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2 / 2)
栗枝将论文被压皱的边角抚平:“我记得陆老师上课时说过,她是标准的单身主义者。”
程可佳侧脸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
“啊,对了,”栗枝抱紧打印好的论文,说,“我今晚要去我表哥那边住,你和舍长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宿舍了。”
程可佳了然地比个ok的手势。
舍友们都见过栗枝的表哥,龚承允,开了个规模不小的建材公司,出手阔绰,一表人才。
表哥请过栗枝舍友吃过许多次饭,还大方地将自己在京的房子让给栗枝住。
栗枝出了校门,天空湛蓝如洗,她下意识拿手机要查地铁线路,只听不远处,有车响了一下。
抬眼看过去,司机下了车,正朝她殷殷切切招手:“栗小姐。”
栗枝上了车。
后驾驶座没有人,只有淡淡的草木香。
司机笑着说:“先生公司那边有事,嘱托我先送您回去。”
栗枝将论文放在旁边座椅上:“好。”
乍从外面的炎热进来,车内的冷气足,激的栗枝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伸手抚平,栗枝窥见脚下有东西。
挪开脚,将脚边这白色纸片捡起来。
匆匆的,像是从会议记录本上撕下的一页,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陆萱菱”三个字,后面是她的手机号码。
栗枝下意识想将纸张揉成一团,想了想,仍旧展开,丢到原来的位置。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闭上眼睛,依靠着座椅,在轻柔的音乐中微微怅然。
再等过一月,恰好是栗枝与他交往的四周年。
名义上说是表哥的房子,实际上这房产证上是栗枝的名字。
哪怕她不去住,也日日有钟点工上门清理,打扫卫生,补充蔬菜水果和饮料,以及其他生活用品。
可就算栗枝在那里日日住着,他也不会常去。
栗枝推开房门。
钟点工下午刚来过,玻璃细长颈的花瓶中插着灿烂绚丽的洋桔梗,姿态优雅地盛开、怒放。
栗枝没有细看那花朵,将论文随意放到桌子上。
她有些口渴,打开冰箱,取出淡蓝色瓶身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仰脸一口气喝了半瓶。
连瓶盖都没有拧紧,水顺着她的唇角往下落,沾湿了衣襟,她也不在乎。
栗枝将这半瓶水放到桌上,脱掉拖鞋,赤着脚去洗澡。
期间手机响了两次,她没理,自顾自地吹干头发出来,才慢蹭蹭地给对方回过去电话。
等过漫长十秒后,才接通。
男人声线低沉:“晚上早些睡,我晚点过去。”
栗枝捏着毛巾,指腹感受着上面的纹路,好久,才说:“好。”
对方结束了通话,依稀能捕捉到那边觥筹交错的声音。
像是不小心打开一扇门,放走了些浮华糜烂的蝴蝶,呼呼啦啦地扑扇着翅膀涌出。
栗枝习惯了这样,她无所谓地点了份外送,一点一点地吃着。
是颇负盛名的一家烤鸭,但很不好吃,栗枝吃了两口,只觉油腻的厉害,连塑料袋带剩下的大半全都丢进垃圾桶。
男人从不赞成她吃这种不健康的饮食,不过也不会强迫。
法度之外尚有人情,他所定下的规则,就是栗枝每周只能点两次外卖,只能喝一罐可乐,只能吃两次油炸食品。
栗枝不想这样早睡。
马上就到了答辩的日子,她抓紧时间把论文从头到尾再检查一遍,思考着老师可能提出的问题。
这样捋着捋着,睡思昏沉,栗枝不敌倦意,趴在桌上,慢慢地睡着了。
她是被男人推醒的。
西装革履的秦绍礼站在旁侧,外套还没有脱,仍旧是下午参加讲座的那一身。
栗枝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对方俯身,吻已经贴过来。
这个吻有着香根草的味道,起初泠冽,后面却变的绵长温柔。栗枝抗拒地将手抵在他肩膀处,渐渐的就如融化的棉花糖。
等她从这个吻中醒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秦绍礼的腿上。
笔挺的西装裤上沾染着凉气,与其直接接触到的腿侧肌肤颤颤地红了一片。
秦绍礼手指插入她发间,凝视着她发红的唇。
拍了拍她背部,秦绍礼说:“下去,自己玩一会。”
栗枝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是他的恶趣味。
栗枝的口红被蹭花了,落了一半。
略有薄茧的手指替她抹掉那些涂出边缘的口红,秦绍礼说:“先让你舒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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