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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把拍下的照片递给另一位警察看。

芷涵,你怎么了?看到安芷涵眼眶发红,江芙急忙问。

安芷涵看着迟霜怀里的鹿辞,抬手捂了捂眼睛。

她刚才跟着警察一起去找那间地下室,看到了那间屋子,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感。

墙上写着大大小小的阿霜,看得她头皮发麻,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助和绝望。

她还在床边的墙壁上看到了一行小字,写着,阿霜,我不想忘记你。

看到那一行字的时候,连安芷涵都破防了,眼泪上涌,完全憋不住。

萧女士,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萧虹面色阴晴不定,她看着迟霜,缓步走了过去,保镖们把她拦下。

迟霜,你知道这两个夜晚我们是怎么度过的吗?你就算把她抢走,又有什么用?

她对我投怀送抱,谄媚迎合的时候,你又在哪呢?

迟霜充耳不闻,抱起鹿辞的时候,单薄的身子打了个晃,江芙赶紧扶住她。

我抱吧。安芷涵伸手示意,迟霜摇了摇头,就算抱不动了,她也要抱!她一刻、一刻也不想再放开她!

车里,鹿辞似乎陷入了昏迷,迟霜抱着她,让她枕在自己颈间,轻抚着她的脑袋。

江芙坐在两人身旁,担心的看着迟霜,她刚才又吐了一口血,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小霜,人救出来了,你就别太担心了,你要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我不会倒下。

江芙拿衣服将两人裹住,看着两人相互依偎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医院里,迟霜陪鹿辞检查身体,医生提取了她的血液去化验,却并没有检查出她被注射了什么样的药物。

看到化验结果,迟霜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猜测,萧虹给她注射的,肯定与她们的特殊体质有关,医院多半是查不出来的。

除了颈后的几个针孔,她身上还有些外伤,脚踝被铁链磨破了皮,结了血痂,十根手指也都有磨出了血,肩膀上有被人捏出来的淤青,迟霜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病房里,迟霜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帮她把十根手指一一包好,纤细的脚踝也涂上了药水。

她帮鹿辞掖好被角,把头顶的灯光调暗,而后握着她的手,安静的守在一旁。

小霜,我来看着,你去歇会吧。江芙和安芷涵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鹿辞。

不用了芙姐,我想陪着她。

你放心吧,我跟门口的保镖交代过了,谁想出去都要来知会我,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嗯,可我想陪着她。

迟霜害怕,她怕她一眼看不住,她的小鹿就又卷入什么危险之中,她怕她不能在小鹿需要她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她太害怕了。

安芷涵把另一张病床推了过来。

你躺上去,抱着你的小鹿,好好睡一会,我们两个在这守着,你连我们都不相信了吗?

是啊小霜,一会她醒了,你倒下了,谁陪她?

迟霜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抱住小鹿。

睡吧。

安芷涵和江芙守了一会,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江芙偎在安芷涵怀里,看着她们两个,鼻尖有些发酸。

芷涵,你说,小辞真的会忘记小霜吗?

刚才安芷涵跟她说了在地下室看到的场景,江芙心里难受的要命,她们两个曾经爱的那么深,如果鹿辞真的把她忘了,迟霜怎么承受得了?

连她一个外人都接受不了!

安芷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烙印在心底,无法抹去。

你说呢。

嗯。江芙点点头,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深夜,迟霜突然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当看到鹿辞还安稳地睡在她身旁时,才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往周围看了一眼,看到安芷涵和江芙坐在沙发上,江芙倚靠着安芷涵,已经睡下了,安芷涵没睡,不知在想着什么。

又做噩梦了?安芷涵问。

迟霜摇头,她怕再弄丢小鹿,所以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辛苦你了。

安芷涵闻言扯了扯嘴角,我身体好,哪像你们,三个娇气包。

你身体没事吧,这种时候,有什么事都别藏着掖着。安芷涵很在意她这两天吐血的事,虽然可以理解她急火攻心,但吐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不舒服,有的话,我会说。

嗯。

你带芙姐去休息吧,我看着就行了。

安芷涵看了一眼时间,知道拗不过她,嘱咐了两句,便抱着江芙离开。

迟霜倚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缓了缓,突然感觉有一道陌生的目光在看她,她挑开眼皮,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鹿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小鹿,有哪里不舒服吗?告诉我!迟霜坐起身子,眼角眉梢都漾着喜色。

鹿辞蹙了蹙眉,推开了她的手,你,是谁?

我是迟霜,我是阿霜啊!

阿霜?鹿辞微微动容。

对!我们一起骑马,一起拍戏,一起吃饭,一起过年,小小鹿大人,不记得了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酒吧,那一晚,我们相互吸引,春风一度。

第二次见面,是在茶阁,香汀小榭,你没有吃到茶饼,临走时,我送了你一盒。

第三次见面,是在草原,在剧组,你好奇地跑去看人搭蒙古包,差点被竹条伤到。

第四次

迟霜说了很多,可越说,她心越寒,越想哭,因为她的小鹿大人,自始至终都在用一种充满戒备的眼神看着她。

隔天一早,江芙和安芷涵来到病房,看到迟霜安静的守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鹿辞。

江芙走过去拍了拍她,还没醒吗?

昨晚醒了,没一会就又睡了。迟霜的鼻音很重,一听就是哭过。

醒了就好,有说哪里不舒服吗?

迟霜摇头。

那就没事了,是好事,好事。江芙话音刚落,看到洁白的床单上落下两滴水珠,洇湿了两块。

小霜?

迟霜一直背对着两人,此刻,肩膀微微耸动着。

小霜?你怎么了?

芙姐

她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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