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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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镜之握着奚嘉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半晌后,他低声说道:“师父是个不喜欢遵守规矩的好人……”

说起易凌子时,叶镜之的声音平静而没有起伏,但奚嘉却能从其中听出无限的崇敬和怀念。叶大师很少会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从小没有朋友,人际交往少,这让叶镜之不怎么会说话,恶性循环后,就更没有朋友。可现在,说起他的师父,他滔滔不绝。

就这样,两人一直说到了月上中天。

奚嘉听叶镜之说话,嘴角就会情不自禁地翘起来。他很喜欢听叶镜之讲以前的事情,那让他不由去想象,叶大师小时候会是什么模样。想起那个照片里的小镜之,奚嘉就心里发软,握着叶镜之的手就更加握紧。

终于,还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叶镜之说完最后一句,声音微哑:“晚安,嘉嘉。”

奚嘉的心静静地跳动着,月色透过窗户照射过来,他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这个男人。叶镜之竟然也在看他,那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清冷而纯真,眼睛明亮,目光干净,里面藏着两轮小小的弯月。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名为喜欢,让奚嘉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盛。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感受到的一个软软的亲吻,又软又轻,轻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叶镜之不大明白媳妇干嘛要一直这么看着自己,他有点害羞,但又很想看媳妇,只能偷偷摸摸地看。正在此时,他突然听到奚嘉轻轻地笑了一声,接着,一道清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叶镜之……可以亲亲吗?”

双眸倏地睁大,眼瞳颤动,脸上刷的一下全红了。

叶镜之死死地看着面前的媳妇,看了半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奚嘉又说了一遍,他才抿住嘴唇,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可可以!”

奚嘉只是这么一说,当他看到那样可爱的叶大师时,瞬间怦然心动,身体先于理智,让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可现在叶镜之说了“可以”后,他也有点害羞起来。

但嘉哥毕竟是嘉哥,脸上微微发烫,奚嘉仍旧闭上眼睛,慢慢地凑上前,尽量表现淡定。

然而这个吻还没亲上去,奚嘉就突然感觉额头上一热,他赶紧睁眼一看,只见叶镜之又缩回了被子里,目光单纯地看他:“亲……亲好了!”

奚嘉被萌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大师,你不能老这么犯规啊!!!

这下子是真的再也扛不住了。

嘉哥突然觉得,自家叶大师这么单纯善良,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他俩别说什么时候开始婚前x行为了,哪怕是婚后,这个x行为也进行不了。这事绝对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当初那个女生也知道,性福是可以影响到幸福的,不性福的爱情注定不能长久!必须得有所改变!

叶镜之此刻已经恢复冷静,他故作镇定,又说了一遍:“嘉嘉,晚安。”

但他话音刚落,奚嘉却突然做直了身体。

叶镜之:“嘉嘉?”

奚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过身,在那张柔软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一手按着枕头,俊秀的年轻人俯下身子,吻住了男人的嘴唇。这一吻浅尝辄止,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但叶镜之却整个人呆住。那温柔的触感好似春日阳光,洒在湖面,迎面而来的是温暖的春风和随风而动的杨柳,美好得让人融化。

亲完这一下,奚嘉快速地缩回被子,将脸埋在被子里,再也不去看叶镜之一下。

被子下,两人的手还紧紧地牵在一起,可谁都不肯先说话。

良久,奚嘉:“这个……才是亲亲。”

叶镜之过了老半天,低低地“嗯”了一声。

又等了很久,奚嘉低声道:“晚安,叶大师。”

“晚……晚安。”

过了十分钟,奚嘉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还是没能睡着。他稍微转了个身,发现叶镜之还用力地握着他的手,让他没能转身。但很快,叶镜之的手就松开了。

踌躇了半天,奚嘉问道:“……还没有睡?”

“嘉嘉,以后……以后我还可以亲亲吗?”

“……当然可以。”

“想亲你的时候,都……都可以亲亲?”

奚嘉突然感觉有点奇怪,这是什么问题?难道谈恋爱的人,不是想亲的时候就可以亲的?

“嗯,你什么时候想亲,当然都可以。”

叶镜之翘起唇角,这下主动拉住了奚嘉的手:“嘉嘉,晚安。”

奚嘉也终于不再别扭:“晚安。”

一连说了三次晚安,这次才是真的睡着了。

奚嘉第二天醒来,发现叶镜之不在床上。他穿好衣服下床一看,叶镜之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粥,见奚嘉出来了,他道:“我早上起来后发现这里的饮食习惯和苏城不大一样,东西你可能吃不惯。所以给你熬了点粥,做了点菜……”

嘉哥感动不已,开心地连喝两碗粥。

我们家叶大师就是这么好男人!

之前是岐山道人一路吃狗粮,现在阳泽来了,就换成岐山道人和阳泽一起吃狗粮。

前面走着的是两位孤家寡人,后面的年轻小夫夫手牵着手,一起走山路。走着走着,叶镜之还会和奚嘉说一些易凌子生前的事,奚嘉便专注地听着。

看到他们这番情景,阳泽多看了几眼,转头对岐山道人说道:“我本以为,叶道友可能会很伤心,毕竟他和我一样,从小就失去了师父,直到如今才有机会来为师父收遗骸。”

岐山道人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对这碗狗粮嗤之以鼻,道:“连晨道友走的时候,你十二岁了,已经懂得了很多事情,前山派也还有其他你的师叔,可以照顾你。叶小友其实不大一样,那时叶小友吃了很多苦,如今他找到未婚妻……嗯,未婚夫,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为他感到高兴的。而且易凌子这个人吧,啧啧……”

阳泽笑容和煦:“易凌子前辈怎么了?”

岐山道人道:“易凌子这个人,哪怕是死,也肯定不希望别人为他哭丧。他这个人脑子里有毛病的,你们这些乖孩子可别学他,他就是我玄学界煌煌一百年来最大的那个奇葩。”虽然听上去是在骂易凌子,可岐山道人的眼神中却满是想念,他道:“反正来给易凌子收骸骨,不用表现得多么悲痛,要不然他在九泉之下肯定嫌弃自己徒弟没点骨气,师父死了就哭唧唧,成何体统。”

阳泽:“易凌子前辈真是特立独行,晚辈敬佩。”

岐山道人摆摆手:“敬佩就行了,千万别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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