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此人,定然是宫中之人,不仅如此,还极有可能是太后身边的人。
回了神,方睿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了锦盒,锦盒之中是两枚精致的玉雕,这两枚玉雕,有一枚是当初救了温陵之后,温陵送的,还有一枚是陈池在离开金都的时候给的,从中拿出了陈池给的那一枚天下银号的玉雕。
放在了桌面上,与黑衣人道:“这是天下银号的玉号,拿着它,到天下银号去把这个玉号上面的所有钱财都取了出来,作为东明山练兵的军饷。”太后在金都附近秘密练兵,他自然也要有所防备,不可能坐以待毙,上辈子沈玉是去求了梅璇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去和梅璇玑做交换,梅璇玑竟然答应了沈玉,连同了一些江湖中人进宫替他解了围,但这一辈子,他并不想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能扳倒太后,他要以自己的方式,东明山练兵,就是他重生之后秘密开始的。
既然是秘密开始,便是不能用到国库中的银两作为粮饷,练兵,制造兵器都是一笔庞大的支出,所能调用的银两有限,那也只能先暂时用陈池家底来顶一顶。
黑衣人闻言,拿起了桌面上的玉号,应道:“属下谨遵圣命。”
与此同时,太保府。
“嗯,退下吧。”
沈老太爷的书房之中,烛台上面的烛火似乎越来学暗,窗并未关紧,偶从窗缝的地方灌入秋夜的冷风,书房内有沈玉,也有老太爷,却是安静得诡异。
老太爷坐在轮椅之上,表情怔忪,双眼更是无神。
而站在书桌前的沈玉却截然相反,表情格外的镇定,从容。
“祖父,孙儿只怕是不能再继续按照你的路走了,再按着你安排的路走,太保府恐怕也不保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太爷现在都不敢相信沈玉的身份已经被皇上拆穿,也不能接受。
呢喃了几声之后,老太爷的突的就面目争扎:“那以后太保府,沈家谁来传宗接代!?谁来传宗接代!”
沈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祖父,若是当初把孙儿以女儿家一般养大,或许还能招赘,只是……现在晚了。”不仅仅是因为没人敢娶,也没人敢上门入赘到一个曾经犯下欺君之罪的世家中,更因为有方睿盯着,只怕有人敢入赘,却也进不了太保府的大门。
“晚了……”老太爷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可没见一丝的悔意,却还是道:“已经知道了,那还怎么暗中在再生下太保府的继承人,怎么再可以入朝为官?!”
见老太爷依然冥顽不灵,沈玉无奈的摇头,不想再多说,便道:“为保太保府,孙儿会听从陛下的安排,无论是什么样的安排,孙儿也只能接受。”
和方睿越待越久,沈玉也越来越能忽悠人了,要是方睿听到沈玉的一段话,只怕连他自己都不信沈玉能服从自己所有的安排,就像这一回的莫州之行,那里像是听从他安排能做出来的事情,钥匙服从安排,她沈玉早就被方睿弄进皇宫了。
“祖父,早些安寝吧,孙儿回房了。”不待老太爷发话,沈玉就退出了书房之外。
出了书房,看到外边的荷花池中倒影出灯笼的光,磷光波澜,沈玉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把话摊开了说,她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心情极好。
回房之后,好心情却很快就没有了,在桌面上托着腮,看着纹丝不动,半点声响都没有的窗户,这动作已经维持了有好一会了。
习惯真的是个非常可怕的词语,方睿回回都是从这进来,从第一次夜袭到现在已经有小半年了,夜袭的次数虽然已经数不清楚了,可她却是习惯了晚上有方睿的日子。
枯燥无味的过了二十年,方睿就像是一瓶猛烈呛人的辣椒,初尝时辣人喉咙,待习惯了之后,只要一餐没有这辣椒调味,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接连好几日,方睿都没有来找沈玉,每日见面,几乎都是在早朝之上,即便是如此,隔着这文武百官,沈玉都能察觉到方睿那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抬头的时候,方睿的视线却又不在自己身上,仿佛都是沈玉的错觉而已。
这日,早朝过后,沈玉也正从大元殿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就站了一个人,沈玉转头,就见方湛走在自己的身旁,问:“湛王殿下有事?”
方湛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沈玉,对沈玉邀请道:“素来听闻沈大人不仅仅是学富五车,更是精通音律,前些日子从边疆回来的时候,也顺带把东疆的乐器带了回来,只是所有人都对这乐器束手无策,故本王才想到了沈大人你,不知道沈大人能否到王府上,替本王研究一下?”
沈玉本想拒绝,可却想起了太后的事情,想试探一下湛王是否知道太后的所做所为,还是也是其中一员,也正好可以借助这次的机会好好的探一下口风。
对上湛王的视线,沈玉略微一晒:“有何不可。”
当方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玉已经到了湛王府上,上好的檀木桌子,被重拳狠狠的一击,又多了一个拳头的印记。
什么时候起,方湛和沈玉这么的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呯”泡穿了
☆、第81章 人追来了
所谓的东疆乐器, 便是类似于古筝的一种乐器,只是比古筝还要大上一倍,古筝十三弦, 这东疆的筝却是二十四弦。
沈玉看了一遍之后,从东疆筝抬起视线, 看向方湛,眼神中带这一丝大的犀利。
“湛王殿下让下官过来, 到底所谓何意?”东疆筝一样是筝,会弹筝的人只要多琢磨几次,基本也是会弹的, 并非像湛王说的那样,所有乐师都束手无策,方湛根本是寻了个由头,把她带到湛王府上而已。
尚未换下朝服的方湛, 微微退了两步,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沈玉, 那丝笑意带了点稳重, 不符合他十九岁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
“沈玉,本王叫你过来, 当然是为了这一架东疆琴。”
睁眼说瞎话。
沈玉没有继续拆穿他, 在东疆琴前坐下,目光落在琴弦上,一根一根的拨弄,细细的听每一根弦弹奏出来的音色。
每一条弦都听完了之后, 沈玉双手都放到了东疆琴至上,沉思了半响,开始弹奏,顿时清亮悦耳的乐声从沈玉的巧手中弹奏了出来。
方湛听着那悦耳的乐声,看向表情认真专注的沈玉,在这一瞬间,他大概明白了方睿为什么放着后宫中的三个天姿国色的美人不要,偏偏就看上了沈玉,大概就是沈玉与众不同,女子美艳的比比皆是,而男子中又能有几个长相出彩,又有几个没有男人身上都有的坏毛病,大概就只有沈玉这么一个了。
一盏茶,一曲落,沈玉平了琴弦,站了起来,看向方湛,道:“东疆筝与寻常的古筝只是难上了些许,音阶分类更多,弹奏只是用的力道更加的大罢了,并不是能让乐师束手无策的乐器,既然问题也已经解决了,那下官也该走了。”
“且慢,沈玉,不如先喝一杯茶再走吧。”
沈玉的目光在方湛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除了脸上耐人寻味的笑意,便什么都看不穿,隐藏极深,这个根本就已经不是她五年前在花灯会上见到那个少年了,多了睿智,多了沉稳,多了心计,总归不是单纯的了。
落座茶室,茶艺师进行了一道道工序之后,芽色的清茶缓缓的倒入杯子中,淡淡的清香也溢了出来,清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沈玉端起,浅啜一口,放下了杯子,看向湛王,问:“又是研究东疆筝,又是喝茶,湛王殿下是在等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