。

“喂!!”祝瑾年又好气又好笑,脚步迫不得已跟随着他,“你给我站住!”

他非但没有停,还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到了洗手池,二人的手往水龙头底下一伸,自动感应的水流哗哗往下.流,冰冷与湿润瞬间从二人的掌心中央扩散出去。

祝瑾年伸手挤了两泵洗手液,见他半天没有动作,不禁抬头看他,“愣着干嘛,快动手洗啊!”

他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单手不方便洗。”

“你是杨过吗?”祝瑾年指着他的口袋,问。

“你帮我洗。”他非常任性地坚持。

祝瑾年撇嘴,气愤地把洗手液揉出泡沫,涂在他手上,卖力地搓洗了几下,隔着一层滑腻,还是能摸出他手指的骨节的起伏和指腹的薄茧。他们靠得很近,她的肩膀时不时还能碰上他的胸口,可气的是,他任由她使劲地搓洗,另一只手就是不肯从口袋里掏出来,好像那里头有什么贵重的宝贝。因为有些害羞又有些愤慨,她口不择言地嘀咕着:“那么讲究,搞得你好像从来没碰过这玩意似的……”

“你,说什么?”他确认。

祝瑾年笑着敷衍过去,“啊,没什么。”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你调戏我。”

“哪有?”因为二人的手里满是泡沫,她很容易就挣开了,用水冲洗,直到没有滑腻感,才甩甩手说:“好了。”

“再洗一遍。”

“你有洁癖吗?”

“我该怎么回答?”聂羽峥看着她问,“回答,没有,显得我个人卫生习惯差;回答有,你不喜欢。”

祝瑾年一时没听出他后半句的小暧昧,反而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有洁癖的人?”

“当时,你描述卢律明时一再强调和复述他的洁癖行为,语气中却没有一丝肯定和欣赏,很明显是想引起车上其他三人对他严重洁癖的反感,和你站在统一战线上。”

“那你为什么要洗两遍手?”她虽不死心地追问,但还是又挤了两泵洗手液在手心。

“你猜。”

“哼。”祝瑾年撇嘴,马虎地又给他洗了一遍,“好了吧?还要不要洗第三遍?”

“不需要了,来日方长。”他微笑着说。

祝瑾年抬眼看着他,体察到聂羽峥对自己的在意,她的心像一只粉色的气球,不断地膨胀。

“我对欣雪的心理测试表做了个简单的分析,如果不急着回家,一起看看?”

“呃……好。”祝瑾年点了点头,转身朝出口走去。

不知不觉,他俩的关系从刚开始的剑拔弩张发展到现在的暧昧流转,她身为当局者,迷惑同时又存着一丝丝希冀和幻想。

上了车,她没有问他想去哪里。他一路向前开,她一路心不在焉地看夜景。

车子行到一条小路,他靠边停下,却没有熄火,下车将自己的外套送去一个干洗店,回来又往前开了一段,在一家看上去就非常安静的小店外停了下来。祝瑾年下车,抬头看了看,招牌写着“诺亚”,似乎是一家咖啡店。

推门而入,坐在轮椅上、抱着一只大白猫正在画画的女老板寻声看来,一见聂羽峥,先是一愣,随即笑开,“聂老师?稀客,真是稀客。”

只见她留着柔顺的中分长发,相貌极美,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外,套着一件民族风长款粗线毛衣,一张驼色的羊绒毯子盖在腿上。她怀中是一只十分漂亮的布偶猫,不认生,很乖巧地叫了两声,又趴下假寐。

见到后一步进来的祝瑾年,她眉一挑,“不介绍一下吗?”

“祝瑾年。”聂羽峥惜字如金。

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性子,女子没有多问,笑着点了点头,“随便坐。”说着,便移动着轮椅到了吧台后面,似乎在准备饮料。

聂羽峥走过去,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另一首手搭在吧台上,“要帮忙吗?”

“太看不起我了。”她摆摆手,好像在赶他,他颔首,随即朝祝瑾年走去。

祝瑾年环视一圈,墙壁上挂着许多画作,风格清丽,色彩运用给人的视觉带来一种很和谐舒服的感觉。她在单人沙发上坐定,听见聂羽峥说:“秦希扉,这间画室兼咖啡厅的主人,也是荒漠的第一个求助者。”

祝瑾年露出些好奇,可能是想探究一下聂羽峥和秦希扉的关系,她故意引他往下说:“她很漂亮。”

聂羽峥没有接话,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右侧的一面墙,“知道左数第二幅画叫什么吗?”

她无奈地看过去,只见那幅画上画满各种颜色清淡甜美的无名小花,只在花影深处淡淡勾勒了一个女子的背影。“嗯……《背影》?”

“你身上的细胞没有几个是为艺术活着的。”

她撇嘴,顿时对画作的名字丧失了探究的兴趣,“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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