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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裴珂还在明岚,没有进入陆氏,连他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到许多不妥。

对方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用建议的语气对他认真讲着这些,收到的只是他的讥笑,你还懂这些和你还会关心我你一个门外汉

你还会关心我?

他这样说。

然后换来那双明亮眼睛的主人,选择用身体来阻止他。

好像,第一次,人生尝到了苦的味道。

这是既上次酸涩后,又多的一种情感。

他当着二哥外人的面,掐住裴珂的脖颈,对他吼,对他动手。

宁丞远头垂了下来,夜晚黑暗的车厢里没有人能看到他那张惯以冷漠傲慢的脸露出迷茫哀伤的表情。

手机屏幕上依然在闪很多消息,不外乎又是冷嘲热讽,他并不想跟这些披着面具没有真心的人相处,他脑海一幕幕闪过最后一晚醒来他们之间的破裂和爆发。

最终只剩下遥远空间里那双安静看着他的眼睛。

带着从始至终的忧郁。

那样熟悉又那样忧伤。

他看着宁丞远。

一次又一次,在相遇时想要追上来

手机从颤抖的手上滑落掉在了车厢底,发出一声砰。

宁丞远滚了下喉结回神,看了眼将它捡了起来,退出群聊找到秦衍的头像。

二哥,如果换作你,之前那样的机会你会选投千安吗?

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好像对方正在看手机。

当时它有些问题,但即便没有,求稳也不会,一是不熟悉的领域,二是诱人则更要慎重,只是现在没想到问题这样严重。

二哥是个很优秀的人,这是向来自傲的宁丞远为数不多能承认的人。

秦衍不会投,裴珂也反对,秦衍如今一帆风顺,裴珂更是势如破竹。

是不是他们才是一类人?而自己,不理解就罢,甚至还做出跟他们相反的决定。

是不是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聪明呢?

有心事?出来喝一杯,正好我被朋友拉到夜场,也好久没见了。

好。

地址迅速发了过来,宁丞远深呼吸一口气熄灭屏幕,看向了车窗外,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还不够,给俺们哭!

够米且长了叭,下次30号更,悄悄溜走。

第五十五章

难言之隐,难纾之气,让宁丞远手里的酒一杯接一杯,吧台旁的空酒杯被他捏着杯口旋转着摆整齐,叠高成一堆,反射着各色的灯光,仿佛一件艺术品,让服务员没敢收。

起初秦衍未加阻止,猜测三弟想要发泄,但见宁丞远喝过三巡还没停止的架势,便按了下他的胳膊。

哥你说,我还能把人追回来吗?一米九块头的男人双臂撑在吧台上,送到唇边的酒杯停住。

听到这话,秦衍阻止的手收了回来。

他看着那双往日冷漠如今迷茫的眼睛,语调冷静没有回旋的余地。

有些事情过去有它的道理。

他没有把话题引到殷翡身上,毕竟即使宁丞远所想还有那么点微弱的可能性,后者的存在也能给他斩断。

于是宁丞远继续喝下了那杯酒。

秦衍无声地叹息一口,有些怜悯又有些不解。

也许他没有你想的那样适合你,你想表达感谢不一定通过恢复关系。你认为他的举动帮你避免了损失,但是有可能这种损失本身不存在,投资最后会因其他阻碍而停止,你不会真的有风险。

宁丞远放下酒杯,冷笑一声:那还不如眼下,现在我只是愧疚,换成那个私生子阻止我,是真的羞辱。

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把家庭内部的矛盾也呈现出来,爱惜脸面的青年立马收敛,待这个尴尬过去。

所幸秦衍似乎没过多关注,而是继续劝导。

即便承认他所做有利于你,但这种手段性质是欺骗,这难道不是本质问题吗?他现在可以不顾你的意志自己做决定,未来更可能跨越你做某些事。

可是二哥,宁丞远食指对着酒保点了下示意他拿酒,往秦衍这儿凑过来,也许他想要为我好,只有欺骗这一种手段,其他方式没有任何效果,我知道自己多顽固,我知道啊。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在说一件隐秘难以开口的事。

秦衍坐姿笔直,他看着坐没坐样仿佛一滩软泥的兄弟,面无表情。

习惯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严肃越不会表现出端倪。

宁丞远眼神看向酒柜,却像透过它看向更远处:未来跨越我做事?呐,如果他本质是我的利益,那又怎样?我还是获利的一方不是吗?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好处。

搭在宁丞远肩上的手收紧,秦衍眼神淬了层冰一般锐利。

正在这时恰逢新酒端来。

他侧了几分脸,扫了眼酒保。

对方端酒的姿势停在了半空中,没有犹豫转身又将托盘端走。醉酒和清醒的两位爷,显然听后者的话更明智。

秦衍拽起不成器的兄弟,把他手臂绕过脖颈搭在自己肩膀上。

今天到此为止,等你清醒再聊,我没兴趣跟你一直讨论男人。

虽然他知道清醒状态的三弟大概不会再像今天一样吐露心声。

一个玩咖,枕边人常换常新,他说出的喜欢,那不是一般的喜欢。

宁丞远全身力量依靠在秦衍身上的,踉跄地跟上步伐,将头抵在肩膀,贴着他的耳旁讲话。

我没醉,至少我知道没有,虽然不是那么清醒但,我是真的后悔,二哥,我好后悔。

他跟别人不同。

我们默契地好像上一世就相识。

我刚发现,自己那时,是真的喜欢他。

他只讲了最后这三句,便再也没有讲话。

秦衍将人送到车上,找了个代驾,看宁丞远坐在车里,头半仰着靠在座椅,也不知道到底想什么。

也许醉了,讲了真话,也许没醉,借此述说。

醉与不醉都不再那样重要。

秦衍看着人送走,在停车站了片刻,留给自己一个单独的空间。

难道要找在京城忙碌的大哥谈一谈几个兄弟闹腾的事?然后对方问起来,说就因为一个男人?

但凭他本人,似乎很难解决下面几个兄弟的事情。

平静的水面因为裴珂这颗石子而失衡了,然而石子落尽了河里,荡起的涟漪却未停。

他今天第一次迫切希望一个人消失。

裴珂。

这个名字在秦衍心底描了一遍又一遍,如今笔换成了刀,每一刀都在往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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