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熊君哒地雷~
穿红裤子的小白熊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22 23:42:17
☆、第93章
“花灯节?知道。”容佩玖道, “二月十五, 花灯夜游。”
褚双拾想起褚清越在路上教他的,照本宣科, “那九九有没有赏过花灯?我听说,到了夜间, 会有很多好看的灯挂在路两旁, 五彩缤纷, 比夜空上的繁星还要亮眼。还有放花爆,打秋千,还有在湖面上表演的皮影戏, 看戏的都坐在小船上, 可有意思啦。九九, 是真的么?花灯节真的这样好玩儿么?”小脸之上满是期待。
容佩玖耐心地听他说完, 点了点头,“是真的。”她自己还是孩童时, 有一年的二月十五, 父亲曾独自带她下山赏过花灯,那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畅快的时刻。父亲总是想尽办法逗她高兴,只为让她忘记被母亲忽略的失望与难过。想到容远岐,容佩玖眼神一暗。
“九九,今日就是二月十五,你带我去赏花灯好不好?”褚双拾扯起容佩玖的衣袖晃了晃。
容佩玖从回忆中晃过神,摸了摸褚双拾的脑袋,“好。”
褚双拾得寸进尺, “人家都有爹娘陪。九九陪我去,”手臂一伸,肉馒头似的手指着褚清越,“他也陪我去。”
“好。”
褚双拾:……
褚清越:……
父子俩默默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读到了一句“我屮艸芔茻”。
褚双拾瞪了褚清越一眼:说好的很难搞很难搞很难搞实在不行还有可能需要撒娇呢?
褚清越摸了摸鼻子,无辜地看着褚双拾:我怎么知道,你娘忽然不按套路出牌,我也很慌好不好?
就这样,褚清越绞尽脑汁为褚双拾构思、褚双拾小朋友辛辛苦苦背了一路的说辞,还未来得及现世便胎死腹中……
花灯吐艳,满城如醉,火树银花不夜天。
街中人流如潮,街两旁灯火彩照,星星点点。
褚双拾骑在褚清越脖子上,俯视着人群,威风凛凛,如同一只小老虎,神气活现地指挥着自己的人形座驾。
“那边!那边!”褚双拾指着一盏巨大的兔子灯道。
人形座驾,指哪去哪。褚清越马上带着他走到了兔子灯面前。褚清越本就身长,他骑在褚清越的脖子上,越发的高了,想看甚么都能看得到。
嘿,这人形座驾还真好使!
容佩玖停在离他们六七步远处,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大的那个任劳任怨,就像这世间任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慈父。小的那个摇头晃脑,得意洋洋,话语声和笑声大得能传好几里地。从未见过褚双拾这样恣意地开怀笑过,便是从前他最喜欢的褚玄商与他玩耍时,也不见他笑得这般纵意。她一时有些怔神。
“九九,你快来!”褚双拾扭头朝容佩玖急道,“跟上我们,别走丢了啊。”
容佩玖回神,看到褚清越停在前方,背对着她。她快步走了上去,走到他们旁边,抬头对褚双拾笑了笑,“我来了。”
“九九,人多,你得跟紧点儿。”褚双拾叮嘱她,一脸无奈道,“要是走丢了,我们上哪儿找你去?危不危险?哎,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让人操心,真是拿你没办法。”
容佩玖被他逗乐,噗呲一笑。下一刻,笑容却结在了脸上。
她的手落入了一只火热的大掌中。
褚清越握住她的手,举到褚双拾眼前晃了晃,“看,不会丢了。”
褚双拾拍手道:“这样好,这样好。”
她一僵,一股不自在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下意识地一抽,他的手忽然一紧,牢牢卡住她,五指不由分说地穿插=进她的指间,与她十指交缠,同时对她传音入密道:“别恼,二十会难过。”
她暗暗叹了口气,顺从地任由他牵引着向前,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褚清越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没将嘴角翘上天。也是在此刻,他才发现,原来忍住不笑比控制竖瞳还难。他有多久没有牵过她的手了?她的手触感很好,摸上去滑滑嫩嫩、娇娇柔柔的,早就不是第一次摸了,却仍是让他心上一酥,顿时有些飘,手心甚至沁出了汗。
夜越来越深,街中的游人却越来越多,挤挤攘攘的,几乎到了架肩接踵的程度。人一多,便免不了身体擦碰。
当容佩玖第三次被人撞到时,褚清越再忍不住,松开缠着她的手,长臂一展,便将人揽到身侧紧紧护住,拥着她往前走。
她没有推开他。
褚清越脑中嗡的一声,眼中便再也看不见其他。肩上一个,怀里一个。周围再喧嚣,他眼里只有他们母子俩。只想就这样拥着她一直走下去。
褚双拾骑在褚清越肩上,双手捧着他的头,四下一望,忽然抓住褚清越的发髻就是一薅。剧痛将褚清越从绮思中扯出,一声怒喝,“褚双拾你在干甚么!”
褚双拾扁扁嘴,不高兴道:“我叫你了,谁让你不理我。”
怀中一空,却是容佩玖趁机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他的臂弯。褚清越心里也一空,瞬间又被郁塞填满。邪火骤起,反手照着褚双拾的屁股就是一下,“那也不能动手!”
从小到大没挨过揍的褚双拾愣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屁股被人动了,“九九,他打我!”双手撑住褚清越的肩头一跳,跳下了地,猛地扑向容佩玖,抱着她的腿哇哇大哭起来。
出师未捷身先死。褚清越一肚子的邪火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便被浇灭了,语气轻柔了些,忍气吞声道:“过来,别哭了。”
“呜呜呜呜,不要你,再也不要你了!我只要九九。九九,我要和你回家,我再也没有爹了。”
这就有些糟了。
一巴掌断送了这两日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父子情。褚清越有些慌起来,他倒不是怕哄不好儿子。斜眼偷偷瞄了瞄孩子娘,心里越发没底了。她的表情,他捉摸不透,看不出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褚清越蹲下,头一回耐耐心心地哄起人来,“都是为父的不是,为父不该揍你,为父道歉,行不行?”
“没用,不行——!”
褚双拾眼里飙着泪,大声地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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