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王庸被收买(1 / 2)

加入书签

王庸见曹部长惊讶,只是微笑不语。

直到数秒之后,曹部长才回过神来,问:“那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王庸缓缓伸出一只手:“五成。”

曹部长还没说话,保镖已经忍不住撇嘴了。

五成,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没说一样?换谁去也是一个胜败二选一的选项啊!

不过曹部长倒是有点出乎预料,点点头:“以国内文化界现状来说,不低了。可这种事情仅有过半怕是不够啊!”

曹部长比王庸更了解此事将会背负的压力,就算是他部长身份,也难以承受。

谁知王庸却道:“部长,您说错了。且不说过半,哪怕只有一成的机会,对华夏来说也足够了!”

“什么意思?”

曹部长不解。一成的机会,相当于必败无疑。这样的结果有什么意义?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华夏从未实行过文化走出去战略。

“一成机会,胜了不需说。败了,却也是以身殉道的一线火种。这火种燃烧在异乡,哪怕被外人轻侮、无视、贬低到何种地步,在华夏后继人士眼里,却都跟灯塔一样明亮。有这前车之鉴在前,后人就再没心理压力,因为不会再有比我还差的结果了。民众的宽容度也相应提高,直至一次次前赴后继,取得胜利。”王庸解释。

曹部长闻言愕然,久久不说话。

片刻后才叹道:“我本以为和平年代再无真正的士,现在才知道小瞧了天下人。不愧王老先生之孙,让人敬佩!只是你心甘情愿当这垫刀石,却未必有多少人会理解啊!”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再说,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失败呢?”王庸狡黠一笑,似乎智珠在握。

曹部长被王庸乐观心态感染的也笑起来,重重在王庸肩膀上拍了下,道:“说的对!怎么就会输呢?”

此间问题谈开,后面就顺畅了许多。

对于王庸能力曹部长倒是不质疑,曹部长更想知道的是王庸对华夏未来文化发展的一种看法。

这也极为关键,就跟当初的改开一样,谁能想到一穷二白的华夏,能够在短短几十年里建立起仅次于美帝的全工业体系?还不是依赖于高瞻远瞩的战略政策。

再看其他老牌发达国家,本来最有希望拥有全工体体系的几个,全都自废武功。一旦未来世界局势恶化,打到最后剩下的两个国家一定是华夏跟美国。因为战争时期资源封锁,自给自足就成为重中之重的要求。唯有全套工业体系才可以不受影响,保证前线跟国内民生的正常需求。

文化战略也是如此,制定出正确的战略,或许就能在几十年后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这个战略到底要怎样制定,方向跟大纲如何,全都是一个未曾拿到明面上来讨论的问题。

所以曹部长才有此一问。

王庸眼睛一眨,回答道:“部长应该知道当今儒学的两大流派,海外新儒家跟国内儒宪派。”

曹部长点点头。

“海外新儒家主张伦理、心性,儒家文化为体,西式制度为用。说白了就是将西式的制度套上一个儒家的皮。而儒宪派,则与之相反,他们要将华夏完全换成儒家的皮跟心。谓之‘入世’,完全政治化。这两种流派在我看来,全都不可取。”

“哦?为何?”曹部长身体前倾,显然听得有些入神。

作为华夏文化宣传部门的官方领导,曹部长本人对于各种传统文化复兴的流派都有了解。只是遗憾的是,他没能发现一个完全可用的流派,大多数人还是存在着以学入政的功利想法,最高理想就是当“帝王师”。

无论什么学者,一旦有了当“帝王师”的念头,就难免不会掺杂上难以言说的东西。

“因为这些人自始至终都难以脱离学者迂腐的范畴。他们很有理想,也确实想要古为今用,为华夏民族传统文化找到一条复兴的道路。但是却只懂文化,不懂真正的民生政治。他们全都近乎着魔般的坚持着‘攘外先安内’的想法,目光全都放在国内,放在这刚刚经历创伤恢复元气的民族身上。他们想要改变,想要‘立功名’。浑然没有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

我跟他们不同,我从未想过当帝王师,更不想掺和进政治里。我的目光在外面,不在里面。我想要让人们知道,现代化不等同于西方化,现代哲学更不只有西方哲学。

黑格尔能够解释的,华夏传统文化也能解释。康德所主张的,华夏传统文化里也有同样的主张。华夏哲学从来不是西方所说的‘空无一物’,而是具备着同样的人文价值。

就如同儒家的核心思想,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一个‘仁’字,仁的具体表现又不过是一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才是真正应该提炼的,而不是硬生生穿凿附会上政治框架。

华夏几千年来的朝代,也从来没有完全以儒为政治框架的。它的精髓存在于‘道德’两字中,存在于华夏人民心中,也存在于东亚文化圈人民心中,更加可以存在于世界人民的心中。

这,才是华夏文化复兴的方向。”

“好!”

曹部长沉思片刻,忽然鼓掌道。

王庸这番话谈不上多么的精深,甚至跟新儒家等学派相比,深度也略有欠缺。但是却解决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可行性”。

这才是当代传统文化复兴急需解决的东西。

没有可行性,一切都白搭,都是纸上谈兵。

就跟当年太祖提出“论持久战”,不少人说之前已经有其他人提出过相似理论了,不能完全归功于太祖。实际上这种说法很可笑,之前提出持久战的人确实有,但是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连最基本的施行方针都没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