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知道,我没说,只是你也别什么事都逞强不告诉安伯父。」方才严叙赫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姜素雅传讯息告诉他安知弦醒了「严队特地给你挑米色系的病房。」严叙赫顾虑到安知弦被囚禁在几乎全白的空间十天对心理上应该造成很大的影响,为了降低她精神上的紧迫,因此选了间不是白色装潢的病房。
再度抚了抚安知弦的手臂,姜素雅安慰道「我先去忙了,你脚上的伤医院会尽力治疗,不要想太多,外头有警察二十四小时戒护,你好好休息。」
姜素雅走后,退麻药后的安知弦躺在病床上根本没有睡意,窗帘外的光线越来越昏暗,她看了眼手錶,已经是晚上了,外头传来细小的交谈声,没多久,有人敲响房门,安知弦出声让外头的人进来,原来是第一刑特队的伙伴们。
宋世亨走在最前头,三两步就出现在她病床前「安知弦你感觉怎么样?」
她半坐起身「好多了。」
林信华和罗相哲手里各拿着花束和营养品,放到安知弦床边的柜子,也说了几句关心、慰问的话。
宋纪甫拿着水果礼盒紧随其后「你好好养着,沉頡生那个王八蛋交给我们抓,到时候一顿胖揍。」
那些在沉頡生手里死里逃生的受害者在问口供时,只要一提到沉頡生的名字就会恐惧到不停发抖和精神失常,杨筑推了宋纪甫一把,低声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知弦淡笑着回答「前辈,没关係的,你们不问我口供吗?」
医生已经说明过安知弦的鞭伤和刀伤,可以想见她那十天受到沉頡生什么凌虐,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一看就是在装坚强,老吴像个长辈似的关怀道「小安啊,你先好好休息。」
又说了会儿话,因为还要抓捕沉頡生,第一刑特队的大家陆续告辞离开,严叙赫随眾人走没多久又独自进到病房里,他向她走近,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那么晚才发现你给我的讯息。」
「您要是没看懂,我已经死了,谢谢您来了。」安知弦伸出一隻手轻轻的反抱住他「我真的没事。」
「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勇敢。」
她默了下来。
抱了好一会儿,严叙赫这才放开她「有消息指称沉頡生今晚要偷渡出去,我要先走了,这回要去外县市,可能要过几天才能来看你。」
「去吧。」她对着他推了推,见他面露担忧,安知弦又道「这里有姜素雅还有警察守着,你可以放心。」
眼下儘早抓捕沉頡生是当务之急,不能再放任他在外头为非作歹,严叙赫捨不得归捨不得还是得马上离开。
几天过去,安知弦的外伤已经逐渐痊癒,经医生评估明天就能出院了,只是脚上的伤还需要定期到医院治疗。
姜素雅上班之馀若有空就会来陪陪安知弦,这天姜素雅正在给安知弦削苹果,突然拋下一颗震撼弹。
安知弦吃惊的看着姜素雅,又问了一遍「你要和罗相哲学长分手?」姜素雅和罗相哲两人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安知弦不明白为何突然说分手就要分手。
「看到你这次伤的那么重,我认真的想过了,实在很难接受另一半的职业需要随时处在危险当中。」她把苹果切成一块块好入口的大小,继续说道「你和相哲都是真心热爱自己的职业,要你们放弃这份工作是不可能的,我和你已经认识那么久不能因为这样就和你断交,可我还没和相哲结婚,还能适时停损。」
「你想清楚了?」罗学长是个不错的对象,安知弦也知道姜素雅有多喜欢他,还是希望劝她先冷静一下再决定也不迟。
姜素雅点头「我没办法冒着会失去他的风险和他继续走下去,他明天就回来,我已经和他约时间见面了,见面时会说。」
那一晚安知弦又失眠了,她没有拿拐杖在病房内艰难地来回走着,不停思考着姜素雅的话,姜素雅的担心似乎有点杞人忧天,但她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