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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嫩的小公主躺倒在冰冷的玉床上,她的四肢脖颈都在汩汩冒着血,细小的血线沿着玉床上的凹槽汇成涓涓细流,滴进床四周的血池里,血池最前方摆着一块四角拼成的圆形玉符。
小公主浑身发冷,可抬一下小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她只能无助又绝望地转动眼珠子,看着池子里的血一点一点的多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铅,恍惚中看到了那张俊美冷冽的眉眼。
她眨了一下眼,一滴眼泪像是最纯净的琉璃顺着面颊滴进了满池的血里。
眼中淡淡地哀求。
这画面看上去靡丽又诡异。
然而下一刻一把锋利又冰冷的匕首直接插进了她的胸口,心脏猛地钝痛,颜玉栀惊恐的睁开眼,豆大的烛火还在摇摇晃晃。
胸口的疼一阵接一阵的,就像有人在拿针戳。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她弓着身子捂着胸口,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脑子里在疯狂的尖叫:‘小鹦鹉’快给我滚出来!你的宿主‘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然而小鹦鹉依旧将脑袋缩在羽毛里,靠在绿藤蔓上一动不动——装死!
颜玉栀:#%#xx#&.....
脏话疯狂刷屏后,小鹦鹉终于给出了一些反应,它转了个身,用三色彩羽的屁股对着她,顺便扯了两片嫩绿的叶子堵住小尖耳。
颜玉栀:擦.........
是你逼我的!
等强烈的痛感缓过去后,颜玉栀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朝着石像下闭目睡着的牧危走了两步,然后蹲下,烛火将他的半张脸照亮。
明明是一张俊逸出尘的脸,可梦里狰狞得让人害怕。颜玉栀取下发间的金簪,心想着如果她现在扎穿他的脖颈是不是就不必按着原剧情走,可以逍遥自在的活了。
脑海里不断地想起方才的噩梦,公主奄奄一息绝望的眼神怎么都挥之不去。
如果最后是那样的结局,那不如现在就杀了男主。
原本扭着屁股,闭目塞听的小鹦鹉终于急了,扑腾着翅膀尖叫:宿主,你要干什么?
颜玉栀:如你所见,杀了男主。
小鹦鹉恨不能冲出她的脑袋:宿主不要做傻事,杀了男主世界就会崩塌,到时候连重复的机会都没了,一切都会消亡,包括你!
颜玉栀轻笑:也包括你!
小鹦鹉惊恐地看着笑得诡异的女人,宿主好像比它想象得聪明,她猜到了!她猜到了!
小鹦鹉继续争取:你不怕死吗?
颜玉栀:我本就死过一次了。
小鹦鹉:......
怎么会碰上这么难搞的宿主,当初瞎了鸟眼,怎么会选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然后下一刻颜玉栀的手被人扣住,方才还闭着眼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眸映着橘黄的烛火,里头有细碎的冷光在晃动。
颜玉栀毫不怀疑,若是方才她捅下去,这只有力的手会掐断她的脖颈。
“公主要做什么?”
其实早在她痛得打哆嗦时,牧危就醒了,只是懒得理她,后来发现她悄悄地蹲在面前,拔下了头上锋利的金簪,举着半天没动静才忍不住睁开了眼。
颜玉栀心下微惊,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哭道:“你别拉着我,我救了你还跟着你跑了,委实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皇,就想最后看你一眼,然后悄悄地死在这破庙里头。”
说得跟真的一样,小鹦鹉展开翅膀捧着鸟头,惊呆了!这不仅是个硬骨头,还是个清纯做作的戏精。
颜玉栀又用力挣扎了两下,将金簪朝着自己脖颈掰,力求将戏唱足。烛火照在细嫩布满泪痕的脸上,整个人看上去病弱又凄楚。
牧危眼里的冷光渐渐褪去,面色罕见的柔和了几分:“公主不必这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必皇上也不愿公主有半分损伤。”
颜玉栀暗淬了一口,估计是你自己怕我这‘钥匙’死在半路吧。
她还要再作一下,哭着用力掰了两下,哪想到牧危的手突然松开,簪子真得朝着她柔嫩的脖颈刺了过去。
颜玉栀吓得手一抖,心下急转,顺势往旁边倒去,金簪‘叮当’一声摔出老远。眼眸有片刻的失神,接着扑在地下呜呜的哭了起来。
心里却在疯狂地骂:狗男主,真鬼祟,嘴巴里假意劝诫她,实则是在试探她。
她的哭声夹杂在呼呼风声里,显得凄厉又恐怖。牧危看着趴在地下哭泣地小姑娘,肩膀一抖一抖地,倒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眼见着她手指尖要挨着自己衣袍的边角,牧危蹙眉,轻微地往左边挪了挪。
哭了一阵后,小姑娘又开始在地下摸索,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小鹦鹉:宿主你在捡金豆子吗?
颜玉栀:捡你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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