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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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似是看出严钧心中所想,哼了一声便道:“他生性多疑,若不是我表姐替我美言,我办事又牢靠,他不会这般信任我。而且我还知道他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

严钧微微抬眸,道:“什么癖好?”

姜维不屑道:“他喜欢幼女娈-童,九岁为佳,过了十岁的便不喜欢。”

严钧着实恶心了一把,早听说朝中有好男风之人,却没想到马元滨竟然有这等龌龊的喜好,九岁的孩子……身子都还没长开!

严钧掩下轻蔑道:“所以这就是他信任你的重要原因?”

姜维点了点头。不仅马元滨喜欢他,他还自己还会去太子面前讨巧,常替朱岩备着绝色美人,这般阿谀,太子自然也喜欢他。

严钧让人备了笔墨,姜维告诉他道:“他很狡猾,你们别指望一回就能扳倒他,太子倒了,他都未必回倒。”

“为什么?”

姜维唇边一抹冷笑,道:“有些要紧的事,马元滨都是早就和我们商议好了,然后装作拿不定主意去问太子,等太子做决定下命令,然后以财诱色之,到最后便都是太子的主意。”

“这么说来,很多事都是打着太子的名义去做的?”

“正是。就算太子被废了,马元滨的人脉深广的你们想都不想不到,即使元气大伤,他也有能力春风吹又生。”

严钧却不这么认为,若是马元滨是和太子这样的人对抗,自然有死而复生的可能,遇上了九皇子,那可未必了。

剩下来的时间,便是姜维供认不讳指认太子的时间,漫漫长夜似乎都不够用,一卷又一卷的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停笔。

严钧冷眼看着桌上的纸张,这些罪证不过丁点纸墨,背后承载的是多少人的辛酸疾苦!

姜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岁,他眼下一片乌青,眼尾却带着点释然的笑容。

严钧让姜维画押,而后开始整理口供,状似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心里松快了一些?”

姜维揉了揉眉心,闭着眼道:“当初……一脚踏进泥潭,就破罐子破摔了。”

严钧可不觉得姜维是身不由己,否则怎么会精心设计夺人功名?

姜维也不觉羞赧,自嘲笑道:“没当官的时候,很羡慕当官的,你不懂被人嘲讽还要巴结别人的感觉。”

这不是他可以夺人功名毁人一生的理由,严钧收好了厚厚的一沓口供,给了姜维一个冷眼,道:“我也是从小县城里出来的。”

读书人该吃的苦,严钧都吃过,但该坚守的立场,他也都坚守着。

姜维冷笑连连,似是认为严钧根本听不懂他的话,理解不了他当年所受的委屈。

房中宁静无声,姜维就静静地看着严钧收拾东西,他喝了口茶水,心神不属地问道:“今夜武定侯私自调动卫所士兵,不怕被马元滨抓住了把柄?”

严钧把口供拿在手中,直起身道:“不过是神策卫的人夜巡发现了刑部的动静,进来帮着灭了劫狱奸人而已,有什么把柄?”

十四的那天,曹宗渭就安排好了这件事,断不会给太子等人留下话柄。

姜维再无话说。

严钧开了房门,第一缕日光照在他的脸上,熬了一夜,他仍旧精神抖擞,吩咐人把姜维带回了狱里,他便去了幕署里,让人送了信去督察院和大理寺,等候着另外两司的人来再度会审。

……

十五的夜里,马元滨在屋里等了一夜,却并未等来想要的消息,他知道,事情失败了。越是这种关头,他越是理智,喝了一夜的冷茶,他忽觉有些胃痛,皱一皱眉,仿佛又不痛了。

太子也是急了一夜都没睡着,天不亮他就赶往马家,与马元滨相见。

马元滨不说话,太子便在一旁一直催促,不一会儿,邓宇通派了人来传话,说刑部让两司都去刑部衙门,继续会审。

太子打发了人走,愈发焦急,直直逼问马元滨,该如何是好。

马元滨看了一眼像热锅上蚂蚁的朱岩,冷静道:“有邓宇通在,没那么快审完,程怀仁不是还有第二个办法么?先去会会他。”

太子沮丧道:“他若还是不肯说呢?!最迟过了今日,父皇肯定知道姜维的事了!”他忍不住发了脾气,道:“当初那些事都是你们的主意!我便不该听信你们的话!”

马元滨没有说话,当初太子拿钱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态度,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眼前这个他以为好拿捏的人,也确实好控制,一旦出事,却像个草包。

马元滨不禁想到,若是把大女儿嫁给旁的人,至少不会是现在的境地吧?

天边金乌升起,暖阳照大地,马元滨觉着春日的清晨,还有些寒冷。

太子跟在他身后,道:“可是真要去忠信伯府?”

“太子跟着太子妃一起去,我在府里等程怀仁。”

马元滨都这么说了,六神无主的朱岩也就听从了,坐上太子府的马车,回了家,和早就梳妆打扮好的马凤仙,一起去了忠信伯府。

马车上,马凤仙也心不在焉的,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她脸上的菜色。

太子也懒得再看结发多年的妻子,移开视线,不耐烦地打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又放下帘子,问马凤仙道:“你可别出什么差池,只让他见上一面,莫让他认出了贺云溪的身份,知道么?”

马凤仙蹙眉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

武定侯府,贺云昭正准备去贺家,甄玉梅等人却来了曹家。

一行人在后院里相聚,曹宗渭从前院洗漱好了赶来,他同贺镇东、甄玉梅问过好后,又看向贺云溪,调侃道:“小妮子越发端庄娴雅了,声儿都不吱。”

贺云溪福了福身子,便低着头,躲到甄玉梅身后。

甄玉梅维护女儿道:“她自病后胆子就变小了,不大爱说话,也怕生人。”

曹宗渭挑了挑眉,道:“怕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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