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这么说小睿是比我小不到五岁。”冯俏掐指算了算日子,和景十五年她虚四岁,那时候宫里都有谁呢?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王国舅耐心的转着扳指,他问:“冯俏,你想干什么?”
冯俏柔柔道:“我帮小睿恢复皇位。”不待王国舅有所反映,她又道:“’扬州瘦马‘案你放手让天德哥去做。不要阻止他,还要帮他,保护他的安全。”
王国舅冷声道:“冯俏,你该不会忘了孔家不站队!”
“忘不了。”冯俏身形纤细,婷婷袅袅站起来,站在那便是一副美人画。她柔声道:“如果我能给王皇后作证呢。”
“证明什么?”
“证明她那时有孕。”
“怎么可能,你那么小,谁记信你的话。”
冯俏莞尔道:“我记不得大人们的话,总记得小时候挨过的打。”她是打定心思做伪证,她道:“青嬷嬷没死。”
王国舅倒不是很意外,“那么重要的人,你们会留着。不奇怪。”
冯俏淡笑不语,章年卿曾在王国舅面前唱过一场自导自演的大戏,无中生有。她也可以,冯俏道:“我不会作证王皇后当时有孕。我只会当着众后妃的面,告诉她们,我亲眼看见青嬷嬷清洗王皇后根本没有血迹的月事带。”她目露回忆道:“那天我被关了很久,直到天黑才被放出来。还被嬷嬷打手板,说我不规矩。”
王国舅竟从冯俏的神色中分辨不出真假。他故意道:“皇后有孕是喜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瞒着。”
冯俏醮水在桌子上写了’郑‘字,然后抹去。反问他:“你说为什么。”
王国舅恍然大悟,一系列清晰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他兴奋的起身,兜转了两步,双手撑桌,“你真的愿意为我作证?”
冯俏眼波柔柔,笑道:“孔家不站队,章家也不站队。”
“你什么意思?耍我?”
冯俏不急不缓道:“王国舅老奸巨猾,我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谙不知事。你若安排人诈我什么,我哪里招架的住。”
王国舅眼里笑意闪过,笑骂道:“你个狡诈的小狐狸。跟章年卿学的?”
冯俏心一跳,缓缓道:“孙子兵法曰,兵不厌诈。”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我以前常听人说,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您和宣武大将军背后是二皇子和四皇子,水火不容,势不两立。挟制文武百官姨娘瘦马固然是个利器,不过,我很好奇。您和郑将军同时下令,姨娘们枕头风该往哪吹?”
王国舅不答。
冯俏摇头道:“我在家做厨艺,不管刀子再好,若是钝的,又没法打磨。通常就不要了。”
王国舅忽的笑了,痛快道:“那我也不要了。”
第123章
皎月星辉,又是一夜。
章年卿站在书房,翘首以盼,毛竹打着哈欠跟在后面。晨曦初露时,内院渐渐传来丫鬟仆妇走动的声音。毛竹发现,他家章大人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半阖着眼,听着那边传来的天籁。
毛竹苦口婆心:“三少奶奶也惦记着三少爷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章年卿摇摇头,拒绝道:“不,不能……她怀着身孕,我不想惹她生气。”他非常想念冯俏,章年卿转身看着毛竹,欲言又止道:“我看不得她哭,她一哭跟要我命一样。”也不知在解释给谁听。
毛竹却点点头。深有感触道:“我懂。珠珠一哭,我也难受的要命。”
章年卿瞥他一眼,突然丧失倾诉的欲望。转身进屋了。
扬州那边很快传来消息,章年卿诡异的发现王国舅态度的转变,桩桩件件都有叛变内院和他同盟的意思。章年卿一直疑心王国舅是故弄玄虚,让底下人多加防范。
冯俏和章年卿的冷战终于惊动两位母亲,陶茹茹孔丹依私下商量后,决定由陶茹茹找章年卿谈谈。
陶茹茹稳了稳心绪,和颜悦色道:“冯俏现在怀着身孕,不管你有什么花花肠子。不许在冯俏怀孕的时候闹出事了。”不知是不是同为女子的悲哀,陶茹茹微怒道:“就算你想纳妾,也得等到俏儿做完月子。不要当绝情郎负心汉。”她一拍桌子,“听见没有!”
章年卿无奈的绕过桌子,哄她道:“娘,你这是说哪的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陶茹茹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絮絮叨叨道:“你这几日忙的不见人,俏儿挺着大肚子还出门为你奔波……”
“她出门了?”章年卿惊愕道:“她什么时候出去过,谁跟着的?”神色焦急。
陶茹茹见他这样,知道他也无心听下去,便点到即止,离开了。
章年卿派人去打听,得知冯俏去了王国舅的客栈。内心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念头,不敢置信的去找王国舅,想要问清楚。
客栈里,王国舅慢吞吞的挪着步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章年卿破门而入,王国舅回头看了一眼,见是章年卿。冷淡道:“怎么,又来找我这老头子打架?”
章年卿不理他的讽刺,问他:“冯俏是不是来找过你。”
王国舅放下茶杯,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孙女来看过我。”
“你孙女?”章年卿二丈摸不着头脑,索性不纠结这个,“算了。我知道你这两天在帮我,现在起,我不需要你。不管冯俏和你说了什么,你们答应了对方什么要求。统统,不作数。”
章年卿掷地有声道:“王国舅,我知你是讲情义的人。冯俏她是姑娘家,有什么话咱们两坐下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你不要去为难她,她胆子小。”最后一句话,从舌尖滚出来,眼眶隐隐有泪光。
王国舅听着章年卿微微哽咽,不由羡艳起这两个小家伙的情深,他悠悠的,有几分羡艳,“冯俏胆小?呵,我到觉得她巾帼不让须眉。”顿,“你,比不上她。”
“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王国舅盯着他,淡淡道:“你都知道当面锣对面鼓的来和我说清楚。怎么,和冯俏便无话了?人都说七年一坎,你们成亲这才三年,你就厌倦的连话都不想和她说了?”激将法,竟是偏帮着冯俏。
章年卿一噎,问不出所以,黯然离去。
垂花门道正院的距离不过短短十步路,章年卿腿却沉重的迈不开。好不容易走到正院,却看到让他又揪心又心痛的一幕。“俏俏!”他疾步冲过去。
冯俏正是孕吐最厉害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脸颊消瘦不少,“天德哥,你怎么……呕。”冯俏赶紧推开章年卿,抱着痰盂大吐不止,好半天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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