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大概是温凉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温柔柔的,而台上的人也是那种温柔似水的气质,像是从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仕女。
气质和脸型上的细微相似,反而放大了两人的共同点。
而这个与她相似的人——
正是土水学院的温雅兰。
经管学院的军训文艺汇演,却邀请土水学院的学姐来表演。
这就很有意思了。
温凉淡然一笑,她朝米早早摇了摇头,语气没有太大变化,“华国这么大,长得想象也不奇怪。”
……
文艺汇演上的这个跨院系表演,只是一个小插曲,军训结束后,就是为期七天的十一长假。
温凉宿舍里的其他三个,家都比较远,这次假期决定集体留在学校里,趁着这七天时间游览一番京都的古城风貌。
盛鼎新苑的房子已经差不多能入住了,这两天翡翠和报警也会从云海市送来京都,温凉就没跟米早早几个一起去古皇宫和雍亲王府游玩。
但是,作为补偿,她在假期的最后两天,邀请了她们三个去慕轻山庄休闲避暑,泡泡温泉。
南沐将慕轻山庄转移到温凉名下之后,温凉并没有矫情地将南祈的这份礼物视为对亲情的侮辱,相反的,她很能够理解南祈的想法。
何况,慕轻山庄的里里外外,每一处都恰好戳中温凉独特的个人喜好,其中最让她喜欢的就是那日,南沐约她见面的那一处私人宅院。
大概是知道她喜欢,在她第二次去慕轻山庄的时候,那处私人宅院的匾额已经从“归去来兮”变成了“白露未晞”。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处宅院很有可能是南祈的私人居所。
归去来兮的意思,大概就是他这些年来的心境。
至于白露未晞——
温凉的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容,也许指的是自己。
山庄的经营自有一班人马,转手换了东家也不影响整个山庄的运作,很多时候,温凉也只把这里当做是一处私人度假山庄。
当然,她的活动范围差不多就在白露园周围这一带。
白露园不大,主楼两层,里头有一间主卧和两间次卧。侧屋一间阅读室,一间冥想室,还有一个茶室。后头则是两个汤房,引入的是天然的温泉水,右后侧还有一个观景台。
院前种着果树鲜花,院后是一小片农田。这两个月她时常过来,后院农田里的果蔬植物已经初具规模,尤其是这个季节,不少蔬菜进入疯长阶段。
对于之前两年空白的校园社交圈,温凉心里还是有些遗憾,虽然认识了司珩他们几个,但是真正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
这次邀请米早早她们,正好可以动手一起做些吃的,泡泡温泉,也算是为自己可怜的女性朋友圈增加了几个人头。
……
假期的第五天中午。
温凉陪着有些水土不服的报警和脾气有些燥的翡翠吃完午餐,拎着一只干净的木桶,拿着带伸缩杆的网兜,去白露园不远处的小水潭里抓螃蟹。
这处水潭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路边景致,旁边有假山绿植围着,考虑到九月入秋,螃蟹开始肥美,温凉就跟负责白露园的林管家打了声招呼,将这一处水潭周围圈了一小圈小瓦片,旁边移栽了一圈绿植,防止其他游客进入,然后从云海市空运了一批大闸蟹过来。
这会儿要是有人经过,就能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棉麻裙裤,带着草帽,拿着网兜的女孩,蹲在小水潭旁边捞螃蟹。
专门负责白露园事物的林管家,站在白露园最高处的观景台上,远远看着不远处正捞螃蟹的温凉,脸上露出奇怪荒谬又感叹不已的表情。
活了五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小姑娘。
拥有一座这么大的度假山庄,居然一门心思只喜欢在院子里犁地种菜,七八月的时候派人空运了一堆龙虾崽,专门挖了个泥塘养着,前些天又捣鼓了一个蟹潭,养了几十只大闸蟹。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林管家心里的想法一过,目光掠过观景台下方的一排枇杷树,眼皮子不自觉抖了抖。
这些枇杷树下的泥土都是翻新过的,不是新栽的树,完全是因为,土里埋了十数坛酒。
从最简单的米酒到各种果酒,枇杷酒,葡萄酒,甚至是前不久刚谢的荷花酒……还有庭院里放着的连排的杨梅酒。
这位小姐是真的喜欢酿酒,也不知道这些酒的味道到底如何?
越是这么想,林管家体内的酒虫蹿地越猛,他连忙压下心里那点想法,暗骂自己最近太清闲,连正事都不知道干。
望了一眼还在抓螃蟹的温凉,林管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后,恭恭敬敬地开口:“七先生,小姐今早过来了,这会儿……正在抓螃蟹。”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林管家低声应了一下,回道:“说是约了同学过来吃饭。”
那头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林管家收起手机,又看了一眼还蹲在蟹潭旁边的温凉,缓步下楼,去准备接待电话对面那位的事宜。
蟹潭旁,温凉转头看了一眼木桶里爬来翻去的螃蟹,拿着网兜柄来回拨了几下,数了数,整整十个。
她们几个胃口都不大,每人顶多吃两个,到时候还有剩下的就送给园子里的管家和园艺师傅吃。
抓完螃蟹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温凉擦了擦脸上的汗,手上沾染上的一些河泥在白嫩的脸上擦过一条浅灰色的痕迹,她也不觉得脏,随意拿袖子抹了几下,正要拎着木桶朝白露园走去,目光瞥见水潭旁边那条小路的入口处走来的两个人,脚下猛地一顿。
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将面前的鹅卵石路让出来,重新站回到草地内,从不远处走过来的人,还没完全经过温凉身边,声音已经钻进她的耳朵里。
“爷爷,这次家宴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温柔中透着些精明的女声传来。
然后是老人威严中不失宠爱的声音:“确实是个重要的人物,这次小辈里就只有你一个,一会儿多听你父亲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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