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就算,就算表姐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的!”昭贵妃哼哼着说道。
赵皇后当做没看见倒霉表妹微微勾起的嘴角。
长乐扒着自家美人娘的手臂,小声儿哼哼道,“我也喜欢。”
“真的么?”昭贵妃用力长大了自己的眼睛。
不都说小孩子最不喜欢弟弟妹妹与自己分宠么?
“日后若有了弟弟,那母妃就可以掐弟弟,不掐我了。”长乐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很沧桑地一叹,小模样儿十分忧愁,仿佛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这句话的回应,是美人娘又掐了她一把。
“我并没有哄着你,本想着你年轻,且长乐也大了,若能再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的,养在咱们的膝下,日后岂不是也热闹些?”
赵皇后见昭贵妃沉默地看着自己,便和声劝说道,“还说别人,我看最小心眼儿的就是你,平日里想得多,心眼儿越发地小了。长乐若有了弟弟,以后叫他与长生一块儿长大,你想想还有什么好忧愁的?”白嫩嫩软乎乎的小婴孩儿,谁不喜欢呢?
说起来赵皇后是真心冤枉。
打从长乐降生,宫中就再也没有皇子皇女出生,这个……除了楚贤妃处是赵皇后干的,旁人真的与赵皇后没有一点儿关系。
她吃饱了撑的给这后宫这么多女人喂避子汤啊?
“可是……”
“咱们是姐妹,就一辈子都是姐妹,难道为了外头的话,倒叫咱们顾虑多起来?说起来,若是畏惧皇子,纯王当初出生莫非我就要掐死他?真正的兄弟,不必你警惕,他们自己就守望互助,咱们做母亲的只在一旁看着就好。”
见昭贵妃垂头不说话,赵皇后越发怜惜她,也多少隐隐明白昭贵妃多年未孕只怕是有什么猫腻儿在里头。可是任何人都能呵斥昭贵妃,唯独她没有这个立场。
因为昭贵妃恰恰是为了她。
“儿女都是缘分,长乐这样可爱,你不喜欢再多一两个小小的可爱的长乐一样儿的孩子?”
赵皇后今日后悔叫襄阳侯太夫人入宫,可是也感激她。
若不是这老太太突然叫破了一些内情,赵皇后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对昭贵妃说起这些。
叫她安心生子,不必顾虑太多?
“嗯。”昭贵妃垂着头小小地应了一声。
赵皇后却听见了,继续摸头和声说道,“这才对。”
“只是谁知道还能不能生呢?”
“随缘,左右长生也大了,可以带在咱们面前玩儿。”赵皇后就很不负责地笑着说道。
长乐公主默默地为自家胖嘟嘟的大侄儿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只是这年头儿,死道友不时贫道呢,公主殿下一想到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不要被美人娘掐脸掐屁股的,顿时大喜,还十分狗腿地殷勤地献宝道,“长生可胖了,胖嘟嘟沉甸甸的,一掐一个肉窝窝!”
她见赵皇后无语地看着自己,越发眉开眼笑地叫道,“我,我都长大了,不能陪母妃与姨母,以后叫长生陪着!”她叫了两声就跳了出去,就见红月正靠在墙壁上等着自己。
打从知道红月的身份,公主殿下的态度就……依旧没啥变化。
左右就是红月突然多了一个活着的亲爹,不过宫女姐姐还是那个宫女姐姐,长乐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对她有什么不同。
她一头滚出来的时候颇有些顾头不顾腚的,莽撞得不行,红月急忙伸手护住她。
长乐顺势就滚到红月的怀里。
“殿下去哪儿?”方才襄阳侯太夫人的话红月也听见了,只觉得这老太太恶心得不得了,不过那到底是赵皇后的外祖母,红月并不会在长乐面前挑拨,见小姑娘咬着自己的指尖儿歪头思索,她咳了一声就温和地说道,“四公主殿下不是要出宫去岳阳伯府上?殿下若闲着,不如也出宫去逛逛。”
最近后宫真是多事之秋,红月只觉得宫中的气氛越发地阴沉,长乐只怕也不是很舒坦。
楚贤妃这又病了,亏了在宫中还有几个楚家女孩儿围着她转,不然还不定闹什么幺蛾子呢。
“也好。”公主殿下垂头看了看今日自己穿了一件鹅黄色漂亮的裙子,头上发髻精致漂亮,一只琥珀珠串儿,十分玲珑剔透,觉得自己是个小美女,很能拿得出手儿,装模作样地点头。
见她装得眼正经似的,桃花眼却滴溜溜地转,红月心中一凛,警惕地说道,“说去岳阳伯府,就去岳阳伯府。”见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委屈地看着自己,宫女姐姐这一刻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严峻地说道,“殿下不希望四公主再为你担惊受怕,顺便……”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再丢一个荷包吧?”
这倒霉公主前次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就是偷偷儿去砸楚听云的时候了。
宫女姐姐一想到那一日,满城守卫追捕自己的场面,都觉得得少活十年。
“我哪儿也不去!”公主殿下保证道。
红月冷笑了一声,早就忘了自己悲伤春秋与在长乐面前的不自在,手中一翻,现出一段红绳儿,抬手把自己和长乐捆在一起。
“千里姻缘一线牵呀!”长乐垂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红绳对自家宫女姐姐惊喜地叫道。
“……多读点儿书吧您。”红月无力地牵着这眼见讨好不成不能脱困,因此垂头丧气的公主殿下就去了四公主的宫中。此刻四公主的脸色却带着几分凝重,她的面前正跪了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宫人。
这几个宫人噤若寒蝉,长乐正在红月手臂上撒娇打滚儿保证自己是个良民不要被牵着走,看见了这几个宫女微微一愣,多看了两眼急忙凑到四公主的面前问道,“这不是岳娘娘身边儿得力的几位姑姑么?”
岳美人当初做淑妃的时候,身边儿很有几个得力的宫人,长乐与四公主要好经常往来岳美人的宫中,当然是认识的。
此刻这几个宫人都脸色惨白,神色惶恐。
“殿下恕罪,只是奴婢们是真的不知道娘娘到底将谁送进来了呀!”最当首的一个此时霍然抬头,十分可怜憔悴地说道,“奴婢是娘娘的心腹,只是此事,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你们再给本公主想想,”四公主看了看红月与长乐手腕儿上系着的红绳儿,挑了挑眉,此刻却不动声色地吹了吹手中捧着的茶杯里的茶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是母亲身边最得用的人,母亲想做什么,何曾瞒得过你们?你们也别打着为母亲遮掩的想头,今日我告诉你们,老老实实地将事儿说了,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可你们若冥顽不灵,别怪本公主送你们去慎刑司!”
她的眉宇之间就露出几分严厉来。
“奴婢们哪里敢欺瞒殿下,可,可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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