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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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用扮丑啊。”只见年轻的陈观潮认真的说,“比起丑丑的魅影,我还是更适合当帅帅的戏子!”

说完,他朝导演跟宁宁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造型,眨了一下眼睛:“毕竟我这么美哈哈哈哈哈!!”

导演:“……”

宁宁:“……”

……摄像机在哪!!她要把这段摄下来带回现代!让至今还在挖掘《戏院魅影》男女角色互换深意的人三观碎裂!!

导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他可能已经被辣出眼泪了,重新戴上眼镜,他同意了陈观潮的提议:“好吧,我也觉得从各方面来说,你更适合当女主……”

宁宁直觉他说的是智商方面……

“不不不,我才不反串女主,我要当的是这个。陆云鹤,家道中落流落到戏院的男戏子,貌比潘安才比子健,目光忧郁歌声动人,即使沦落到了泥潭之中,依然保持一颗莲花般纯白美好的心……”陈观潮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他的剧本,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给导演看,这应该是初稿,而不是宁宁看过的成稿,她感觉有点惊悚,虽然不知道初稿里写了什么,但导演看着看着,又辣的流下了眼泪……

“那我呢?”交际花这个时候也贴了过来,娇滴滴的对陈观潮说,“不是说好了让我当女主角的吗?”

“你当然是女主角咯宝贝。”陈观潮亲昵的对她说,“有钱又漂亮的富家大小姐,这个角色你喜欢不喜欢?”

交际花:“人家好喜欢!”

陈观潮:“就是美貌比我稍逊一筹。”

交际花:“……”

宁宁在一旁冷眼旁观,一个自恋癖的编剧兼男主角,一个交际花女主,一个眼中常含泪水的导演……她知道这片子为什么会扑街了!

“……你好……”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犹豫和极端的不自信,“请问这里是……《戏院魅影》的试镜会吗?不,请问……这里还缺人吗?”

宁宁等人循声望去,见门扉打开了一半,后面躲躲闪闪的站着一个女人,容貌秀丽,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白衬衫黑裤子,梳着一条麻花辫,看起来土里土气,脸上带着刚从小县城里出来见世面的害怕与憧憬。

这样的人,导演跟陈观潮这几天已经见多了,所以看见了也没什么反应,陈观潮还不耐烦的挥挥手:“不缺不缺,你走吧。”

可宁宁看着她,动作和声音却完全停止了,她的出现就像一组慢镜头,每一帧都带着怀念,伤感,爱意,与眷恋的美丽色泽,倒映在宁宁眼睛里,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在心里轻轻喊道:“妈妈……”

“已经不缺人了吗?”年轻的宁玉人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她失落的低下头,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人从背后拉住。

“让她试试看。”宁宁对导演跟陈观潮说,然后回过头来,微红的眼睛看着宁玉人,笑着说,“演给他们看。”

宁玉人有些不知所措,她被宁宁拉到了众人面前,陈观潮翻了个白眼,随口说道:“那就来一段对男主的告白吧。”

战战兢兢的看了眼陈观潮,又战战兢兢的看了眼宁宁,似乎在宁宁的目光中汲取了一点勇气,宁玉人深呼吸几下,然后猛然抬头,鼻孔放大,怒目圆瞪,像一头狂奔下山的熊瞎子一样,冲着陈观潮咆哮道:“我爱你啊啊啊!!”

陈观潮:“……”

宁宁:“……”

第22章 故居

“换,换一段……你跟男主的情人碰面了。”

宁玉人鼻孔放大,怒目圆瞪,奋力咆哮:“我好嫉妒你啊!为什么他爱你不爱我!”

“……别过来别过来,换一段你分手了。”

宁玉人还是鼻孔放大,怒目圆瞪,奋力咆哮:“我恨你!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居然要跟我分手?”

“……你就不能换个表情吗?除了鼻孔放大,鼻孔放大,还有鼻孔放大,你就没有别的表情了吗?”

宁玉人涨红了脸,她非常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表情,然后鼻孔放大,怒目圆瞪,奋力咆哮:“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陈观潮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掏出钱夹子,手指夹了一张给她:“来回费用我出,麻烦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宁玉人没有拿他的钱,她低下头,眼泪欲坠未坠。

“稍等。”宁宁突然从旁边冲过来,拉住她就往外面走。

演技这么差,这不可能是她妈妈。宁宁心里知道这点,这里是个电影,虽然号称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但很多地方似是而非,陈导不像陈导,妈妈不像妈妈,很多地方都怪怪的……

在一个无人角落,宁宁松开手,回头看着身后的人。

这张脸……只要看见这张脸,她就恨不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是谁?”宁宁柔声问。

对方愣了愣:“我是宁玉人……”

“不对!”明明是宁宁打断对方的话,结果诚惶诚恐的还是她,她连手脚都不知道摆放在哪里,舔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对宁玉人说,“剧本里没有这个人,你是谁?戏院魅影?富家小姐?台上的戏子?还是台下的观众?你……你演戏之前,首先得给自己一个定位——你是谁?”

她太紧张了,连累的宁玉人也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不知道。”

“魅影怎么样?”宁宁的眼睛闪闪发光,笑容几近狂热,“当然是魅影,必须是魅影!其他角色配不上你!富家小姐?戏院原先的台柱?不不不这样的角色连我都能演,更别提其他杂七杂八的小角……”

她话音一顿,因为看见眼前的宁玉人后退了几步,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害怕。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宁宁说,左手抓住右手胳膊,手指狠狠拽进肉里,用这种痛楚告诉自己,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哪怕是虚假,哪怕只是一个长得很像她妈妈的假人,她也忍不住想要对她好。这或许是一种自我安慰,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害怕。”宁宁抬头对她笑道,“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帮你。”

我会帮助你的,因为帮你就像帮我妈妈,你过得好,我就像看见妈妈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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