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2(1 / 2)
场上一共有78位玩家报了名。
夏展颜的运气不算差,却也谈不上好。
她第一轮抽中的是系统宗门北雪神山的弟子望川无泪。北雪神山是在天罗大陆北方大雪山上的一个宗门,大雪山上终年大雪不断,北雪神山的弟子看起来就像这雪山白雪一样,总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气息。望川无泪是个长瓜子脸的秀气少女,乌发雪肤,带着雪山青莲的孤绝,眸光冰冰,容色冷冷。
系统宗门的首席弟子,实力一般直逼玩家宗主,望川无泪便是北雪神山的首席大师姐,在天罗的综合排名上,占了第507位,离前三百名的龙塔精英,不过一步之遥。
比赛场次很快便出来了,她和望川无泪在第二十六场,偏后的场次。
没有什么花哨的噱头,围观的也都是天罗之上的强者,这一场pk赛是大战开场前的扫射。
都是强者啊!夏展颜心底燃起了莫名的兴奋火焰,眼中迸发出与九年有些相似的神色,热血、战意。
“请赐教!”意气风发的声音在这紫宵仙地响起,清澈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会仙台上第一场pk的两个玩家都是宗门重要弟子,一个修的是剑仙,一个炼的是气仙,黄衣金绣的儿郎,三尺青锋绕电光,满身剑气;青衣劲装的大汉,手斧掌刀风云变,神色凌厉,虽然不是最让众人期待的一场pk,却足够让在座的其他玩家兴奋。
按照这场pk的规则,所有玩家不能使用法宝与宠兽,只能使用技能与武器,少了那些光华万丈的法宝和形态各异的宠兽,场上的比斗便看得分外清晰。
“好!”四周的看台之上,不断有玩家的喝彩声传出来,会仙台上剑光万道,掌影如山,竟是势均力敌的场面,看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飞身下去,一展身手。
最终是那位剑仙更胜一筹,万剑合一,穿过了气宗的掌影,将他的防御法术打破了,成功晋级到了下一场pk赛。
“承让!”
“多谢赐教!有机会再向阁下讨教一番。”
胜的人谦虚地抱了抱拳,输的人虽然失落,却败得心服。
如此这般,十来场pk一一细细看过,夏展颜忍不住攥紧了裙角,仿佛回到了孽城之中,用命为赌注的九百场挑战,又仿佛是回到了建宗之前那段日子,两百场无一败绩的初生杀神之争,叫人无限神往。
自从宗门建成之后,新宗事务繁多,又要招人又要生财,还要考虑宗门的发展,她的心思和时间被这些事情堆填的满满当当,仙劫大战在即,她又要考虑如何才能让宗门在这大战中收获最大的利益,似这般无所顾忌的畅快切磋,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就连她的修为,也已停滞不动了。
夏展颜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宗主,或者从前江湖漂泊、驰骋纵横的日子更适合自己,现在的她好似被绑了起来,动辄要摆出一副宗主咸淡不进的架子,和一群完全陌生的玩家在这里尔虞我诈,互相嘲讽试探。
宗主除了是一个高贵的身份外,也是一层无法挣脱的束缚。
不是不能挣脱,而是不想挣脱。
立了宗,她便多了一份责任,责任一词,这两年走来,她的感受太深,如今宗门之下,已有玩家近千人,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游戏了,只要宗门下还有一个弟子,这暴医宗都是她不会挣脱的责任。
她只能不断变强,强到没有人可以动摇到她。
这条路,很难走。
夏展颜看着场下的比斗,心思却有一半已经神游,直到身边的男人霍然站起,在她身上投下一道阴影,她才回过神来。
场下的比斗已经进行到了第十九场。
正是九年对啸月仙府的宗主流年枯。
整个会仙台上鸦雀无声,一片寂静,与前几场的喧哗激动大不相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展颜所在的柱子上,不为别的,只因为九年一人。
他气场太强,霸气外露,一袭殷红长袍迎风而舞,似张牙舞爪的魔兽,一语不发的肃容带着嗜血的残酷,镇住了全场。
啸月仙府是和夏展颜的暴医宗同期建起来的宗门的,位于天罗中部坠月河旁边的竹林境中,实力在所有玩家宗门中也是偏低,据闻流年枯本人也是没有后台的玩家,凭着超高的rp和强大的个人魅力建成了宗门。流年枯的rp实在太差,第一轮便抽中了九年,他修炼的是天行者,和九年一样的法系职业,却有着与九年截然相反的气质。
只见对面的看台之上,流年枯飘然而下,身形在空中三变,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脚下仿佛有一片轻羽似的,慢悠悠地落到会仙台,姿态甚是漂亮轻盈。
“好身法。”看台之上的玩家这才将眼光从九年身上挪开,恢复了先前的激情澎湃。
流年枯是个长相清俊的少年,此刻面色从容地站在场中,神态安然,唯独那双眼,藏着狂热的战意,不露半点怯意,半带挑衅地望向了九年,让在场的强者不禁对他产生了敬意,高看了几眼。
“放心,等我回来!”九年低了头,淡淡的微笑冲散了那丝狠辣之气。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安抚了夏展颜心头的一点紧张,却又让她莫名万分。
九年一振衣袖,夏展颜便感觉身边的红影一鼓,他已经跃下看台,朝会仙台上疾掠而去。
如同苍鹰扑食般俐落的身法,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转眼之间九年便已经站在了会仙台了,像瞄准了猎物的猛兽,在场的玩家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这样朴实无华的身法。
夏展颜查看了一下流年枯的排名,第875,和自己一样,都是堪堪满足建宗的要求,实力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一思及此,她便更加凝神观战。
“有机会与龙塔第一切磋,是我的荣幸。”流年枯眸光炽热,在九年的气势之下竟无一丝惧色,能够在无所依仗的情况下爬到宗主的位置,他的实力不容小窥。
“客气。”九年直视着流年枯的眼,血色长衣的他,将流年枯衬得像个玉面长身的温润书生。
流年枯衣袖轻扬,手中立时多了一柄雪白的羽扇,那白羽根根细腻,一层浅浅的银光笼罩在上面,相当的别致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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