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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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索加说完,将脸完全埋进了自己臂弯里,让沈流萤瞧不见他的脸。

已经过了那么那么久了,阿蘅的魂魄已不知轮回了多少次,就算魂魄依旧是阿蘅的魂魄,可人早已不是阿蘅的人了,不是那个会叫他阿加的阿蘅,不是那个会心疼他哭的阿蘅。

哪怕是阿蘅的轮回转世,也不是他的阿蘅了。

他的阿蘅,早就已经死了。

可他明明知道阿蘅已经死了,他却又一直在执着等待着什么?

明明知道已经不会再等得到他的阿蘅……

不会再有人为他洗头梳头,不会再有人心疼他的眼睛疼而让他不要再哭了,不会再有人开心地听他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新学到东西一一告诉她了。

这天下间,除了阿蘅,谁都不会要他。

可到了最后,连阿蘅都不要他。

山索加埋头在自己臂弯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头看向沈流萤,看向她明显凸起的肚子,问道:“你怀了孩子了,是吗?”

沈流萤听着山索加突然这么一问,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抬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露出满足的浅笑,“嗯,是的,我怀了孩子了。”

山索加看着沈流萤不禁然流露出来的满足浅笑,神色黯然,心中满是苦涩悲伤,又问道:“是他的孩子对吗?照白的孩子。”

“照白?”沈流萤微微蹙起了眉,“我相公叫莫长情,情意绵长的长情,不叫照白。”

沈流萤还是觉得这是个疯子,明白的事情很多,搞不清楚的事情也很多,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可偏偏墨裳说他不是疯子,只是个傻子。

“长情……”山索加喃喃念了一声长情的名字,又问,“那他和照白是什么关系?”

“我从来没听说过照白这个名字。”沈流萤很无奈,“你若是要知道长情和照白之间是什么关系的话,你也得先告诉我照白是谁啊。”

“照白是一个谁见了都想和他成为生死之交的男人,至少我是这样,阿夜也是这样。”山索加又是喃喃。

沈流萤觉得这个回答等于什么都没有说,非但没有让她知道照白是谁,而且还多出了一个阿夜。

不对,阿夜,阿夜……

这个名字好熟悉!

是在她梦中出现过的名字!

“阿夜又是谁!?”沈流萤随即问道。

“阿夜是照白的生死之交。”山索加道。

“……”沈流萤没法忍了,“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么说,我觉得我能知道什么?我都说了我不知阿蘅,你也承认了我不是阿蘅,你还偏要说一些只有阿蘅才听得懂的话,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好好说话,那我就走了!”

“不要走!”山索加一听沈流萤说要走,他立刻慌了,眼泪又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阿蘅不要走!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已经等你那么那么久了,你不要走!”

虽说很清楚沈流萤并不是阿蘅,可山索加那无处安放的情思在面对沈流萤时还是把她当成了阿蘅。

沈流萤当然不走,她不过是唬唬山索加而已,她可是还要知道阿夜是谁,照白又是谁。

他说阿夜是照白的生死之交,或许,照白就是她梦中那个与阿夜在芍药花岭中结拜为兄弟的妖族男子。

山索加是真的怕沈流萤生气走开,所以他赶紧道:“照白是妖帝,阿夜是大辰帝君,照白和阿夜是生死之交,也是我这个于世不容的怪物的生死之交。”

沈流萤震惊住,因为山索加的话。

照白是妖帝,阿夜是大辰帝君,那就是上古三帝之一的辰帝,他们两人,竟是生死之交!?

可墨衣墨裳明明与她说过,是辰帝亲手诛杀了妖帝并将其车裂的啊!

他们兄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阿蘅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山索加前边可是问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照白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口口声声说的阿蘅爱的人是妖帝!?

沈流萤觉得震惊太多思绪太乱,她根本就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虽然心中太震惊,不过沈流萤还是先回答了山索加前边的问题,道:“我相公长情不是照白,他只是照白的后人而已。”

“照白的后人,照白的后人……”山索加又是自言自语地喃喃,“也是,也是,妖是没有魂灵的,他不可能是照白转世,更不会是照白,照白还在我这儿呢,他又怎么可能是照白呢……”

沈流萤觉得山索加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她很想要从山索加这儿知道些什么,却听山索加又是悲伤道:“可就算是他的后人,阿蘅你能和他结为夫妻更是怀了他的孩子,阿蘅你的心愿也终是了了对不对?”

沈流萤抿了抿唇,然后小心轻声问山索加道:“你的阿蘅,是不是喜欢照白?”

只见山索加的身子猛地一颤,显然沈流萤说对了。

因为说对了,所以沈流萤又在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发狂发疯。

山索加没有发狂也没有发疯,他只是泪流得厉害,然后点了点头,伤心绝望道:“阿蘅不喜欢我,阿蘅喜欢的是照白,可是照白不喜欢阿蘅,为了这个事情,我和照白见一次打一次,就算我打不过他。”

“可阿蘅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哪怕照白不要她,阿蘅也不要我。”山索加又嚎啕大哭起来,抱着自己悲伤地大声喊道,“阿蘅为什么不要我!阿蘅,阿蘅!呜呜呜——!”

山索加悲伤的大哭声令沈流萤动容。

可她却只能在这种时候抓紧问山索加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这儿等阿蘅,等了多久了?”

他和照白打过架,照白是上古妖帝,那他——

“七千年了。”山索加呜呜的哭声中尽是浓浓的悲伤,“我在这儿等阿蘅,已经等了七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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