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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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笑道:“都是亲戚,弟妹再这样说就是外道了。”

与许长辉不同的是,杨彻却是直接谋了外任。早在会试之前,他就和表弟和表妹夫说过自己的意向。毕竟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再从一个小小的翰林开始熬资历,这辈子就难有大的长进了。倒不如去到地方,拼上一把,运气好了,说不得还能拼出点什么来呢!

与许长辉不同的是,这个可是实在亲戚。因此,在他的任命上,沈泽和安然都出了一份子力。虽然不是江浙一带富庶之地,但也是比较安定的徽州那块。

任命下来后,许长辉拜谢过表妹和表弟两家后,便携家小去徽州赴任去了。

倒是秀云两口子一直留在了京城,两口子商议着也在京城买套宅子,然后将孩子们接来。即使以后两口子回到乡下,这里的宅子租出去也能得些零钱,比白放在手里强。

冯家就是普通的耕读之家,冯泉又只是个幼子,两人手里的银钱有数,自然不能像许家那样大手大脚。秀云见过了玉莲买的两套宅子以后,跟冯泉商议着,也在北城买一套二进的宅子,满打满算的五六百两就够了。

而且这里离着国子监和文化书院近,以后考科举什么的也便宜。听了他们的打算,悠然倒觉得这个表妹夫妻两个都是心里有谱的。当下点头赞道:“你和妹夫都考虑的很周全了,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你家里的公婆愿意你们在京里买宅子吗?”

秀云笑道:“前两年相公就在家里透露过这个想头,公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他们注定是要跟我们大伯哥一家住的。表姐不知道,我大伯哥也是自幼读书识字,只是考了好些年也不过是个秀才。如今相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了,大伯哥夫妻嘴上不说,心里对相公总是有些嫉妒的。公公心里也明白这点,生怕以后兄弟俩再为着那点子家产闹的不可开交,所以才早早的把家给我们分了。”

悠然说道:“看来这冯家的老爷子还是很通透的,不像有些人家的老人一味地‘不患寡而患不均’,到底是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秀云点头应道:“可不是吗?我爹爹也常说公爹这人是个明白人。还有婆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说来我也算是有福了,公婆俱都是明理开通的,可给我省了不少烦心事呢。”

悠然略一思索,心道自己这个表妹还真是有点运道,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的。不由笑道:“看来啊还是你命好!”

听了这话,秀云有些不赞同了:“说到命好,咱们家的亲戚里头谁比得过表姐你呢!”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刮目相看

自己的命算好吗?也许在外人眼里算是吧!可是为了成全这所谓的“命好”两字,她背地里下了多少功夫只有自己清楚。面对秀云的艳羡,她也只是无奈的轻笑了之。

秀云夫妻直奔着自己心里的目标去找,很快就挑中了离这边有五六里远的一套宅子。因离得国子监略远些,价格还便宜了许多。一套十来间屋子的二进宅子,有水井、马厩和一部分家具,屋子修缮的也很齐整并不需要再大动干戈,总共也只花了四百多两银子。

买了新宅子之后,秀云便整天忙活着去装饰新宅子。虽然前任屋主收拾的颇为干净,但是好容易买回宅子,总要粉刷一下墙壁再重新上上漆什么的。悠然刚刚修好了一座大宅子,自有这方面相熟的工匠,少不得把他们介绍给秀云。

秀云家的宅子收拾的很快,不过二十来天的功夫,就已经粉刷一新。因着买宅子的花费比预计的少了许多,秀云狠狠心,给家里的客厅置办了一套崭新的红酸枝木家具,又打了一张楸木架子床和新衣橱,其余的家具多是用了前屋主留下来的,或者是在旧货市场选的旧家具。横竖她们小门小户的,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其实,两人也没什么好搬的,老家离得也不算近,那些大件的家具都不值得往这头搬。因此,两人只置办好了锅碗瓢盆,又挑了个黄道吉日将东西带过去,就算是搬家了。她们搬家的那日,悠然也送了不少实用的东西过去,众亲朋凑在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宴席,这家就算是搬了。吃了暖房宴之后,秀云两个回老家将长子接了来,顺道把家里的一些细软带了过来,就算正式在京城安顿下来了。

正好悠然的蒙学书院有一位先生要备考今年的秋闱,想着辞掉自己的差事。悠然便将这事和秀云说了,然后轻笑道:“你回去问一下妹夫的意思,看看他愿不愿意接这个活计。”

秀云早就听二表嫂提起过,那里的先生,举人身份的每月足有十两银子的束脩呢,每日还包一顿中饭,另外每月分配给各先生一定数量的笔墨纸砚。这样好的条件,秀云自然是愿意的,忙不迭的应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当然愿意了!”

悠然笑道:“你也别急着点头,妹夫好歹是举人先生呢,你们家里也不是没有进项,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秀云呵呵一笑:“表姐放心好了,我家那个也不是那等酸腐的,这事他还跟我提过呢。只是原先听二哥说学里不缺先生,我们便没有言语,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听到这话,悠然便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蒙学那边的事务都是二表哥总揽,明日你让妹夫去找二表哥详谈好了。”

闻言,秀云连忙点头应下了。她在心里估算着,每个月十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大,但是足够家里每个月的粮油开支了。京城虽然物价高,但是绣活卖的价格也好,她在乡下卖五两银子的小插屏,在这里能卖到八九两。这样加上她每个月的绣活收入,这些钱就足够家里的日常开销,老家那边的地租就能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以后儿子读书识字、女儿攒嫁妆等等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回家后,秀云将这事和相公说了,冯泉笑道:“我这两日正想着找个营生做做呢,京城大居不易,总不能这样坐吃山空的。可巧,就有了这样好的差事。多亏了表姐不嫌咱们是穷亲戚,肯帮衬咱们。”

秀云嗔他一眼:“也不瞧瞧是谁的表姐你以为谁都和你舅家那位表姐似得,不过是嫁了个芝麻小官,眼睛就长到天上去了!我家这位表姐,如今这样富贵,也从不乱摆架子的,反而处处帮衬我们。药知道我和表姐虽然自小不是一处长大的,有些事即使她不做,咱们也不能抱怨什么,可是她总是那样细心周到,处处都想在咱们前头。有这样一位表姐,总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冯泉跟着凑趣道:“我娶了你,这不就跟着有福气了!”

悠然不知道秀云两口子对她的评价,她这会子正在看一份朝廷邸报。上面有一条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朝廷意欲重开前些年因临江王叛乱和罗刹国进犯而关掉的广宁郡榷场。如今正着令当地官员查看当地情形。

沈湉的海贸生意被掐,这件事岂不正是一个新的商机?

虽说按照悠然的本心,她是不愿意牵扯到这些夺嫡之类的浪潮中去的,但是有些事她不能不做。这个时候若是她不能尽些自己的心力,将来等到人家直达青云了,自己又凭什么坐享荣华?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想想孩子们的将来啊。

想到这里,悠然未做任何迟疑,径直去了王府求见了沈湉,并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听了她的话,沈湉倒是觉得有些意外沈湉挑眉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那堂哥的意思?”悠然笑道:“既然是我来说的,自然是我的一点拙见。即使娘娘不看在眼里,能帮娘娘开拓一下思路,就是我的心意了。”

沈湉拿起那份邸报,轻笑道:“你这心意确实送的及时,想来那事你也知道了?看来还是娘家人知道心疼我,肯这样不遗余力的帮衬我。”

悠然连忙回道:“娘娘不要误会,那事不是相公提起来的,是我猜到了一些,相公怕我往外头打听再弄出什么波浪,才告诉我的。”

沈湉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外人,倒不是特意瞒你,只是觉得这些事你不知道也省的跟着挂心。”这话倒是沈湉的心里话,海贸那事连悠然的娘家兄弟也掺和在里头,所以她还真不是特意瞒着悠然的。

只是悠然今日这番表现真的是让沈湉刮目相看,以往她只觉得悠然有些小聪慧,却没曾想到她的眼界这样宽。等闲的贵妇眼里也就是眼前的那一亩三分地,除了自家内宅,最多也就是交际圈子里的那些人情世事。这是她第一次遇到除了自己还会翻看朝廷邸报的内宅妇人!

唉,好不容易把家里的小祖宗哄睡了,写完这一章却是这个点了。我真是欲哭无泪啊!今天,不,昨天欠的我今天一定给大家补上哈!今天预备更一万字,打死我也会写出来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计策

沈湉亲自执壶给悠然的茶杯续上茶水:“你的想法倒是与我有些不谋而合,说实话去年冬天,我收到表妹送来的几箱子上等皮料时,就有这方面的想头。只是那个时候海贸生意还算稳妥,我精力有限,一时半会的又抽调不出人手,因此便放到一边去了。邸报没出的时候,我就已经着人去广宁郡查看当地货物了。那边虽然寒冷偏僻了一些,但是产的红参和皮毛都是上等的好东西。”

瞧瞧,怪不得人家的志向那么广大呢,原来心里早有打算。只不过两世为人,悠然怎么着也得有点子远见才是。听了沈湉的话,她也不觉得沮丧,只是笑着说道:“娘娘的远见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不过除了广宁郡那边的土产,娘娘就没想过旁的东西?”

这回沈湉来了兴致:“奥,你说的是什么?”

悠然定定的说道:“地皮啊!原先的榷场曾经经历过几场战斗又荒废了这么些年,想来如今繁华不了哪去。且那样的边疆地界,地价一定极为便宜。但是朝廷重开榷场的消息若是传开去地价怕就要升上好几倍了。娘娘何不趁此时机购下附近的一块地皮来,到了时机成熟之日只消一转手,就是几倍的利益。”

沈湉眉心微动:“这倒也是个路子,只是左不过是一锤子买卖,利润总是有限。”

悠然笑道:“想要长久的利益也好办,娘娘自己留下一块地皮,盖成商铺,到时候往外一租利润不就长久下去了?若是想挣得再多一些,娘娘不妨让人在那块盖些高档的酒楼客栈。只要那边的榷场一开,不光是京城这边,就是南边专做海贸的那几家大皇商家里怕是也要去那头采买红参、貂皮等物。这些商人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行商辛苦,到了榷场见到有那样的繁华去处,哪有不动心的?”

沈湉沉思了一会,然后叹道:“你说的倒是颇为容易,只是这样的去处总要有个后台支撑着才好。只是眼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是不能出这个头的。我好不容易从海贸上得了几分利益,如今却被人给劫走了。弱势旁人倒罢了,偏偏那人是我家王爷,我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连一句牢骚都不能说。要不然让人知道我暗中经手这么大的生意,我这个梁王妃怕是要做到头了!”

这就是失了那么大的生意而沈湉却只能认栽的缘由。若是此事真抖落出来,怕是头一个饶不了她的就是梁王。你一个王妃做些绸缎、玻璃之类的生意还能说是挣些脂粉钱,可若是把手都伸到海贸上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堂堂的一个皇子妃再怎么也不可能缺钱缺到那个地步!因此,悠然的话虽然沈湉有些心动,但却是顾忌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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