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君师叔,大庭广众之下,我还是徐业。”君沅一手束缚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一手让女子的头轻轻靠过来,小声提醒着。
他悄然松开手,优雅入座,提起笔墨,一点一点写来。
今早,他以失火为缘由,引来了许眠,玄机门掌门,徐业等人。火势不小,他们自然担忧偏殿内的君匪,徐业率先推开门,一时惊呼大喊,君沅处心积虑想让许眠,玄机门掌门看见的那幕,如愿以偿。
他和君匪同处一室,共卧一塌,不管发生什么还是没有发生什么,他都不可能再娶别人,玄机门掌门也不可能放心把阿箬托付给他,许眠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唯一的徒弟坏了名节。
婚礼自然无法照常进行,但喜帖已发,宾客已至,下午大婚势在必行。君沅必须娶阿箬,这一点不会变,但君沅这个角色由谁来扮演,却是有着商量的余地。
掌门大殿,他依玄机门掌门所言,假意与阿箬拜了堂,再借故送新娘回房,与徐业对换了身份,阿箬单纯如孩童,她需要的,如徐业所说,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何况,相比于君沅,玄机门掌门心底其实更看好徐业,只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心性单纯,永远停留在儿时阶段,她认定君沅,他自然依她。
事到如今,徐业愿意用君沅的身份永远陪在她身边,哪怕是谎言,也对大家都好。
玄机门掌门得以放心,徐业能真心喜欢阿箬,阿箬也会拥有简单的快乐,所有人都清楚,相比君沅,徐业要更合适。这就像有人说,两情相悦太难,若相爱,找一个你喜欢的人,若成婚,便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我想...”君匪接过纸墨,阅完后扔进了桌脚边的火炉,“君沅,徐业只怕...与你同谋。”
她轻笑着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这几个字,火炉的热度很快就把字迹蒸发得一干二净。
“自然。”君沅轻声道,“身份,相貌并不重要,只要有留在阿箬身边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的。”
“那你呢?”君匪认认真真望着他,君沅歪着头,咬了一口她手上的糖人,浅笑道:“你说呢。”
*****
君匪不知道的是,被“捉|奸在床”后,酒劲未醒的她安然躺在被窝里,君沅独自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他努力周旋,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一个属于他和君匪的结果。
哪怕卑劣些,也在所不惜。
而这些压力中,最难面对的就是...许眠。守着那样一个秘密的许眠,无法任由君沅和君匪在一起。
因为秘密,总有暴|露在太阳底下的一天,而到了那一天,将是君匪和君沅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许眠的态度很坚决,哪怕事已至此,他也从未动摇。
为什么最后会默许呢?
大概是...一向孤傲清高的少年,从未有求于人的少年,那样干脆、利落地跪在他面前,第一次用“求”字开口。
“求你...相信我。”
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想拼了命试试,我想和君匪在一起,想牵起她的手吃糖葫芦,想在她哭泣的时候抱抱她。
“除此之外,君沅...别无所求。”
许眠到底点了头,理智把他拉到这一边,感情却把他拉到另一边,何况爱情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的。
“合欢锁。”许眠递给少年。
前世君匪和叶湑的发带被他炼制成法器,若有情之人锁住后,就会隐于手腕上,无论隔着多远距离,都可以感知到彼此。
“君沅,希望能...帮到你。”
也希望...你这一生,都不要发现那个秘密。
“你知道吗?”少年收回思绪,从怀中取出合欢锁,轻轻扣在君匪的手腕上,“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君匪转了转手腕,合欢锁已化为透明不见。
“放心,丢了,也一定会重新找回来。”君沅笑着道:“君师叔,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那日,我在树上扔给你糖果那日...”君沅的唇角轻轻翘起。
“你竟还敢提那日,为何突然离开?”君匪想起那天的状况,剥开手中的糖纸,狠狠咬了一口。果香顷刻间四溢,她蓦然间就想到少年问的那句:“小胖,你想我了吗?”
她点头,回答的是:“再多一颗糖果,更想。”
君沅又变戏法地摊开掌心,他捻起糖果放到君匪手里,道,“离开是因为那日他手里没有多余的糖果,没办法再听她说一句想他。”
他离开,想多拿些糖果,却碰到了不怎么愉快的事。
“一共三颗。”君沅的脸上漾起了孩子气的笑容。
“君匪,你欠我...三声想你。”
第30章 立地成魔·君沅
君匪,你还欠我,三声想你。
首席弟子殿外的橘子花又撒落了一地,纷纷扬扬的,像雪花,又像柳絮。
柳絮也好,雪花也好,它的本质还是橘子花。君匪坐在曲折的回廊上,伸出手,接了一捧清香淡雅的碎花瓣,她颇有闲情雅致地提到鼻尖轻嗅。
猝不及防,整张脸都埋进了花瓣里,“哈哈哈...”蓝衣如水,眉目精致的少年收回了使坏的手,他轻轻捧起女子的脸,轻笑道:“脏了啊?来,我帮你擦擦。”
“师侄儿,你凑近点。”君匪一手勾住君沅的后颈,一手狠狠把散落的花瓣揉到少年错愕的脸颊上,揶揄道:“有福同享,你不必见外。”
君沅低下头轻笑一声,“君师叔,对弈一局,如何?”
“甚好。”
君匪点点头,静静凝着君沅漂亮如工艺品的手...提子,落子,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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