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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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惊得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一行人的马也受了惊,马上的众人拉着缰绳好一阵控制之后才没发狂。

正睡得安稳的文子熹也被这阵嘈杂吵醒,抓着宁淮衣裳前襟,蹙起了眉头摇晃着脑袋一阵不悦。

宁淮忙伸手捂住了文子熹耳朵,抬头看向前方一阵鞭炮烟雾缭绕的地方。

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了一群人,远远地看不清脸,看服制又不像是在办喜事或是丧事,且众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这个方向在走,目标显然是他们。

“吵死了。”文子熹被宁淮捂着耳朵仍是觉得吵。

宁淮又安抚了文子熹,让她在马上好好坐着,自己翻身下马,召来几个跟着的护卫,准备上前去问个究竟。

阵仗这么大,也总不会是刺客。

没想到这时这阵鞭炮吹打之声却突然停了,一个身形富态的男人率着身后众人冲着宁淮一行人的方向扑通扑通地全部跪了下来。

“恭迎状元郎!”

宁淮脚步一顿。

文子熹坐在马上,看着那领头的微胖男子像只肥硕的田鼠一般冲到宁淮面前握住他的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嘴里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宁淮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他默默地抽回了他被握住的手,又跟那人像是交谈了一阵,她看着那胖田鼠脸上的表情变得飞快,一会儿是喜色一会儿又生了惊惑,最后眼睛竟直直看向了她。

文子熹倒也不惧,驱马走向了两人旁边,也没下马,问道:“有什么事啊?”

那富态的中年男子见了文子熹驱马走近便一直愣住,像是吓痴了一般,直到她开口询问才猛然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屈膝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微,微臣参见公主!”

第15章

文子熹见这人因身形肥胖伏在地上几乎团成了一个圆圆的肉球,似乎轻轻给他个力便能在地上滚动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真踢上一脚的打算,憋着笑意道:“你起来吧。”

“微臣多谢公主!”那人又在地上磕了个头才理着衣摆起身,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意。

宁淮开口介绍:“公主,这是丰咸县县令李成水李大人。”

“是是是,正是微臣。”李成水双手并在身前,对文子熹笑着猛点头。

“嗯”,文子熹点点头算是应了,又转头问向宁淮,“咱们快些走吧,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得赶到县城里去吗?”

文子熹夹夹身下马肚,马儿刚想迈步却又被她勒着缰停住,只能在原地转个半个圈儿。

李成水像是怕马的样子,缩着脖子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宁淮看了看见了公主就一脸谨慎唯诺的李成水叹了口气,朝马上的文子熹伸出一只手:“公主先下马吧,臣有话跟您说。”

“哦,好。”文子熹应声,抓着宁淮前臂,翻身跃下了高高的马背,脚落地的时候有些没站稳,微微向前倾了两步,宁淮忙顺势把着文子熹上臂把她扶定。

两人动作有些拉扯,但一举一动却又说不出的自然,自然到了文子熹和宁淮自己都没发现。

但一旁的李成水却是看得明明白白,他见文子熹下马的时候踉跄了两步本还想伸手上去扶一扶,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多余,便悄悄缩回了手,看了看眼前这被宁状元搀着的粉面含春的公主,那一份懊恼竟愣生生不敢生出来。

状元郎倒是回来了,却万没想到还能带回个公主。

“我要跟宁淮说话,你还愣在这儿干嘛?”文子熹站在宁淮身侧,瞥了一眼眼前这小心翼翼的县令大人。

李成水当即回过神来,一边嘴里不停向文子熹赔着不是,一边转身哼哧哼哧地跑了,似乎生怕留的久了惹得文子熹不高兴。

文子熹看着李成水身材虽不轻盈,却没想到他跑起步来很是灵巧,提步起步间还一蹦一跶地,隐隐可见两腮脖子上的肉在一上一下地震动,像极了御花园池塘里的青蛙。

文子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宁淮顺口问道,眼睛朝着文子熹视线方向看去,脸上便也有了一层笑意。

“笑我们的状元郎衣锦还乡,竟还惹了这么大的阵仗,又是锣鼓又是鞭炮,啧啧,这待遇连本公主都没有呢。”文子熹打趣道。

宁淮听了这话,又看了看远处整齐列着的来“恭迎”他的人,没有言语。

“嗯?”文子熹拉拉宁淮衣袖,她本以为宁淮听了她的话后会又是一阵羞窘。

宁淮伸手指了指那行人后放着的两顶轿子中其中较大的一顶:“你待会儿就坐那顶轿子去丰咸县城可好?”

“坐轿子?”文子熹不解问道。

“咱们此行明明是私下出来的,为的也不是什么公事,本是应该无人知晓我,现在还带着你,会回来这丰咸城才对。”宁淮道。

“对哦。”文子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和宁淮明明是瞒了身份来的。

宁淮叹了口气,无奈地摊手:“现下不知怎的被这县令大人知道了,特地出城来迎接咱们,好在他也没到处声张,这些来迎接的人也都是他府上的人,他是来邀我……呃……和你,一起去他府上歇一两天。”

文子熹瞪大了眼睛:“那,那怎么行!阿淮的母亲还病着,可不能耽搁,我们要回你家照顾你母亲去!”

宁淮没想到文子熹竟还记挂着他的母亲,面上微露出片刻的错愕,之后眼神便变得柔软如水。

他总以为她心里只存了出来游玩的心思,哪知他的淑阳公主远比他想象的懂事细心得多。

“谢谢,”他终于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垂顺的头发从他指缝溜过,滑滑的“我母亲已经被李县令接到他府上去休养了,咱们今晚去李大人府里歇一晚上也可,他备了轿子,你坐上比马车舒服些。”

文子熹抬起脑袋任宁淮揉她披散的头发,翘着嘴角像只得了爱抚的猫。

“那轿子本是给你准备的对不对?”文子熹用眼神示意了那顶装饰得颇为华丽的轿子,“他们不知道我会跟着你来。”

宁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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