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天蒙蒙亮,江一留就被屋外的响动声吵醒,迷迷糊糊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早就没有人了。江一留瞬间清醒过来,这么早,四姐这是去哪了。
原来四妮早在大妮几个起床的时候就醒了,连带着一起醒的还有睡眠很浅的阮阮,大妮忙着带两个妹妹去割猪草,就拜托最小的四妮照看着些阮阮。
“一留最懒了,总是赖床,二姐说一留是小懒猪。”才一会的功夫,在江一留不知道的情况下,四妮就和阮阮好的像连体婴似得了,指着刚刚醒过来的江一留对着阮阮说到。
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娇娇软软的,四妮觉得,从这个妹妹身上,自己终于找到了做姐姐的感觉,毫不吝啬地在她面前揭自己弟弟的短。完全忘记了,以前她也是借弟弟的光,跟着赖床的那一个。
阮阮看了一眼江一留,软软地说到:“一留哥哥很厉害的。”想替江一留平反。
江一留才不和四姐计较,从被窝里钻出来,拿起炕头的衣服穿了起来。
“奶还在做早饭,你这么早起床做什么?”四妮拉着阮阮玩挑花绳,看弟弟这么早起床,奇怪地问道。
“没事,我就出去看看。”江一留没解释,他只是听到外面好像有练武的声音,想到刚刚住进来的霍武,这才起了心思,想看看霍武的实力。
小院里,寒风阵阵,一个光着膀子,满身结实肌肉的男人在那里打着军拳,每个动作虎虎生威,一拳挥出,仿佛带着一股疾风,站在门口看着的江一留眼神越来越亮,看着霍武的眼神,仿佛盯上了一块大肥肉。
第27章 习武
早在江一留刚刚靠近的时候, 霍武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他有习惯, 不完整的打完一套拳法不会停下来, 即便那小鬼的小眼神再灼热, 霍武都按照自己的频率, 将拳法打完。
这一套拳法,整整打了小半个时辰, 等霍武的最后一个动作完毕,整个身上已经泛起一层薄薄的汗珠。
江一留十分上道的将手上的毛巾递过去:“大武叔,先擦擦汗,这么冷的天, 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霍武从他手上接过毛巾,草草的擦掉身上的汗水, 将挂在院子的晾衣绳上的衣服拿下来, 快速地套在身上, 三两下功夫, 衣服就穿好了。
他一直没有开口, 想看看这个殷勤的小鬼在打什么主意。
昨个,他对他可没有这么热情,别以为他没发现,这个小鬼刚见到他们几人时眼里的打量和探究。据他观察,江家的其他人可没这个心眼,也不知道这一家的老实人里怎么就出这么精怪的一个小子。
“大武叔,你刚刚练得是什么功夫。”江一留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霍武身后, 装做不经意地问道。
霍武了然,这是想跟他学功夫啊。他的眼神从江一留身上划过,随即闪过一丝失望。
身板太弱,才入深秋就穿的跟个球似的,这就说明了他体质虚寒,看他那小胳膊就比麻杆再粗点,细皮嫩肉的,这种体格,可学不来他的拳法。
江一留没看到霍武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探究地问道:“大武叔,你那拳法我可以学吗?”小眼亮晶晶的,充满了希冀。
他也不求能练得和霍武一样厉害,只要能锻炼好身体就成。江一留苦笑着看着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身板,作为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可不能被身体给拖累了。更何况习武也是一种优势,以后出去闯荡遇上什么麻烦,好歹还能有个抵抗之力。
霍武没有明确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在江一留以为这是霍武的拒绝时,前方传来霍武的声音:“明早五点起床和我去跑步,你要是能坚持两个月,我就教你打拳。”
在霍武看来,江一留虽然比同龄人更沉稳些,可是毕竟是被江家人当宝贝宠着的,他的这个要求,那小鬼恐怕根本就坚持不下去,这样一来,也算是变相的拒绝了。
他和阮叔还得在青山村待下去,江家的态度尤其重要,他还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和江家人产生什么隔阂。
“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霍武走进他们几人现在住的那间屋子,阮援疆和白昉丘就站在小窗旁看着院子里的那一幕,见到霍武进来,笑着问道。
霍武摇摇头:“身子骨不行,恐怕就是小孩子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几天。”
不是霍武看不起他,而是他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些,五岁的孩子,总是惰性大于自制力的,霍武的教学方式,连他手下的兵都吃不消,他可不信那个小毛头就能撑下来。
“我跟你打个赌如何。”白昉丘笑着摘下眼镜,小心地擦着有些起雾的镜片。这个小地方可配不了眼镜,平日里得更爱护些使用。
霍武有些好奇,难不成白叔觉得那小子能坚持下去?
“赌什么?”霍武试探地问道,他知道白叔看人厉害,可没准也有走眼的一天不是。
“就赌你行礼里的那几包烟。”白昉丘笑的像个成精的老狐狸,别以为藏得深了他就不知道,昨个霍武整东西的时候露出来的那一角,早让老头子看见了。
霍武急忙走到炕头翻开自己的包裹,见到那宝贝还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对着白昉丘没好气地说到:“白叔,昨个晚上不是你自己说抽烟不好吗,怎么现在又惦记上了我这几包烟。”
霍武烟瘾不大,只是平日里心情烦躁的时候喜欢抽根烟,现在买烟都得要票了,这几包烟还是临走的时候,以前他手下几个兵东拼西凑送给他的。
白昉丘嘿嘿地笑了几声:“老头子别的爱好没有,就爱抽几口,我都这把岁数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蹬腿了,当然是趁能享受的时候享受一把了。”
这乡下地方的土烟太辣,他昨个一家在江老头那闻过,那味道他可吃不消,霍武包里那几包烟就不一样了,凭他多年抽烟的经验,那几包烟可不是战斗牌或是大前门那种普通的香烟,而是专供市里省里领导的牡丹牌,这个牌子的烟又柔又绵,就适合他这个年纪的老头子。
也不知道这好东西,他从哪搞来的。
他眯着眼睛,眼角的皱纹皱在一块,看着霍武的眼神不怀好意:“难不成,你是不敢和老头子赌这一把?”
霍武明知道这是激将法,但还就是受不了白老头那语气,看了看手上的几包烟,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白老头看他意动,干脆又添了一把火:“我看你手上有四包烟吧,老头子也不多要,就赌两包,我要是输了,就把我珍藏的酒票给你,赶明让大海去县城的时候换酒回来。你想想,酒不比烟差吧,而且就算你输了,你还有两包烟呐,而且还多了个好徒弟,小小年纪就有那韧性,将来的成就,并不在你之下。”
有酒!霍武的神情越来越松动,香烟这东西他是可又可无的,可酒就不一样了,无论品质好坏,只要够劲就行。霍武想着似乎一切条件都有利于自己,看了看白老头,咬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刚刚一直作壁上观的阮援疆看两人商讨完赌注,乐呵呵地也凑上来一脚:“大武啊,你这不是还剩两包烟吗,要不,老头子也和你赌一把?”
那表情,简直就在说霍武输定了。
怎么,难不成阮叔也觉得那小子能坚持下去?霍武看着这两个吃定他了的老人,心里想着,接下去绝对不能让那小鬼好过,他就不信了,那小鬼真能坚持下来。
阮援疆和白昉丘相视一笑,那神情只有两人自己才懂。
回屋的江一留打了一个喷嚏,想着该不会又要感冒了吧,急忙给自己又添了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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