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散尽家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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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流言止于智者,可是这世间能真的参透这句话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喜欢人云亦云,以讹传讹。

就比如现在发生的锦乡候府的事情,明明是一群不明真相的百姓,可是他们仍然会交头接耳的议论这件事情,慢慢的宣扬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以至于现在有太多的人甚至已经认定,锦乡候府的安息香一直都是用假的香料在糊弄世人!

这样的纷纷流言之下,想要证明侯府的清白,似乎只有公开香料秘方这一个法子。可是一旦这么做了,就代表着侯府失了这一道买卖,而且也是变向的得罪了其他的行家。

可是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的锦乡候府实在是不宜再历经任何风浪了,万般无奈之下,锦乡候也唯有出此下策。其实,若是换作平时,他一定能想出更加合适的解决办法,只是眼下,他却是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周旋。毕竟,一旦这事情宣扬不止,一来是影响侯府香料的生意,二来便是让陛下觉得他们是犯了“欺君之罪”!

靖安王府

鸢听着墨锦随时传回来的外面的情况,一时间心内满是惊讶。从小姐开始盘算这件事情开始,她和流鸢一直都是陪在她旁边的,可即便是从头看到尾,她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小”刚刚要脱口而出的一声“小姐”,在看到对面夜倾辰凉凉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生生咽了回去,“王妃,三小姐那边”

这件事情过后,想来慕青欢定是会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日后怕是更加会与小姐对着干了!

“她当初既是答应了嫁到锦乡候府上,便也是存了要金蝉脱壳的心思,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与我一起。”慕青冉的声音很淡,语气中满是云淡风轻。

从设计慕青欢与袁逸的那日起,慕青冉便知道,她与慕青欢的关系绝无可能缓和!因为从一开始,慕青欢便已经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甚至是较之慕青蓝,更为坚定的选择!

“可奴婢担心她日后对您不利!”鸢话音方落,却是忽然感觉亭中杀气四溢!

慕青冉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冰着一张脸的夜倾辰和“目露凶光”的流鸢,虽是状似有些无奈,可心下却满满皆是暖意。而暗处的“几只”,也皆是磨刀霍霍。

谁敢对他们家王妃不利,让他们流年不利!

鸢:“”

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有锦乡候府才有她的立足之地,若是连侯府都没了呢!”

什么?!

见慕青冉的唇边满是温婉的笑意,鸢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姐是打算将整个锦乡候府都折进去?!

夜倾辰闻言,却是连眼皮都未眨一下,只安静的坐在一边专心致志的剥着荔枝。

眼下尚且不是正当吃荔枝的时节,可是昨日他进宫瞧着有人进奉的荔枝,当即便向要了几筐。原因无他,青冉素日对吃的东西虽是不十分挑嘴,但是她特别爱吃的东西极少,也唯有荔枝,她见到还能多食一点。

看着满满一盘晶莹剔透的荔枝肉,目光再移向那一双素日握剑的手掌,慕青冉的心中似有暖流划过,看向夜倾辰的眼神也满是柔情蜜意。似乎只要事关她的事情,他皆是亲力亲为,很少假他人之手,明明他是那般高不可攀的人,如今却偏偏变得这般“贤惠”,若非亲眼所见,她自己也是实难相信的。

不要说是慕青冉,就是素来与夜倾辰“不合”的流鸢见了,也不免嘟着嘴,将眼睛转向了一边。姑且就看在他对小姐不错的份上,今日不同他计较了。

想到什么,鸢微微皱眉道,“王妃,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锦乡候就这么干看着吗?!”

这么大的事情,锦乡候竟是到现在还坐的住!

“自然不会。”她想,那人现在多半已经进宫了吧!

御书房

“爱卿此时进宫,是为了何事啊?”面色微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锦乡候,眼色微凉,一时间,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

“启禀陛下,臣是为了兵部的恤银之事前来。”锦乡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余光扫过一旁的袁逸,眸中满是怒意。

一旁的方庭盛闻言,却是微微一愣,这锦乡候的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啊?!

他本以为他是来解释安息香的事情呢!怎地又将几月之前的事情拿出来翻腾?!

袁逸就跪在锦乡候的旁边,也是满眼的费解之意。他原本以为父亲来“救”他的,怎地又提起了那么久的事情

“恤银?!”的语气满是疑问,眼中却隐隐有着玩味之色,这事情已经过去这般久了,这“老东西”如今是打算在这事情上作文章?

“前几日臣偶然与纪大人聊到此前江南的疫症之事,虽是病情已过,但是江南之地本就不比丰鄰富庶,经此一灾,百姓生活更是艰难。”

知道锦乡候的话并未说完,也不出言打断,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臣恐陛下为此,日夜忧思,不得安寝,是以想要为陛下分忧。”锦乡候的言辞极为恳切,如果不是今日的时机太过恰好,只怕大家都要以为他竟是真的为了解忧而来。

“哦?不知爱卿打算如何为朕解忧啊?”

“臣打算变卖几间香铺,以解江南百姓之苦。”

闻言,袁逸的脸上满是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是听到了什么。

从锦乡候进殿开始,袁逸便一直不敢看向他的方向,唯恐看到的是一双盛满怒意的眼眸。他本以为,父亲既是进宫求见陛下,必然也是来帮他解释安息香的事情,可是怎知他竟是提了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现在居然又听到他说起要变卖府中香铺的事情,让袁逸一时间更是摸不着头脑,父亲这是打算做什么?!

他们锦乡候府素来以调香起家,如今竟是打算弃了本家吗?!

袁逸实在是想不通锦乡候这般举动是何意,可是他想不明白,不代表和方庭盛也想不明白。锦乡候这明摆着就是打算“将功折罪”,“破财消灾”。

既是将侯府诺大家业都显在了的面前,惹起他怀疑,那他只能将这些钱财散出去,方才能解了侯府的危局。否则,只要惦记着侯府一日,他们袁家又岂有安稳之时。

当然,如何名正言顺的将这笔银钱散出去,也是经过锦乡候百般思索的。若是他贸然提起要赈灾江南,那只会更加证明他侯府万贯家财,富可敌国,届时,就是真的说不清了。可是如今,他言明自己要变卖香铺,拿这笔钱财去赈济江南受苦的百姓,这便是也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不想爱卿竟是有这份思量,朕心甚慰啊!”话已至此,如何还不明白锦乡候的打算。

说到底,这件事情并不足以让他对他们问罪,也没有什么十足的罪证,可是怕就怕在帝王的心机难测,唯恐被他惦记着。

“为陛下分忧,理应如此。”

见松了口,锦乡候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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