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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栀眼巴巴的看着他,“不吃我可能会吐血。”
牧危不动。
“吐血可能会死。”
他还是不动。
颜玉栀扯他袖子。
“你先说说,今日为何阻止我问小王爷问题?”牧危盯着她。
颜玉栀: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
“牧哥哥是怪我吐血耽误您事了吗?”颜玉栀拿出全身的演技,双眸含泪,委屈又可怜的道:“若是牧哥哥嫌弃我,不若我送我回凉州城。”
牧危盯了她半晌:“罢了,在屋子里等着。”
颜玉栀乖乖的点头。
半刻钟后,牧危踏着满身的月光而来,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来。
“里面是什么?”颜玉栀接过,坐到桌子旁,伸手打开发黄的纸包,里面是整齐的叠放着三块葱油饼。
饼还温热,她伸手拿起一块,酥脆的表皮立马掉落了一块,葱花均匀的镶嵌在饼的表层,沾着些许的油光,绿得纯粹,闻着咸香。
咔嚓!
“里面还有芝麻!”颜玉栀吃了满口,笑眯眯的看着他。
酥脆的咸香味混合这芝麻特有的油脂芳香,激得她食欲大开,一口气将三个全吃掉了。
泛着油光的嘴角还沾着葱油饼的碎屑,在牧危的凝视中,她一点一点将这些碎屑吃干净了。
“浪费可耻。”
牧危:“我倒不知道公主如此节俭。”
颜玉栀没接他的话,而是说:“我渴.....”然后晃荡了一些桌子上空荡荡的茶壶,举到他面前。
牧危:他错了,公主还是那个公主,依旧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金鐏玉贵的嫡公主。
吃食都拿了,还差一壶茶吗?
好在小厨房一直温着水,牧危就站在桌子旁,看着她双手捧杯小口小口的喝水。
任凭他怎么盯,她就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牧危有丝不耐,侧头看向地面,烛火投在她身上,她捧着水杯的影子在地上微微晃动,动作慢而缓像个慵懒晒日头的猫。
他干脆挥手将烛火扇灭,屋里除了浅薄的月光顿时一片漆黑。
颜玉栀捧着杯子,悄咪咪的看他。
“喝完了就走。”
颜玉栀:“哦....”
牧危转身往床榻上走,合衣而睡。
半个时辰后,桌子旁的人依旧捧着茶一动不动。
“你到底喝完了没?”他实在忍不住。
颜玉栀:“喝完了。”
“那你不回去?”
颜玉栀:“我睡不着。”
牧危:所以你要盯着我睡?
“牧哥哥给我讲故事吧。”她拖动着小凳子往床旁边去,木制地板发出刺啦声。
她趴着床边上,睁着水润的眸子看着他,即便在暗夜里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眸的炯炯有神。
牧危不想理她,他还没闲到大半夜的给人讲故事。
颜玉栀双手扒拉着他的衣服,轻轻的摇晃,他不开口就接着摇,反正她睡不着,谁也别想睡。
黑暗里沉默的人开口了,“你知道霜降吗?”
颜玉栀点头:“知道,霜降过后草木凋零,万物沉睡。”
他接着道:“齐云十年淮阴境内大旱,淮阴空镜法师断言是‘惑星’作祟,淮阴境内有一女子名‘霜降’,被认定是‘惑星’,万民请愿将此女子祭天以平神怒。此女子与丈夫恩爱异常,丈夫许诺绝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可暗地里却将她推上祭台。”
“女子得知后心灰意冷,抱着年幼的孩子引火自焚,却在最后一刻将那孩子推出火海。她原本以为自己死了就能平息众怒,可惜她低估了人心的恶,她的孩子成为了下一个祭品......”
颜玉栀听着听着眼睛就渐渐闭上了,趴在床边睡眼惺忪,显然已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原本还沉静在故事里的牧危嗤笑一声,不满的伸手掐住她的脸:“不准睡。”要听故事的是她,他开始讲了,她怎么能睡!
颜玉栀勉力睁开眼,含糊的问道:“那个孩子呢?”
“那孩子被绑在石柱上听着一帮秃驴念了三天三夜的经文,最后天降暴雨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颜玉栀哦了一声,无聊道:“就没了?”
牧危似乎有些不满她的反应,又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脸,压低声音恼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颜玉栀被他掐得清醒了几分,也有些不高兴了,“能说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想什么别想死,你瞧我自小有心疾,动不动就吐血,可我比任何人都惜命,想活着,最好能长命百岁。”
“若所有人都逼迫我,丈夫也背叛我,那我肯定一把火把这些人全都烧了,即便要死也要带走几个。”
不挣扎就只能是悲剧,挣扎了即便成不了喜剧也能是个正剧。
牧危显然没料病弱的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沉默了一瞬轻笑起来:“她倒是不如公主活得通透。”
然后颜玉栀又说:“不过世上千人有千性,要是每个人同我这般想,只怕世上的人都死光了,说不定你我都不用出生,所以这女子也做法也没错。”
牧危:“......”他错了,他就不该和她讲什么故事。
颜玉栀又接着问:“那女子怎么知道丈夫背地里做的事?”
“空镜算命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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