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好了,这下不用再追了。”明瑶气虚力脱的说道:“弘道哥,咱们走慢一些,我实在是受不了啦……”
我赶紧放缓脚步,扯着明瑶,缓缓朝洞口走去,那两个不速之客,我越看越觉得他们都好生熟悉!
他们两个都是身材高大,只一人略胖,一人略瘦,各自穿着一式的深蓝色中山装,其中略胖的那人头上戴着八角帽子,略瘦的那人则理着寸头短发。
与袁洪荒拼斗的那人正是寸头短发的男人,扯住李玉兰站在一旁的,则是那头戴八角帽的人。
我心中一震,打眼瞧去,虽然光影有些错乱,但是恍惚中,我感觉那两人的打扮,那身量轮廓,看起来都好熟悉——难道是他们?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如果真是他们,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第93章 报应不爽(十二)
等我再往前走近时,已经能看清楚两人拼斗的架势了。
只见那寸头短发男人与袁洪荒的下半身都凝立不动,四只脚仿佛钉在了地上一样,只两双手臂往来穿梭,拼的似乎是掌法,他们的速度都是极快,那掌晃来晃去,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
端的是上下纷飞,影影绰绰,又是好看,又是惊人,我瞧在眼中,只觉到处都是他们两个的手,至于哪只手是影子,哪只手是真的,就分不清楚了。
虽是两人相斗,声势却是极大,我隔着丈余距离,都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阿罗要奔到前面去观望,却进不得那人和袁洪荒对掌的圈子,只好退回。
封从龙也是几次冲入,想去和李玉兰相会,但也给逼了回来。
我和明瑶又进了几步,和阿罗并排而站,再一打量,终于看清楚了那两位不速之客的样貌,我不由得心中狂喜——自己刚才果然是没有猜测,来人竟是叔父和老爹!
那戴八角帽子,负手而立在一旁观战的微胖男人正是我老爹,至于另一个寸头短发的,与袁洪荒斗在一起的瘦削男人,则是我许久不见的叔父!
明瑶也瞧见了我老爹,惊喜交加道:“原来是陈叔来了!”
“是啊!”
“另一位先生,和陈叔长得好像!是你叔?”
“是啊!”
叔父和老爹的长相确实有些相似——两人都是差不多的宽额阔口,也长着相似的浓眉薄唇,只不过老爹的脸型更方正,也更大些,眼睛微微有些三角耷拉,相貌更加威严,身材也略微发福;而叔父,则是脸型更削瘦些,眼睛更圆一些,模样略显阴沉,身材瘦削。
阿罗听见我和明瑶的对话,连忙问道:“陈大哥,那是你父亲和叔叔?”
“是的。”我掩盖不住惊喜道:“实在是想不到,他们俩居然也来了。”
阿罗道:“那他们干嘛抓住玉兰?”
“这……”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道:“玉兰是袁明素的模样,还抱着鬼婴,我爹肯定是冲着鬼婴来的,见面当然要抓了她。”
阿罗“哦”了一声,又道:“那你快叫他放人呀。”
老爹站在洞外,远离我们,也不便说话,瞧见我和明瑶时,便对我们两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往我们身后张望,应该是在找弘德,没瞧见,却也没用发问。
我瞥见阴阳罗盘已经在老爹的手中了,又是惭愧,又是侥幸,如果不是老爹和叔父碰巧赶来,这传家法器也给人夺走了,那时候还有什么面目回见爹娘?
“爹!”我指着李玉兰,大声喊道:“她是咱们自己人,是好人,中间有些误会,你别伤了她!”
老爹听见,稍稍一愣,又仔细瞧了瞧李玉兰,然后便松开了手。
李玉兰抱着鬼婴就往洞里跑,却哪里过得去叔父和袁洪荒拼斗的圈子?
“危险!”封从龙连连叫喊,让李玉兰先在外面等着。
李玉兰也知道冲不过去,便只好稍安勿躁,两人隔着战局相望,慢慢的,也安静了下来。
明瑶说道:“你叔父可真厉害,一个人便能收拾得住袁洪荒!”
明瑶夸赞叔父,我心中又高兴又得意,不禁说道:“那是自然。”
明瑶又说:“我听爹说过,你们陈家人丁兴旺,每一辈都有很多人,只汉字辈便有一十九人之多,他是你几叔啊?”
“他是我二叔,名讳是上汉,下琪。我的六相全功,都是叔父传授的,我几乎也是他带大的。”
“相脉阎罗陈汉琪?!”明瑶吃惊道:“你居然是他带大的?”
“是啊。”我听明瑶问的语气有异,便反问她道:“怎么了?”
明瑶说道:“我爹讲过,相脉阎罗的手段可是厉害的很,嫉恶如仇,伤人从不手软,所以才得了这么个雅号。他在玄门江湖上的名头,恐怕比你爹还要高,大家也都怕他。你既然是他带大的,那是不是会经常挨打?”
“我叔父对我好得很。”我忍不住好笑,道:“他的脾气确实是有些不好,但是却从不打我,也不会骂我。”
叔父除了对长辈敬重,对外人都是寡恩少惠,尤其对**之辈,下手尤其阴毒,从不轻饶,因此得了个“相脉阎罗”的绰号。
老爹常说叔父心性太过于刻薄,这样有损阴德,势必遭厄。叔父表面上虽然敬重老爹,说会自行改过,可私下里却并不以为然,依旧是我行我素。
但叔父对我始终却都是很温和的,即便是平时练功中遇到反复教导我也不能领会的情况,也绝不发脾气,而是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所以我也从来都不觉得叔父可怕,反觉得他比爹娘更可亲。
“那倒是奇了。”明瑶摇摇头,道:“你呢?你的脾气没跟着你叔父学吗?”
“我?”我挠了挠头,道:“我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只是在你跟前好一些。”
“是么?”明瑶抿嘴一笑,眼睛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彩,歪着脑袋问我道:“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想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心里就很高兴,说不出的高兴。心里头既然高兴,又怎么能生出气来?”
明瑶微微一怔,随即“嘁”了一声,满脸绯红,低下了头,伸出两只手慢慢的揉弄起衣角来。
我瞧在眼中,不由得心神一荡,明瑶这模样,可真是让人怜爱的很,就连那脸上的疤痕,也不怎么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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