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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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誉非干脆呼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随便抓起一块浴巾围在腰上。

在顾骋对面蹲下,把他的两只手强硬的拉出来,放在嘴唇上碰了碰。

温柔又恳求的说:“宝贝,不要难过好不好。你难过,我会和你一样难过的。”

大概他的安慰还是有点效果。

顾骋也就花了一点时间,就重新调整好了情绪。

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霍誉非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还好,只是眼睛有点红,像是小兔子,其他情绪都还正常,暗暗松了口气。

霍誉非能明白对方的心情,但又不是那样的明白。

好像不知不觉从什么时候开始,顾骋就已经渐渐和他记忆里的顾承岳不一样了。

是啊,至少他现在,就比同一个时间的顾承岳要健康。

也或许,顾承岳本来就应该是现在顾骋的样子,糟糕的一天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所以顾承岳从来没有像顾骋喜欢霍誉非这样不顾一切、毫无保留的喜欢过一个人。

并且还越爱越深。

所以他没办法完全明白对方的心情。

只好找到另一个小凳子,和对方靠在一起,像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排排坐。

等他情绪完全稳定下来,说,“无论你怎么想得,我们都好好谈一谈,好吗?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霍誉非忽然想起了什么,调侃道:“你知道我小时候得过自闭症吗?”

顾骋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

霍誉非轻轻靠着他,把脑袋更加靠近对方,声音变得很低:“我小时候就和其他的小孩子不太一样。不喜欢说话,有时候能十天半个月不说一个字。常常坐在一个地方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最开始几年还不太明显,后来就越来越严重,那个时候我父母都很忙,保姆也渐渐习以为常,只要我在父母面前表现还算正常就绝对不会用这种‘小事’去打扰他们。后来被确诊有自闭倾向,医生认为我的表现是一种很明显的退化。”

霍誉非发现顾骋听得入神,意识到自己可以多讲一点。

而且可以讲的更加可怜一点。

“……长期的干预治疗需要父母投入很大精力,但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是不可能的,至少不可能两个人都做到。我母亲因为家族的原因,无法分身他顾。但只要她在家里,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花费在我身上。我父亲就更不用说了,每一天,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也就因此忽略了我大哥和二姐。所以他们后来也一直不爱带我一起玩。不过我也很闷,玩不起来的。”霍誉非假装不以为意的笑笑,“因为我常常发呆,跟一般小孩子截然不同,我大哥小时候非常皮,二姐是大哥的小尾巴,也都不爱理我。有时候他们的朋友来家里,父亲忙的时候,就会让大哥带我一起玩,然而……”

霍誉非注意到顾骋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话吸引了,故意微微一顿,做出十分悲伤的样子。

果然顾骋立刻就把自己刚刚难过的那点小心思抛在脑后了,凑过来不停的抱抱他,不停的安慰他。

当然也很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霍誉非却不肯讲了。

他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站起来把浴缸的水循环了一遍,催促顾骋脱衣服洗澡。

然后诱惑道:“剩下等你洗完澡出来再讲。”

顾骋被他忽悠的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准备拿钱包去“住酒店”的。

不过他快快洗完澡出来,也没有听到这个故事的后半段。

他一开门就看到霍誉非拿着他的钱包坐在靠近落地窗的躺椅上,正一张张翻找着什么。

并且一看到他出来,就把手里的东西夸张的护在怀里,扬眉而笑:“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顾骋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反问他:“我的钱包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霍誉非在里面找了找,仍旧没找到:“钱包不是,但里面有个东西是……那张农行的卡呢,怎么找不到了?”

那一天早上被顾骋塞在手心里之后,就被悄悄放回对方钱包里了。

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没有再提这件事。

而这个时候被霍誉非提起,顾骋顿时觉得……很尴尬。

闷闷的问:“你要那个干什么。”

霍誉非就走过来:“你都给我了,难道还要收回去吗?”

顾骋没说什么,从对方手里抽回钱包,打开一个很隐秘的夹层,把那张卡取了出来。

拿在手里还没有几秒钟,就被霍誉非抽走了。

还特意跟他确认:“密码是我的生日,对不对?”

顾骋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

尤其是他把对对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的一点小钱小心翼翼藏在钱包最里层,不得不被对方当面看到的时候。

然而霍誉非很郑重其事的又问了一遍。

顾骋不得不点头。

不光是这一张,他所有的卡都用的对方的生日。

顾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幸好霍誉非再也没有问别的。

他只是把卡片郑重其事的放进了自己钱包最里面,最保险的那个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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