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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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线疏朗严肃,低底的说起话来,听着却很温柔。不会让人害怕,反而觉得非常安全。好像很喜欢他们两个一样。

但最近都没有了,等啊等,两个小花妖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紫容感觉到他们的失落,连带着也难过起来。但他记着陆质信里说的,他不在,自己就要做大人样子。

所以花妖吸了吸鼻子,把两只手都按到肚子上,开始哄里面的两个小花妖:“爹爹过不久就回来啦,他也很想你们的,会很快的做事,做完就回家来陪着我们,然后再也不走了……”

“主子?”玉坠看时间不早,怕待会儿又要起风,就忍不住找了出来,“今日坐了一会儿,该不闷了。咱们先进屋吧,明日再出来散散。”

紫容点头,让她扶着一只手,两个人慢慢进了屋。

到第十五日,陆质的第二封家书抵达,紫容胃口不开也已经整半月。

从陆质离了京,花妖的食欲就像什么,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之前轮到玉坠守夜时,听见过陆质对紫容说侧妃的事。在她看来,多少屋里人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敢想侧妃呢。再怎么说,这都是一桩大喜事。紫容却咬死了说不想做,只要陆质在家。

一个执意要走,一个执意要留。最后有多不愿意,陆质还是去了。所以一开始,玉坠只以为紫容生闷气,所以不肯吃东西。

可明里暗里都劝过,紫容却只说不想吃,瞧着虽然伤心,但也真的不像拿孩子赌气的样子。严裕安和玉坠都觉着不对,便刻不容缓的请了大夫来。

如今陆质不在家,没人做幌子,之前给紫容看惯了的太医便不能请,他们一开始还有些不放心。

然而大夫来看过,又简单问了几句,便拎着药箱退了出去。

严裕安跟着出去,人家道月份到了,这是害喜呢。

一屋人这才跟着回过神来。前段时间紫容的表现太省心,竟都把这茬给忘了。

可说是孕吐平常,紫容难受起来,玉坠是不忍心看的。

明明之前问他吃什么都香的人,一下子连一点点味儿都闻不了。就算一整天水米未进,还是动辄便按着嗓子干呕,一张脸呕的煞白,唇上血色褪尽,依然一口都吃不下。

严裕安给在内院伺候的下人们都紧过皮,交代他们主子不舒服,要发脾气,要打要骂,都得低眉顺眼的受,不许露出一点触霉头的相来。

但紫容哪是发脾气的人。他觉着难受了,就一整日窝在垫着细绒毯的椅子里,防着动作大了恶心,连头都不敢转一下。

他不是忍着不发脾气,他是压根没那个念头。

私下里,连玉坠都忍不住念叨,“怎么就这么巧呢,之前好好的时候,殿下还天天都在。现在难受成这样,却只剩主子一个……”

紫容不多说话,只垂着眼睛,一只手轻轻地抚自己的肚子。两个小花妖懂点事了,应该是知道爹爹难受,进来都不怎么闹腾了。

他身上难受,心里就憋着委屈。可陆质不在,花妖看着满屋的人,跟谁都不想说。

饮食上跟不上,紫容的脸眼见着瘦下来。之前大半年养起来的一点点婴儿肥全不见了,瘦的只剩巴掌大。

下巴一尖,便显得眼睛愈大,愈亮。有时候他轻轻笑起来,眉眼弯弯,透着憔悴的美感。

玉坠看了只觉得心慌。王爷走时,人还好好的,虽然说孕吐不由人,但等回来后,发现紫容被她们照顾成这样,还是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第二十三日早晨,玉坠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却都不听紫容叫人。她进去一看,人躺在床上,眼睛闭的死死的,眉头紧皱,满脸通红,是在发热。

大夫来看过,说是着了凉,没大事。

但虽说只是小病,府里没人敢拿主意,大夫不敢下药,一场风热就直拖了将近十日才好。

一个月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再加上这场不轻不重的病,花妖瘦的没了样子。

可肚子却没妨碍长,它高耸挂在紫容虚弱的身上,那个样子叫人心惊,阖府再没一个人敢叫他独自哪怕只是站一会儿。

第60章

第60章

陆质回京那天,是腊月二十一。时近年关,天上飘着雪。打马进了城门后,满目莹莹,除了来迎的官员,街上行人稀少,连商贩都不多见。

跟着出去的小厮先打发了人回家报信儿,陆质一行被迎进了宫,先向皇帝述职。

紫容在家一直等到宫里即将下钥的时辰,都没把陆质等回来。严裕安也是少有的沉不住气,频频打发人到正门去看。

可是一直等,人进了宫就不再有消息传出来。一府的人等了一夜,第二天跟陆质一道出宫的,还有封紫容为侧妃的旨。

两个刚见面的人还来不及说话,便先跪着接旨。

等把宣旨的大太监好好的送了出去,紫容手里拿着那道陆质为之离家一个半月的圣旨,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丫鬟小厮们都退了出去,严裕安去送来传旨的一行人,玉坠犹豫了会儿,也跟着把门带上出去了。

在外面的时候,陆质很多次梦到紫容。梦到他肚子长大了,梦到两棵小树苗长到了仰头都看不见树顶的高度,唯独没有梦到过人瘦成这样。

两颊上的肉是一丁点没有了,下巴尖的戳人。厚实的锦衣穿在身上空落落的,看着发冷,没有热气。只有望着他的那双眼睛还没变,乌黑圆溜,流光溢彩,很漂亮。

陆质的心从第一眼起就高高的悬起,像被一直无形的大掌攥住了,呼吸不上来,只觉得生痛。喉头梗住,竟半晌吐不出一字。

“容容。”陆质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去握紫容的手。

紫容有些无措似得下意识缩了一下,但毕竟没有过于挣扎,最后还是让他握住了,被揽着一起进了暖阁,坐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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