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沉默了半晌,洛书白很是疑惑地转过头看向顾临安,“我刚刚有说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吗?”
“谁知道呢。”顾临安弯了弯唇角,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其实认真说,刚才洛书白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以洛书白平日里待人生疏有礼的习惯,极少会在转达别人的意思时,带上自己的主管评价。而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显然他先前与那国师聊了不止一句。
不过,这两人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只凭这么只言片语,他们却是不能确定的。
蓦地想到了什么,顾临安开口问道:“花姑娘的样貌如何?”
他是没见过花辞树的,但关于坊间流传的那些厉南烛与花辞树之间的风流韵事,他却听过不少。而每当提起这个的时候,花辞树的美貌,总是少不了的。
有点惊讶顾临安竟然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洛书白看了他一眼,如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倾城绝色。”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晚一点还有一更。
☆、第121章
并非洛书白有意夸大, 实在是那个人,确确实实担得起这四个字。
作为顾临安最为倚重的手下,这些年来,洛书白见过的美人也不少了, 但还真找不出哪一个,能与花辞树相媲美的。
想到对方那犹如剪水秋瞳般润泽深情的眸子, 洛书白只觉得, 若是那妲己褒姒之流, 也长得这般容貌, 周幽王与商纣王会被迷得那般神魂颠倒, 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怎么,”察觉到洛书白面上流露出的感叹的神色,顾临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动心了?”
虽说看人不能流于外在, 但美色惑人却同样是不争的事实。
一件东西的外表如何, 通常是人在与其接触时最先注意到的东西, 自然有着别样的意义。
“……是,”听到顾临安的话,洛书白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苦笑着回答,“动心了。”
想来面对那样的容貌,少有男人能毫不动容的,说到底,洛书白还是个不能视皮相为枯骨的俗人。
更何况, 对方既然能得到厉南烛那样的重用,又怎么可能是那些平庸之辈?
没有因为洛书白的话而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顾临安只是笑了笑:“进屋再说吧。”
两人的身份到底特殊,不可能毫无顾忌地在人前谈话,再说了,他也没有和人站在客栈的大堂当中,高谈阔论的爱好。
至于洛书白和花辞树之间的事情,顾临安并不打算过问太多,他相信洛书白自己,一定能够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此时的天色已暗,但从窗子里照射进来的光线昏黄黯淡,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之感。可偏偏这个时候,即便点了灯,也起不了多少照明的作用,着实是让人感到难熬。
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顾临安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给自己和洛书白各自倒了一杯,温声问道:“找我有事?”
要不然,在他刚才提出进屋说话的建议的时候,对方不会那么自然地应下。
洛书白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毫无知觉地,就被对面的人给试探出了一些信息来,心惊之余,又有点好笑。
分明是只需要问一句就能得知的事情,这个人却非得用这种方式,先刺上一刺,要是换个人,指不定就因此而生出隔阂来了。
“我倒是觉得,”端起茶杯轻呷一口,顾临安轻笑着说道,“从未因此而气愤的你,才最为奇怪。”
他和洛书白之间的相处方式,与厉南烛和花辞树之间的截然不同。尽管两人独处时,他也时常以友人之礼相待,但无论是他还是洛书白,都从来没有越过那条名为身份的线过。
他们两个人,说到底还是主子和部下。
所以当顾临安因为厉南烛的事情而焦躁忐忑时,洛书白无法如花辞树那样劝慰开解,所以两人平日的言谈中,也会有如同现在这样的试探与警示。
顾临安羡慕厉南烛与花辞树,柳含烟,乃至苏云清之间的关系不假,但他却同样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到厉南烛那般,对一个人交付全部的信任——事实上,这种事,天底下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正因为稀少,才更显得难能可贵。
而他,甚至连该如何信任别人,都有些忘了。
“我并非没有因此而生出恼怒的情绪过。”抬头对上顾临安的目光,洛书白略微弯了弯唇角,开口道。
他又不是那些被供奉在庙里的菩萨,不管遭受了什么样的侮辱唾骂,脸上的笑容也不改分毫。在感到自己不被信任,在被戳到痛脚,在被人轻慢时,他也是会生气的。
只不过,顾临安向来都很明白何为适可而止,极少触碰他的底线,他便也都将之当成无伤大雅的玩笑给揭过了,而对方定然也清楚这一点。
而相比起其他君臣之间的相处之道,顾临安这般的方式,已经算得上是温和了。
“是吗?”顾临安笑了笑,没有追问。
若是再深究下去,可就超出了玩笑的范围了,他可不想因此而和洛书白生出龃龉来。
天边的日头一点一点地沉入地面之下,从窗户里照进来的光线更昏暗了,周围的事物都仿佛笼上了一层暗色的纱,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洛书白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点燃,看着那豆大的火焰散发出暖色的光芒,让眼前的视野再度明亮起来。
“陛下应该知道何靖和周小都统之间的事情了吧?”收好火折子,洛书白突然问道,“您准备怎么办?”
那两个人之间的身份不如顾临安与厉南烛之间的特殊,但却同样不似寻常百姓那样无关紧要——何靖都能想到的东西,洛书白不认为顾临安会想不到。
“何靖去找过你了?”没有立即回答洛书白的问题,顾临安看了他一眼,面上浮现出些许了然的神色,“来替他当说客的?”
相比起顾临安这个与自己的距离太过遥远的皇帝来,自己跟随了多年,性情也儒雅温和的主子,对于何靖来说,显然是说情的更好选择。要是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情况,对方定然是不愿和他们为敌的。毕竟要是真到了那样的地步,他便也无法如愿地和周若离相守了。
“算是吧,”被说中了目的,洛书白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陛下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定夺吧?”
在他的印象当中,他还真是少有见到在这个人计划之外的事情的。几乎所有的事情——无论是已发生的还是未发生的,这个人都早已制定了相应的应对之法,他所需要做的,不过是等着对方在那些方式当中,挑选出一个最称心的来罢了。
更何况,这次何靖和周若离之间的事情,真要说起来,顾临安还在其中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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