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结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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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逐全身的毛都乱了,还被揍掉了两根翎羽。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花不逐委屈得要命,蹲在地上捡翎羽,如花似玉的脸蛋上还青了一块,“他说是我难道就是我啊,二师兄你每次一遇到大师兄的事儿就不会动脑子了是吧?方才你瞧见他有看我一眼吗?”

趁着云林境揍人的时候,宫梧桐已经偷偷摸摸带着三个徒儿兔子似的溜走了,应该是前去千仞学府报道。

云林境收剑入鞘,淡淡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花不逐:“可我是冤枉的啊!”

“我又不管这个。”云林境道,“大师兄不知人心险恶,圣尊既然将他交给我照看,我便不能让他随意同人骗着结为道侣。”

花不逐差点不顾形象翻白眼。

在他看来,人心最险恶的就是他大师兄了,竟然祸水东引,平白无故连累他挨一顿揍。

好在花不逐皮糙肉厚,被人揍惯了,他捡起翎羽,吹了吹上面的灰,又将那翎羽上的细绒毛一根根捋齐,翻来覆去看了看,发现这短短两根翎羽也做不了什么有用的法器,便收起来打算给宫梧桐做个新耳饰。

“对了,方才那三人是谁?”

云林境轻轻摩挲着剑柄,细细回想方才宫梧桐在面对三个徒弟时的异常。

“大师兄昨日新收的徒弟。”

那把凶剑上隐约有一排被手指按出来的凹槽,云林境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第一个凹处。

“越既望。”

指腹缓缓往下滑,严丝合缝和第二个凹处贴合。

“睢相逢。”

最后那如玉似的指腹几乎用尽全力在第三个凹槽处一按,那坚硬的玄铁剑柄竟然被他直接按出更深的凹槽,连花纹都磨平了。

花不逐从来不会察言观色,没察觉出云林境身上彻骨的冷意,还在追问:“第三个呢?”

云林境突然一笑,将剑收起来,轻声道:“——明修诣。”

花不逐见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幽幽道:“二师兄,你别这样笑,我害怕。”

手中没剑的云林境像是转瞬变了个人似的,神态比方才还要温柔,他淡淡道:“你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花不逐撩开头发仔细数了数白发中的几根红色发丝:“哦,半个时辰后我要和小师妹喝茶赏花;晌午和天斋的师姐下棋品酒;晚上还得和前几日刚认识的女修泛舟。”

他将头发放下,认真道:“我可忙了。”

忙你还飞过来招惹大师兄?

云林境对这只白孔雀四处留情的性子已经无奈了,直接道:“全都推了,今日你去千仞学府帮我做件事。”

花不逐:“啊?可我……”

云林境羽睫轻轻一动。

“好好好!”花不逐立刻怂了,“去就去,你可别拔剑。”

云林境轻声道:“到了千仞学府寻到师兄后,在他身上偷偷下个「结发」,看看这个月他到底瞧上了谁。”

***

另一边,宫梧桐已经溜达着带着三个徒弟到达了九方宗半山腰下的千仞学府。

这座学府是九方宗同三界其他大门派所办,其中各个门派弟子众多,按照年龄修为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学斋。

去学府的路上,宫梧桐对着三个徒弟谆谆教导。

“进了学府,就像是进自己家一样,不必拘谨,脱靴上桌都行。若是有人欺负你们,你就报我的名号——既望你也可以直接将你脸上的弟子契纹怼那人脸上去,他们立刻就怂。”

越既望肃然道:“师尊说笑了,不敢以师尊的名号惹是生非!”

睢相逢眼睛都亮了,本来想问“真的吗,我真的能随便欺负人?”,但一见越既望如此正直,只好小声说:“我也一样。”

明修诣……明修诣极其会适应,为了宫梧桐而专门修炼的「只挑有用的听,其他的骚话废话选择性耳聋」大功已经略有所成,全程面不改色。

宫梧桐十分欣慰,视线偷偷瞥了明修诣一眼,好像因为他没说话而有些失望。

明修诣疑惑地回望他。

宫梧桐闷咳一声,岔开话题:“你们被分到哪个学府来着?”

明修诣将云林境给他们的玉牌拿给宫梧桐看,上面刻了一个“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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