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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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杵在这干嘛?把门关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炖了鸡汤不成?你们自己吃不了,还不想让别人吃了。贺老太太不耐烦的用烟杆敲了敲桌子。

没福气的,自己家里的肉都不能吃。

贺南看见小妹心里边就发怵,要分家的话这会儿愣是不敢说出来,他可惜着命呢,不敢当着小妹的面儿惹娘不高兴。

奶奶,我们想分出去。贺知年开口道。

贺南忙把儿子拽到身后:妈,是我想分家了,我想从家里头分出去。

根据贺南的人生经验,家里面的老人都不喜欢分家,想分家的是年轻人,因着分家这个事儿每家每户几乎没有不吵的。

此时此刻贺南已经做好了缺胳膊断腿的准备,希望小姑奶奶能够手下留情,他虽然不能干,可也不能失去劳动力就此让老婆养着吧。

出乎贺南的意料,老太太很平静,没有动怒,也没有觉得惊奇,甚至带着些许了然和轻松:你已经成家有孩子了,想分就分出去吧,妈不拦着,等你爸他们回来就商量分家的事儿。

嗯?谢谢妈。

贺南和妻子面面相觑,之前商量的种种对策都没派上用场,幸运的是这回胳膊腿应该都保住了。

分家出乎意料的顺利,兄弟妯娌们虽然吃惊,但是并没有阻拦,在分东西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一切都有老太太做主。

已经是生产对会计的贺东这几年来一直看不上三弟一家,榆木脑袋!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知道珍惜,但凡是对小妹好一点,也不至于连口肉都吃不上。

当然了,老二向来不怎么聪明,虽然不怎么惹小妹生气,但也不会讨好人,两口子带着三个侄女干的最多,可那又有什么用,沾小妹光当生产队会计的还不是他。

分出去也好,起码能多腾出间房子来,别看这几年家里攒了不少钱,但那些钱都不是能过明路的钱,阿家里如今住的还是之前的老房子,别提有多挤了,两个儿子年纪都不小了,大的那个都快要相看了,他们一家四口现在还住在一间房里。

等老三一家搬出去,正好可以留给他那两个儿子嘛。

老二贺西没有大哥那么多想法,三哥敢分家那是因为人家腰杆子硬,人家有儿子,像他是万万不敢跟爸妈提分家的,真要是分出去,谁给他养老,指望那三个丫头片子吗?

大人没反应,几个小孩倒是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别看他们在这个家里吃的好,但伤在谁身上谁知道,在别人家里拌个嘴吵个架都是正常的,在他们家,对小姑要毕恭毕敬,别说是吵架拌嘴了,还要懂得察言观色,万万不能让小顾因为自己有一丁点不痛快,不然就要倒霉。

对小姑要奉若神明,对跟小姑最亲近的奶奶也要处处注意,惹了奶奶就等同于惹了小姑。

几个孩子哪怕是在家里吃着肉的时候,也会羡慕别人家吵吵闹闹的正常生活,如今三叔一家要搬出去了,是不是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那可真是让人羡慕。

家里有个小福星,老太太并不在意这仨瓜俩枣的东西,一家三口并没有被净身出户,三个人的衣服和秋收时发的口粮都可以拿走,虽然没有钱,也没有住处,但起码不会饿着。

既然已经分家了,就尽快出去找地方住,家里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老太太已经想好空出来的那间房该怎么处理了,福宝的房间虽然是全家最大的,但小家伙东西多,堆满了半间屋子,这样就显得不太宽敞了,老三他们一家搬走了,那空出来的房子不就可以给福宝放东西?

可惜这两年风声紧,若是隔十几年前,她就能拿钱给福宝建异动新房子了,还是青砖大瓦房。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年代文里福星的外甥

两边分了家, 一家三口自然不能赖着不走,只是在走之前,贺知年出手改了福宝的命格。

透支将来的福运用到现在, 这种命格可算不上是什么好命格, 改了正好, 否则透支一世,享一世的福运, 接下来不知要还多少世的债。

贺老太太没把分出去的一家当回事儿,一群榆木疙瘩, 有福都不会享,有便宜也不会占, 活该受穷一辈子。

她老太太就不一样了,有这么一个福星在,哪怕是在灾年荒月里,都能吃到肉。

贺南一家搬出去后,一开始过得并不怎么样,分到的东西太少了, 钱也太少了, 好在一家分出去之后,不会再遭难了, 不生病就不会花医药费,一家三口勤快些,吃饱饭总是不难的。

没几个月,连儿子上学的学费都攒出来了。

贺南和孙雨本来是想着, 送孩子上学家里日子要苦上几年, 也没指望孩子能学出个什么样子来, 能识字就行。

可哪能想到这孩子这么争气, 除了第一个学期交了学费,剩下的那么多年里,都没往学校里交过学费,只有往家里领奖学金的份儿。

别人家孩子上学花钱,他们家孩子上学赚钱。

儿子小学只上了两年就跳级到了初中,为了照顾儿子,贺南和孙雨也算是豁出去了,干脆搬到了县里头打零工,后来又听儿子的话,在学校门口卖起了吃食。

儿子上初中,他们在初中门口卖吃的,儿子上高中,他们的摊子就挪到了高中门口,儿子考上大学,他们一家三口都收拾行李准备去京市。

贺知年作为省高考状元,省里的、市里的、县里的、学校的层层奖励发下来,再加上一家三口这几年的积蓄,对搬到京城去一点儿都不犯怵。

本来一家三口是打算低调点走的,他们这几年一直没在村里头住,村里好多人都已经没往来了,孩子的升学酒只请了亲近的人家,怕戳到老太太的痛处,贺南都没往那边报信儿,可喝升学酒那天,老太太还是带着人来了。

以前被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的福宝,前年就从学校辍学了,连小学都没上完。

本来福宝和贺知年一样大,两个人是在同一天出生的,福宝上学还比较早,学习成绩也很不错。

只是她身上的福运消失了,上山捡不到野鸡、兔子,路过河边没有投怀送抱的鲤鱼,去集市买东西捡不到钱了,跟她亲近的人也没办法沾着福运。

像贺东,以前大伙都觉得是走了狗屎运才当上村里的会计,后来这职位也被撸掉了,不光如此,他在村里头横惯了,不当会计了还照样摆村干部的谱,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在意识到小女儿没有福运了之后,贺老太太变脸变得比谁都快,她本来就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如果不是小女儿有福运,她才不会捧在手心里呢。

贺老太太观察了足有一年之久,不光断定小女儿身上没了福音,还觉得这孩子可能是以前福运太多了,老天爷给多了就要收回去,现在的运气好像比普通人还要差一些。

所以哪怕这孩子学习成绩不错,贺老太太也没心情供对方上学,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会认几个字就不错了。

按理来说,福宝的福运一直到八岁才没有,八年的时间里足够贺家攒下一大笔钱了,不说那些猎物和捡来的钱,光是从山上挖来的野山参,那怎么着也能换套现成的房子了吧。

可惜,贺老太太大手大脚惯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已经习惯了隔三岔五吃肉的日子,让她一两个月才吃一次肉,那不是要老太太的命吗。

钱总有霍霍完的时候,钱霍霍完了,贺家也彻底分家了。

贺知年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福宝了,小姑娘被改了命格,无法透支未来的福运,已经透支过的又要偿还,运气难免要差一些,只能慢慢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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