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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生的是女儿呢,二房生的男孩,出生当天,老太太就送了块纯金的长命锁,就连她的丈夫,也送了二房的侄子一个小金镯。

走之前,我想再见一见大少爷,可以吗?

流云之前一直瞧不上卖豆腐出身的大少奶奶,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会儿也有些同情大少奶奶了,可怜呐,摊上这么一个爹,好不容易嫁进富贵窝里,转眼又被扯回泥潭子。

我帮你去问问大少爷。

不过,就算是她发善心,大少爷也未必肯见大少奶奶,毕竟全府都知道,大少爷从来是看不上这位大少奶奶的。

果然,大少爷不肯见大少奶奶。

大少爷让我告诉你,将来不许给三个孩子改姓,更不许改嫁,你要好好把三个孩子带大,将来有机会,大少也还是会去看她们的。

你回去告诉大少爷,我是不会改嫁的,更不会给几个孩子改姓,你让他放心,我虽离了赵家,但在我心里一辈子都是赵家的人。

一个真敢提,一个真敢应。

贺知年拳头都硬了,不光想把那个前便宜女婿揍一顿,连这个女儿他都想揍一顿,看能不能把脑子里那些水都给揍出来。

原主虽然重男轻女,但平素真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跟儿女聊天说话,更别说给儿女灌输自己的思想了,他就纳闷了,贺兰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女德思想。

走走走,得赶紧走。

贺知年出去雇了辆马车,虽说已经是五月份了,但不管是刚出生的婴儿,还是正在坐月子的产妇,都不能见风。

把女儿和几个孩子抱上马车,贺知年扭过头去:跟你们家大少爷说,几个孩子不光要改姓,名字我也会一并改了。还有,现在已经是民国了,讲究婚姻自由,让他别总是活在大清朝,书都读进狗脑子里去了?

流云:

大少奶奶,不,前大少奶奶的爹疯了,她可没疯,她要是把这话给大少爷传过去,大少爷找不到罪魁祸首,还不得拿她撒气。

贺兰呆呆地坐在马车上,听见她爹说的话,忙开口反驳道:爹,我是不会同意给几个女儿改姓改名的。

就算回了家,她也是赵贺氏,一辈子都是赵家的人,几个女儿在没有出嫁之前,那也是赵家的人。

贺知年并不接话,现在辩论没什么意义,贺兰被女德思想洗脑得这么严重,肯定是书读得太少了,他得对症下药才行。

作者有话说:

大家520快乐~

作者君最近有点感冒,可能是换季的原因,大家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像我一样每天换好几次衣服,我不感冒谁感冒!

第43章 重男轻女的父亲

贺凌宇在家吃了几个窝头, 烧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烧开一小锅水,还把自个儿弄得灰头土脸的, 好不容易又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了, 正准备去赵府呢, 他那个作孽的爹就回来了。

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他姐姐和三个外甥女, 还有几个包袱。

有月子里带着孩子回娘家的女人吗?别是被撵出来了吧?

姐夫把你休了?赵家家大业大多养几个人怎么了,你就算是不能生儿子, 他再纳妾就是了,何必把你们撵回来!

听听这话说的, 合着一双儿女都是女德班代表,便宜儿子书没少读,也不知道这些年都读了些什么。

是我让赵家写的休书,以后你姐和几个孩子就在家里住着了,你住的那个房间大,让出来给你姐和几个孩子, 你搬去住你姐之前的房间。

爹, 你可真是做了大孽了,你光霍霍我还不够, 还霍霍我姐,咱们好不容易才攀上赵家这门亲,现在好了,不光把人家得罪了, 还多了几个拖油瓶,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少说废话, 又不用你养活, 赶紧把你东西收拾出来,你姐还坐着月子呢。

你也知道我姐还坐着月子呢!那还让赵家写休书,脑子呢?脑子是不是被那个留洋回来的骗子给忽悠傻了?

尽管一肚子的埋怨和牢骚,但是迫于武力威胁,贺凌宇还是不得不搬了房间。

他现在的爹可不是以前的爹了,以前他爹把他当成宝,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现在的爹,揍他的时候可一点儿都没留手。

贺兰一路上都沉浸在悲伤之中,连几个孩子都没顾上,被抱到小弟房间的时候,才开口说话:爹,我住之前的房间就行,别让凌宇搬了,他还要读书。

他要读书是他的事儿,老子供他读了十几年书了,也没读出个门道来,往后你来读。

啊?我我怎么能读书呢,我连字都不认得,而且我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

我还是三个外孙女的外公呢,不也一样读书,我去洋教堂给人帮忙,顺便听那里的洋人给孩子们上课,回来再教给你,你再教给招娣,她今年四岁了,也到了该认字的年纪。

贺兰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说什么都晚了,爹是亲爹,有什么法子呢,她只有把这三个孩子好好的带大,才能对得起赵家。

一家六口人,三个小不点,还有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做饭的重任就只能由剩下的两个人担起来了。

贺凌宇不想干,那行啊,那就没饭吃,贺知年的态度很明确,要想吃饭就得干活。

经历过昨晚,贺凌宇知道他爹狠的下这个心,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帮忙打下手,扒蒜洗菜烧锅,虽然动作慢了点,但还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可造之材要想在家里吃完一日三餐,不光要负责在做饭的时候打下手,还要负责刷锅洗碗,擦桌子扫地,甚至还开拓了一个赚外快的业务。

洗一天的尿布,给你十文,每周洗一次大家的衣服,也是十文,前提是必须洗干净,要是能独立做一顿饭,那就给你两文,当然你要是能在外面找到工作,那就往家里交伙食费,咱们就可以请人回来帮忙了。

为了填饱肚子在厨房打下手,已经是贺凌宇最后的忍耐了,让他为了几文钱去洗尿布、洗衣服?

侮辱谁呢,他好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同窗里也有家境很好的,找个工作还不容易吗?

在贺凌宇忙着找工作这几天,做饭、洗衣、洗尿布的都是贺知年,因此他也没时间去洋教堂,只能抽空出去赚个外快。

第一次赚外快是在弘昌绸缎庄,他给人修老化的机器,还对新机器做了改进,甚至还帮他们改造了印花机,提供了好几种新的印花图案。

两百大洋的酬劳还在其次,重点是弘昌和赵家是竞争对手,两家积怨已久,赵家这几年已经不是弘昌的对手了,如果弘昌可以再进一步,赵家在本地的市场怕是还要再收缩。

第二次赚外快是在银行门口,给几个洋人做翻译,赚了些小费,顺便经其中一人介绍,认识了洋教堂里的几位传教士。

贺凌宇的工作之路就没那么顺当了,想当老师,学校不要,想做账房,也没有门路,几个家境不错的同窗他都去找了,然而得来的不是推脱之词,就是嘲讽之语。

报社去应聘过,银行也去应聘过,连家教他都去应聘过,只不过,没能应聘成功罢了。

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总不能去做苦力,真要是做苦力,那还不如在家里洗衣服洗尿布呢,好歹不会被曾经的同学嘲笑。

没有法子,贺凌宇只能回家写文章投稿,但笔墨纸业没有一样不要钱的,投稿也是要邮费的,他两手空空,一点积蓄都没有,问姐姐要,姐姐跟他一样穷,问爹要,爹只会让他干活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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