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阿遥沿着小路,走到了湖边。这湖面甚广,水也极深,对面还有几处栽种了荷花。只是如今早已经谢了,只剩下干巴巴地荷叶。
阿遥走地受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湖边。地面上有些湿,可阿遥却已经不想挪地方了。
微风拂过,惬意非常。之前的忧虑,好似也被风吹走了。
休息了许久,阿遥终于想起来萧翎,也想起来回去了。
此时,变故突生。阿遥刚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被人推了一下。
力道不大,可阿遥本来就没站稳,一头栽到湖里。“扑通”一声,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阿遥本想钻出水面将那害她的人也拉下来,不料身体骤然发热,到最后竟然隐隐有胀裂之势,痛得她睁不开眼睛。想要喊叫,一张嘴,周围的湖水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挣扎间,衣裳也被撑破了,口中,鼻中,耳中,全是水。
水面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水泡急促地冒出来。
阿遥沉在湖底,四肢越发沉重,身体越发灼热,意识也渐渐消散。
湖岸上的人站了一会儿,见阿遥彻底没了动静,脚步慌张地跑走了。
那水底,一阵光之后,小小的人影变成了纤细的玉人。双眸紧闭,额间一点殷红的菱印。眉眼间好似精雕玉琢过一般,雪肤花貌,摄人心魂。
墨发如丝,铺散在水中,掩住了玲珑身段。
只那纤腰之下,却是一条长鱼尾,顺着水流,无意识地摆动。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古言小说里,都要有一次溺水事件。这次让阿遥来吧,顺便还能变个身。
欲之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暴露
眼前这湖是宫内最大的湖, 引城外伊水,纵贯宫城, 由西北沿至东角。湖水不但极深, 底面还有暗流。
不知过了多久,阿遥终于有了睁开眼睛, 身子还残留着钝痛, 从指尖到尾巴,都像是被禁锢了一般。
她吐了一口气, 费劲地摆了摆尾巴,感觉到轻微的阻力, 周身的一切都很熟悉, 正是她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水底。
几下过后, 身子才缓和了过来,鱼尾也越发灵动。阿遥的鱼尾比她年幼时的鱼尾大了许多,足足是上身的两倍。鱼鳞一片片附着其上, 鱼鳍修长而绚烂,顺着水流浮动, 像裙摆,亦似流朱,四散开来, 与这湖水浑然天成。
阿遥就这般定定地休息了一会儿,待意识逐渐回笼,才知道自己是恢复了原貌。自然,也记起刚才在湖边的事。
阿遥立即摆动尾巴, 向湖面游去。因着湖底的暗流,阿遥早已经不在原地了。游出湖面时,也再看不见原来害她的人。
就连气味,也不曾留下。
阿遥盯着她方才站立的地方,眸色渐渐沉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讨喜,碍着不少人的道,也得罪了不少人,甚至连皇后她都得罪过。
只是,她确实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谓得罪,不过是膈应了她们几句。可方才那人,确实存了要她命的心思。
阿遥气的磨牙,好歹毒的人,连个五岁小孩也不放过,若是叫她知道是谁,定叫她下半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阿遥狠狠地在心里痛骂了几句,除此以外,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如今她要愁的,却是另一件要紧的事。她方才变化的时候,将衣裳都给撑破了,眼下一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别说报仇了,连上岸都没法上。
这里是皇宫,今儿还来了这么多人,阿遥实在不好意思大喇喇地出去。可现下离她甩开文清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那边一准闹开了,若是她们如今找来……
阿遥咬了咬牙,一头钻进了水里。
这湖面确实不小,阿遥沿着湖岸往东游去。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岸上,就等着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丫鬟宫女,她也好下手。
不知道游了多久,阿遥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了一个落单的。
那宫女瞧着还是个品阶高的,身上穿得都是上等宫服,姿态妖娆地从对面走过来,且她行路时候脚步并不快,想来是没有什么急事的。阿遥心中一喜,悄悄靠近水面。
她离地近,连那宫女的自言自语都听到了。那人正在抱怨自个儿的主子,嘴里不满道:“不过是个美人,事情忒多,还要吃新鲜的莲子羹,也不看看这时节哪里有莲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她!”
阿遥捂着嘴巴笑,待那宫女走到她身边时,立即伸出右手,轻轻勾动几下。
只见那粉衣宫女脚下徐徐升起一道气流,及至脖颈处,忽地勒紧了些。那宫女两眼一翻,不多时便闭气晕过去了。
这真是,天降横祸。
阿遥探头看了看,最后索性用灵力将那宫女移到自己面前。只是这么一会儿子,阿遥就已经累的不行了。她琢磨着,自己的身子应该还没有彻底恢复,毕竟当初穿过来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灵力,之后在宫里也还没有补充多少。
那宫女眼睛阖上,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阿遥小心地将手指伸到她鼻下,察觉到指间处气息平稳,又拍了拍宫女的脸蛋,见她没有醒,这才放下心。
阿遥力气大,直接将宫女拖到旁边的芦苇丛里。
阿遥早就看中了芦苇丛,此处僻静地很,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她将宫女放到芦苇丛里,道了声抱歉,就开始扒她的衣裳了。
她也没有没有丧心病狂到将人家的衣裳都扒光了。阿遥只想两件衣裳把自己遮住了,先解决了眼下的窘境。至于是走是留,那是之后的事,她暂时还没有想好。
还有萧翎,那位不是个会轻易被吓到的,就算她这个样子站到他眼前,他说不定也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解释起来难免会废一番口舌罢了。
而且阿遥不确定,萧翎会不会像之前接纳小孩儿模样的她一样接纳现在的自己。
人生在世,果然哪里都是烦恼。阿遥一边愁眉苦脸,一边利索地扒人家的衣裳,手下动作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一阵悉悉娑娑过后,那位宫女外衣就真的被剥了下来。阿遥比划了一下,便立刻往自个儿身上套了。宫女身形比她高壮一些,这衣裳穿在阿遥身上便有些大。只是即便这样,阿遥也十分庆幸了。
一衣之恩,无以为报,阿遥只能尽量记住她的长相,待日后看到了再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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