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在这短短的十几天中,皇帝这一生经历的时光在他心头飞速的过了一遍。就连那些年代久远、皇帝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一切,原来他都还清楚记得。
幼年丧母,生母地位不显,兼又母家无人,他一个人挣扎着在深宫中存活下来了。少年时期,父皇随意封个爵位,他出宫开府,成了个闲散贵人。可命运无常,他偏偏一朝扬眉吐气,成了万乘之尊。从此运筹帷幄、主宰天下。
这所有一切掠过皇帝心头。可到了最后,他念念不忘的确实唯有那一抹,在西府海棠花林之间绝美而缱绻的淡紫倩影。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纵然现在明悟已是太迟,可他还是想再见她一面,再好好看她一眼,与她再说上几句话。
皇帝心头执念支撑着他一再苦苦挣扎,终于在今天成功睁开了眼皮子。他终于可以再见她了,她,她会不喜他吗?皇帝忐忑间又想到一事,他费力侧头看了眼王安,“王安,快,快为朕整理仪容。”自己病了多日,怕是很邋遢了。
王安见主子这般,也心痛难忍,但他明白了皇帝心意。打发大部分人后,王安含泪招来热水。细心为皇帝漱洗束发,更换了新的寝衣,安置妥当后。轻声说:“皇上除了瘦了些,都没什么大变化的。”
王安不愧是跟随皇帝多年的心腹之首。皇帝听了这话后,面上果然放松了不少。
“那就去看看吧,看他还要弄什么幺蛾子。”莫心然不以为意。梳妆更衣后,便直奔乾清宫去了。
随着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莫心然在宫人搀扶下走进内殿。
皇帝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玄关处:“快扶朕坐起来。”
王安赶紧小心扶起皇帝,然后在皇帝后背垫上软枕,好让他半靠半坐在龙床上。
莫心然被太子等人扶近前来,刚要俯身行礼。就听见皇帝轻声说:“无需多礼了,快坐到朕身边来吧。”
莫心然挑挑眉,抬头看皇帝一脸殷切看着自己,这画风好像不太对啊。
不过莫心然也没在意,她被扶着上前几步,坐在床沿上。刚坐稳,皇帝便伸手攥住莫心然双手,贪婪地细细凝视她的脸,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皇帝的心在这一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喜悦。从前所有怨恨别扭,现在看来都显得如此没有任何意义。他究竟浪费了多少时间,错过了多少东西啊!只可惜,只可惜他是在走到生命的尽头时候,方才幡然醒悟,一切太迟了。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般地舍不得她啊,他真的不想离她而去!
皇帝的手攥得很紧,似乎是把全身仅剩的力气都使上了。莫心然不动声色地观察一阵,这看来倒不像是皇帝发现什么端倪的画风啊。
“皇上坐着怕是会容易劳累,不如躺下歇歇吧。”莫心然柔和一笑。等了半响,皇帝都没说话,她只能自己随意找了个话题。
“嗯”皇帝听见莫心然关心自己,心里很高兴。被服侍躺下后,皇帝温柔凝望着妻子苍白的脸,虚弱开口道:“然儿,听说你病了,身子可有好些?”
说到这里,皇帝骤然惊想到一事:“春兰,春兰她。。。”皇帝激动起来,他陡然呼吸加重,霍地转头盯住王安:“王安,你,你。。。”
皇帝呼吸很急促,一时语不成句,可是王安还是瞬间明白自己主子意思。
“皇上,皇上你放心,这春兰不是个好的。奴才肯定会处理了她,将她一切物品都处理干净,绝不会威胁到皇后娘娘的。”
皇帝闻言后安静下来,他缓了口气,盯紧王安:“你一定要处理好!”
王安重重地嗑了个头,“奴才马上就去处理。”说完抹了把泪,躬身退出了内殿。
皇帝这才放下一颗心,他转头向莫安然软软一笑:“朕,朕查到那春兰不是个好的,朕要帮然儿处理好她,可好?”
声音愈来愈轻,已几不可闻。皇帝经过一番剧烈挣扎后,仅剩的精力已然是燃烧殆尽了。
皇帝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他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心上人,但眼前一切却开始渐渐昏暗起来了。要与她永别了吗?
眼角处缓缓滑落一滴泪水,流过鬓角,最终消失在明黄色的枕头上,只余下一行淡淡水痕。皇帝努力地凝视莫心然,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然儿,我。。。”爱你。
皇帝闭上了双眼,双手无力垂落。他终究是没有说完他最想说的那句话。
“咚”“咚”“咚”。。。
皇宫内厚重沉闷的钟声整整连续敲响了九九八十一下。
大行皇帝山陵崩。
乾清宫内外,所有人都跪下放声悲泣。莫心然静静坐在龙床边上,心中此时也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半响,她闭了闭眼睛。皇帝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对于她来说,都不甚重要了。
九月初二日夜戌时,大夏朝第五代皇帝驾崩,举国同哀。
国不可一日无君。左右丞相领满朝文武大臣跪请皇太子殿下早日继位。
皇太子殿下皇父崩逝,伤心至极。然,祖宗基业重于一切。在朝野上下再三叩请下,接受了众臣参拜称帝。
及至先帝大丧结束,新帝正式登基后,奉生母先帝元后莫氏为皇太后。封太子妃为正宫皇后,及册封东宫一应姬妾。次年,改元永泰。
皇太后于新帝登基次年,便移驾静和园养病,病愈后,因太后甚喜行宫幽静,遂长居于此。日常除皇帝时常请安之外,余者一律不见。
永泰十年,皇太后崩。
☆、第30章 娱乐圈一
一具火热的男性身躯重重地覆盖在莫心然身上。床很柔软,男人很健硕,她被深深卡在男人与床铺之间的凹陷处。
莫心然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得厉害,像是罢工了一般。绞尽脑汁地想了一番后,还无法想明白。
这时,一只大手托起她的后脑勺。紧接着,灼热的双唇噙住了莫心然小嘴,重重地吮吸着。舌尖伸了进来,与她翻搅缠绵。
春风不觉已几度。
当莫心然又一次从昏阙中幽幽清醒时,她那被酒精严重侵蚀的头脑,已经可以隐约开始上岗工作了。
她轻蹙眉心,虽然周围很昏暗,但还是可以一眼分辨这是现代社会。可惜现在她也无瑕分心它顾这些东西。
两人仍旧肢体交缠,疾风骤雨。配合得相当和谐,直到最后终于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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