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巩鸿霄没责备她,只说让祝瑾年请吃一顿豪华大餐来补偿。
祝瑾年心里挺内疚,若不是刚才情况紧急,她是不会这样麻烦别人的,看来上班时有必要跟人家解释一下。
前座一沉,聂羽峥坐了进来,问过她们各自的住址,沉默地向前方驶去。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被跟踪?”
兰洁斐比祝瑾年显得激动很多,把她进放映室之前发在朋友圈中的照片点开。“是聂总在你乱拍的照片中发现了章靖鸣,怀疑他在跟踪你。我才知道,原来这人有好多次跟踪前科,被他跟踪过的一两个女的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辞职、搬家、远走高飞的都有呢。他是律师,特别能为自己辩解,要不打死也不承认,要不就说自己是追求对方,不是跟踪骚扰,屡教不改,大不了就是拘留几天,警察都拿他没办法。”
祝瑾年想起章靖鸣说的那些关于聂羽峥有老婆的话,鉴于他低劣的人品,很可能是胡扯。其实聂羽峥有没有家室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很想求证一下。
“聂组长,这次真心谢谢你。你录完节目本来可以早点回家,因为我,害你这么晚,不知道你家人会不会介意,也替我说声不好意思。”
不知他听没听出她话中的试探,竟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问:“为什么提早两站出地铁?”
试探失败,祝瑾年的心有点像被猫爪抓,顿了几秒,她回答:“牧村站出去之后人多、监控摄像头也多,他如果不是不顾一切的恐怖分子,应该不至于大庭广众作出什么有碍身份的事情。还有,我想再试探他一下,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我住在哪里,如果他已经知道我的住处,就不必跟着我在牧村下。还好,他并不知道我住香湖那一带。”
聂羽峥蹙眉,既然章靖鸣今天已经毫不掩饰地向祝瑾年表明自己的跟踪行为,说明他已经将她列为下一个骚扰目标。她的住址,他一时没能知道,并不代表他永远不会知道。
问题棘手了。
以前,他只是听沈子平和手下几个派出所抽调上来的年轻警察抱怨过章靖鸣的劣行,现在看来,这个人不进监狱,就不会有暂时消停的一天。
见聂羽峥久久没有开口,祝瑾年换了个话题,“你们刚才的广播我听了,真的非常好,尤其是聂组长讽刺那个自恋狂的那段,痛快!不知你们对打电话进来咨询的那位失忆症怎么看?”
“听上去很玄幻,不知道真的假的。”兰洁斐说,“如果是真的,还是全面检查一下成因比较好,忘性这么大,哪天借别人几万块,第二天全当没发生过,可不遭殃?”
“她好像是我曾经接待过的一位求助者,反映的情况和我了解到的大同小异,但当时,我没想过她是失忆症这一可能。”祝瑾年说,一对一咨询时,她应当对欣雪的咨询内容保密,但欣雪又转而用电话形式咨询兰洁斐和聂羽峥,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一下的。
兰洁斐点点头,“明天我查查来电号码,你核对一下究竟是不是。”
因为暂时不确定广播求助者的身份,关于欣雪的咨询内容,祝瑾年没再多透露。
☆、第28章 跟踪狂(2)
兰洁斐先下了车, 聂羽峥在香湖公园附近的雅梅阁门口停车之前,从后视镜里查看了一下后方是否有一直跟着这辆车的的士或私家车, 确认章靖鸣并没有跟上来后,他熄火, 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又向后递给祝瑾年。
她接过一看, 是通讯录界面, “祝瑾年”的名字下方, 前缀为“工作”的位置显示着她的办公室电话号码, 下面新增了一个“私人”项目,留给她填。
祝瑾年乖乖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去, 趁这个机会, 她偷偷打开他的微信程序,发现通讯录里竟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有些慌, 赶紧关掉了所有程序,把手机还了回去。
或许他以为她习惯用微信联系, 就保留了这个程序, 和别人,还是用通话解决?
这么一想, 她又放心下来。
聂羽峥凉薄的嘲讽忽然传来:“腿还能动吗?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我胆子没那么小!”祝瑾年瞪他一眼, 开门下车,为了显示自己健步如飞, 还特意原地跳了两下, 看起来非常滑稽。走了几步回头看, 车还停在那里,她又好奇地走回去,敲敲车窗。
“你怎么还不走?”
“我需要确定章靖鸣没有在家门口迎接你。”摇下的车窗内,聂羽峥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祝瑾年被他这么一说,背后一阵发寒。咬了咬下唇,她生硬地说:“聂组长,能不能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他合上了车窗。
祝瑾年嘴一撇,转身要走,却听见他开关车门的声音。
他慢慢走来,站在她身边,用下巴指了一下雅梅阁的入口,他要做的跟她刚才想让他帮忙的内容一致。
望着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高大身影,她暗想,有他在旁,上楼时安心多了,就算有什么不法分子猛扑上来,好歹还能充当人体盾牌。
“以后,不要称呼我为‘聂组长’。”
“那要叫你什么?”祝瑾年反问,迈腿向前走去。
“其他,随意。”他陪她等电梯,嗓音略低沉。
“好吧……”祝瑾年想了想,“——老聂。”
“再见。”聂羽峥转身走开。
祝瑾年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见他真的越走越远,急了,跺了跺脚,大叫:“喂!聂羽峥你这个混蛋!不准走!”
“聂羽峥你这个混蛋……”他重复道,停步转身,“原来我的名字这么长?”
这几句往来真像打情骂俏。
祝瑾年住在22楼,每天早上的上班高峰时段,电梯从上到下要走五分钟。住在这里两年多,她印象最深的是某次半夜打雷,雷声巨响无比,好像从头顶直炸下来,把她整个人从睡梦中炸醒。对邻居们都很陌生,只认识对面那排正对自己房门的五口之家,一对老人,一对打工夫妻,一个孩子,挤在这二三十平米的房子内,放了两个上下铺,房间内常年很昏暗。在鹏市,打工小夫妻能买下这样一套单间已是不易,祝瑾年不知道自己再奋斗几年,才能首付一套这样的小公寓。
许是电梯里有点闷,聂羽峥拉了一下领带,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
“夏天,会开空调。”祝瑾年向上指了指,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明什么——我住的地方还不赖?
“入口只有一个保安。”窄闭的小空间内,聂羽峥的声音一如广播中那样好听,“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在打瞌睡。”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住的地方安保系数太低。
祝瑾年却觉得,自己被跟踪只是一时的,人家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潜伏在她周围。
“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上下班还有周末出门时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落单,也不去那些没有监控的偏僻角落。”她用很官方的说辞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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