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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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没有立刻回头,并以极快的速度低了下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再抬起头时,才伴随着扭过身的动作:“那就麻烦弟弟了。”

“……不麻烦。”

马车跑动起来一颠一颠的,乔越被晃得有点难受。即使位子下垫了厚厚的一层绵软垫褥,也不能消除那颤颠。

忽然在脑子里乐观地想,这要是在马车里车震的话,恐怕根本没有人能看出什么破绽吧。

话虽如此,乔越还是紧紧抓着马车的窗杆,保持自己的节奏,免得一不小心被颠到地上去。

乔然是一点也无所谓,还拿出一本书安静看着。

想起昨天太子威胁他的事,乔越试探道:“哥哥对于师父的考试准备充足?”

乔越的眼神顿了顿,微微抬头,脸上还是挂着习以为常的笑:“老师的考试问题向来刁钻,说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准备的,只能尽人事,看天命吧。”

想了想,就太子那变态劲,乔然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念在乔然对自己不错的份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太子对于这次的考试,似乎也是势在必得。”

乔然扬起一抹苦笑:“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怎么能跟他争,我连跟他争的资格都没有。与其说公平竞争,从太子要参加开始,这次竞争就不会是公平的。”

话里几分辛酸几分无奈,其实也不无道理,乔越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弟弟的。”乔然忽然主动开口。

“……啊?”他一个傻子,有什么可羡慕的。

“弟弟心思单纯,从来不用烦恼这个,烦恼那个,周围人都以为弟弟不谙世事是理所当然。这么想想,其实也非常轻松自在,不是吗?”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但他怎么从这话里听出几分幽怨的味道。

乔越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到了学堂,乔越才知道南墨流事务繁忙,一周只有两天会抽空来上课,其他时间都是由别的老师代为上课。

第26章 那个权谋天下的世界(六)

怪不得今天是老王独自架着马车来接他。下马车的时候,老王特意告诉他,以后他就负责接送乔越上下学堂,所以一会儿乔越下课了,便再送他回去。

乔越连忙称不用了,就算乔府没有马车,他也可以跟乔然一样走路来学堂。

老王摆摆手:“小王爷,我也是奉大夫子的命令,您要是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去找大夫子说,小的也做不了主啊。”

乔越想想,反正一会儿就见到师父了,再跟他说吧,没想到南墨流直接没有来。不光南墨流没来,太子和云意也正大光明地没有来。只有乔然和乔越这对难兄难弟,乔越八百年没上过课了,那头发花白的老师上期课来,就是最佳催眠曲,不知不觉就泛起困来。

更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被老师气冲冲地拧着耳朵清醒过来:“疼……”

“小王爷,难道您忘记了老夫最讨厌课堂上有人睡觉吗?您要是不想听老夫上课,大可向太子殿下和云意殿下那样不出现。您既然出现了,为何又要公然在学堂上睡觉,是要故意发泄对老夫的不满吗?”白发老师上课的时候絮絮叨叨说话不利索,教训起人倒是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乔越捂着自己的耳朵,接下来就听着这白发老师不上课了,念叨自己足足半个时辰后,下课打铃的声音终于响起。

饶是乔越,也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此举又被白发老师抓到:“老师教诲你让你这么受不了吗?下课了是吧,下课你就能松懈了吗?”

“安老师,弟弟他大病初愈,身体难免差些,今天坚持来上课,安老师难道不该鼓励他一下吗?”乔然施施然开口,才让白发老师闭了嘴,咋咋嘴巴,吹着白胡子什么都没说走了。

“弟弟。”乔然见乔越低头丧气,连忙安慰他:“安老师就是这样的,其实他就是刀子嘴心肠很软的,你别放在心上。”

乔越抬起头,才反应过来那白发老师已经走来。刚才他做乖顺状被他教训,实际上心神已经开小差开到天边去了。意识到可以走了,赶紧起身,对乔然道:“我没事的,哥哥那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看着乔然蹦跶着往外跑的身影,乔然微微眯起眼,脸上常年挂着的笑容冷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跑出学堂,老王的马车在门左侧等着,见他跑出来,赶紧下马车迎上去:“诶哟,小王爷,您招呼我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跑这么快过来,当心摔着。”

老王纯粹以爷爷的心态对待乔越,让乔越忍不住感动。

其实这个世界也挺好的啊,自己有权有势,周围的人对他又好,比上一个世界遇渣男斗小三好多了,更何况还有一个长得跟夏景深那么像的师父,顶着跟夏景深类似的脸,性格脾气却好太多。

乔越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挺理想的。

脑子里一产生干脆留在这里的想法,就开始一阵阵抽痛,就好像有无数虫子在噬咬般钻心挠肺,似乎在不满他的叛变。

“知道了知道了,会回去的。”乔越抱着脑袋吃痛地说。

脑袋里的疼痛似乎得到了安抚,慢慢舒缓下来。难道他脑子里,真的被装了什么东西不成?

老王见乔越捂着脑袋蹲下身,似乎很痛苦的模样,连忙追问:“小王爷,您没事吧?”

乔越抚着脑袋站起身:“我没事,老王,我想去见师父,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哦,那我就带您去大夫子的府邸吧。”

“有劳。”

在马车上又颠簸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南墨流的府邸。

南墨流的府邸说大不大,一间清雅的院落,门口连个牌匾都没有。

“本来有快圣上御赐的牌匾,只是大夫子嫌那块牌匾太招摇,让想找的人更加容易找到,干脆就让人把那牌匾摘了,才稍稍清净些。”老王笑呵呵地解释。

“哦,是这样啊。”乔越走到门口敲敲门,没过一会儿,就有个书童模样的男孩来开门。见到乔越,以为是来拜访南墨流的拜客:“请问有拜帖吗?”

拜帖?……乔越摊摊手。

书童转换态度很快:“不好意思,今日大夫子不在家,请改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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