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南平大的主场,整座南平大的学生大概都倾巢出动,火红的颜色覆盖了大半个清河体育馆,与之相比,从京州跟来的球迷们实在少得可怜。
客场作战对球员的影响很大,其一便是硬件,南平大球员们提前租借场馆训练,早已经熟悉了体育馆的草皮软硬,对崇文的球员们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
其次,崇文的队员们车马劳顿赶来,气候不同,陌生的地方也很容易导致休息不好、水土不服,甚至是生病。
其三便是这体育馆震天的声音,当这些加油不是为你呼喊的时候,便是灾难了。每一触球就有铺天盖地的嘘声席卷而来,任是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柯裕森试着小跑了两步,凑到他身边道,“陆哥,这草皮水浇多了吧,好滑呀,跟溜冰场似的。”
这一点,陆嘉禾刚踏上草皮的那一刻便发现了。草皮一滑,场上但凡有突然加速度的奔跑与激烈拼抢时,便容易摔跟头,摔飞出去几米都不奇怪。
崇文的球风、陆嘉禾的踢发,一向都以凶猛霸道闻名,最容易中招。大家都不是职业球员,哪可能有球星们那样抗摔,要是没有准备接连摔倒,次数一多,崇文的状态自然难以延续。
“注意平衡,先适应,但也别束手束脚,真这样,倒让他们得意了。”陆嘉禾叮嘱。
柯裕森认真点头。
滑草皮是把双刃剑,崇文摔了,南平大适应得再好,也不可能完全幸免,得让他们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才行,陆嘉禾思及此,唇角微翘,心情舒畅。
两只队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进攻核心的实力突出。分析他们前几场比赛录像,今年南平大的配合比起去年确实进步了一些,但从球员们的平均素质总体来讲,其实还是略差了崇文一筹。
一旦崇文能够适应,南平大的主教这次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哨声响过,上半场比赛正式开始。
宋茵凝神刚准备看,却察觉手机在衣兜里震动了几下,随手拿出来低头一看,却被内容吓了一跳。
——茵茵,我妈和陆叔叔都飞庄州看决赛了,你找找看她们坐哪儿。
晋薇的信息。
比赛现场体育馆的信号一向不好,大薇大概早来了,宋茵却直到刚才才接收到。她握紧手机,回头从前排往看台上找,可黑压压的脑袋和白球服混在一处,想要找到两张熟悉的脸,谈何容易……
第82章 尾声
瞧了半天找不到, 宋茵便也作罢,刚转回头,便听身后一阵紧张的尖叫与惊呼传来。
原来郑泽开大脚, 直接将球踢到了南平大的家门口, 陆嘉禾及时上前补脚, 然而那草皮实在太滑, 速度加快时, 怎么也控制不住力道,好在陆嘉禾的技术过硬,在身形飞出去前将球送了出去。
然而起脚不稳, 角度和力道自然也不如平时控制精准, 加上场内忽地吹来一阵风,足球眼看能飞入对方球门, 却在最后狠狠地撞在左边门柱上,弹了回来。
“起风了……”宋茵仰头往上一看,天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下来, 黑压压一片, 心里吓一跳。
不会是要下雨吧?
“这次进攻组织得非常迅猛, 出其不意, 看来今天崇文延续了这届比赛一贯的打法,用不停的进攻代替防守, 他们配合的非常默契, 但运气不佳, 也许是因为草皮太滑……”解说员正讲着, 忽地顿了顿,凑近屏幕一看,“天哪,现在场内飘起了小雨,好在雨势不大,并不影响视线……”
庄州的天气预报一连几天报有雨,但一连几天都没下,比赛开始前,崇文众人好不容易放下一颗心,谁知才开场二十来分钟,雨居然落了下来。
“真tm见鬼了!”郑泽暗骂一声,甩了几下头上的水汽。
崇文原本便占了下风,这雨一下,情况更不利起来。
崇文是控球型球队,下雨球本身会吸水,无论怎样传球都无法对力度进行精准的把握,加上场地湿滑,控球稳定性和触球感觉变差,会大大降低他们的控球率。而配合率较差的反击型球队南平大却可以在这过程中远射、反抢、捡漏。
这一下,纵使赛前陆嘉禾再三强调保持节奏,不能乱了阵脚,大家还是忍不住慌了神,频频丢球、滑倒,众人一身又黏又湿,都憋着一股气,拼抢时身体难免碰撞,动作间动作也越来越大。
上半场比赛进行到四十分钟时,比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混乱中,郑泽好不容易触球准备回传给陆嘉禾,跑出几步,对方球员却抱着腿躺下了。
“什么情况?”
郑泽被一声短哨提醒,回头摊手,神情冤枉得不行,天知道,他真的只不小心轻轻碰到一下。
裁判却并不相信他,直接出示了黄牌警告,待到第二次警告,他将直接被罚下场。
郑泽是陆嘉禾的弹药输送带,因为这个警告,却只能束手束脚,小心提防十一人的比赛变成十个人,让原本便差到极点的情况雪上加霜,憋屈程度可想而知。
上半场的哨音落下,最后三分钟里,南平大被判得到一枚直接任意球,便是这粒球,被直接送进了崇文的大门里,连廖春儿也没能接住。
上半场在最后以0:1的比分结束,整座体育馆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呐喊,垂头丧气的崇文队员们回到场边。
宋茵整颗心都揪起来,从她的角度望去,只能瞧见他漆黑带着水汽的脑袋,还有被雨水和泥水打湿的白球衣,脏得几乎已经看不出最初的颜色。
整个上半场,他滑了两次,左臂的摆动微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受伤了。
“换长钉鞋吧。”教练宣布,又偏头瞧向陆嘉禾,他是整个上半场被人紧盯的对象,名里暗里遭到最多的碰撞。
“手臂没事吗?”
陆嘉禾拿起瓶子仰头喝了一口水,掩藏住那一点不受控的轻颤,沉声摇头,“没事。”
教练放下心,这才开始重新部署战略,“尽量减少短距离传球,就开大脚撒丫子跑,拿到任意球机会就全部往上冲。”
“任何小范围配合形成的进攻战术都会因为场地原因大打折扣,脚上的技术基本废了,但身体和力量,你们还是具备的,应急能力是你们每个人都应有的综合素质,因为你们是崇文人……”
教练没有骂他们一个字,却让每个人都冷静下来从内心深处去反省自己。
下半场再开场时,装上sg鞋钉的崇文人状态明显好了一些,开始重整旗鼓。
“好像越踢越粗暴了啊……”易音瞧着场内惊道,“六一老被人撞,这得受多少伤?”
裁判通常更偏向主场队,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加上下雨天视线不明,许多次南平大的小动作,他都顺水推舟装作没瞧见。
陆嘉禾拄着积水的草皮站起身,柯裕森赶紧跑过来问一句,“没事吧,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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