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师父,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他近一些,他们马上就要来接我回府。到时候怜儿走了,师父就没人照顾了,所以。师父。怜儿得罪了。”
老师太浑浊的双眼布满了失望,那个东西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交出去。
可看到舒易怜此时眼里的狠意。她岂会不知只有她死了,舒易怜才能下山,她只求能用死来感化这个一出生心中就没有善念的可怜孩子。
舒易怜不知道老师太的想法,扬起匕首刺下,寒光一闪,床上的老师太至此永远闭上了眼睛。
舒易怜冷漠的将匕首抽出来,细细擦拭收好,没有再看一眼床上的师太,转身离开,关好房门,却没发现师太就算没了气息,左手依旧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丞相府,清和院。
夜半,舒箐猛的在黑暗中坐起,额头布满思涵,呼吸有些急促,她做了一个噩梦,但她想不起梦里发生了什么事。
舒箐擦了擦汗重新躺下,却听到窗户传来悉索的声音,非常小,若舒箐不是因最近吸收了不少画灵,根本听不见,她下意识的摒住呼吸,随着窗户被缓缓打开,一丝月光落在地上。
很快一道黑影跃入,舒箐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黑影慢慢靠近自己,一道寒光闪过,舒箐立刻将被子掀开扔过去,但黑影身形利索的闪开,舒箐却在这时一脚踹过去,接着迅速下床往门口跑。
黑衣人被踢了一脚,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传言中的草包竟会武功。
不过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顿时起了戏谑的心思,转身一手擒住舒箐的肩膀一捏。
嘶!
舒箐疼的冷汗立时冒了下来,身形一顿,见跑不了,手一伸,三枚绣花针跃然出现在指缝,反手一拍。
这是这段时间月娘教的,舒箐上一世以为月娘没有武功,这一世才发现她也是武艺超群之人,而且能用琴音绣花针等等杀人于无形。
针刺进黑衣人的手臂上,黑衣人感到一阵刺痛,手臂竟然发麻了。
他不由大惊,明白自己这是中毒了,不再起轻视心里,趁着毒还没蔓延,立即点了两下防止毒素扩散。
整个人气势徒然一变,抬手握着匕首滑向舒箐的脖子。
舒箐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的弯腰就地一滚。
黑衣人没想到舒箐竟如此敏锐,眼睛不由带上杀气,瞬移过去,舒箐单膝跪地就要起身,脖子上就被放了一把带着冷光的匕首。
舒箐接着月光抬眼,黑衣人手上用力,就要一刀封喉。
舒箐有种今晚就要命丧于此的无力感,她心头涌过上一世和重生后的种种,只要想到舒意东还高枕无忧着,秦婉儿还活得那么潇洒,而她就要死去,连杀她的人是谁都无法得知,她心里有强烈的不甘心。
脖子一阵刺痛,舒箐不由瞪大双眼,但变故就在这时突起,黑衣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舒箐看到黑衣人身后竟然无声无息站着一个人,脸上带着泛光的鬼王面具,即使隐在黑暗中,舒箐却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发出来的无形的戾气。
就算深陷千军万马厮杀当中,令人不寒而栗,其中还隐隐带着一丝熟悉感,但下一瞬,他身上的气息徒然消失,就算刚才舒箐感觉到的只是错觉一般。
“你……是谁?”
舒箐看到那鬼王面具,舒箐的心不由一颤,莫名就响起了上一世宫里那个夜晚。
那一次,是皇后寿宴,她特地舞了一曲惊鸿之舞,可却被人打晕,死前才知道是秦婉儿将自己打昏,当时她迷迷糊糊醒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宫里寻路,却被一个脸上带着鬼王面具穿着玄色金色滚边的男子拖进了假山之中。
那个男子喝得酩酊大罪,不管不顾的强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自她和宫无殇成亲以来,她们从来没有圆房,那一次,是她的第一次……
当时她吓坏了,完全不敢让人知道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给强了,因此不顾身上剧烈的酸痛,自己偷偷出了宫回到太子府的。
第二天她就被宫无殇叫去,她以为事情败露,吓得六神无主,可宫无殇却莫名说她没有一点规矩,弄虚作假,罚她炒了一百遍女则。
更奇怪的是过了两天,宫无殇就传召了她,要跟她圆房,她当时已非完璧之身,觉得自己更加配不上宫无殇,也怕宫无殇得知这件事而更加厌恶自己甚至休了自己,拼命反抗,但她宫无殇还是强要了她。
她当时心如死灰,谁知宫无殇竟然什么都没有问,从那次起,她就一直躲着宫无殇,同时心里对夺走她清白的鬼面男子恨的要死,谁知没过多久,就被诊出怀里身子,可笑的是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宫无殇的。
后来府中进了刺客,她被毁容被诬陷串通刺客,她回丞相府时求求助那天,再次遇到了那个鬼王面具男子,当时她才知道他的身份。
原来他是大衍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煞神——厉无忧。
他大衍国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开疆扩土,几年就将大衍国的国土扩充一倍,老百姓心目中的战神。
可惜厉无忧得了疯病,当街杀死几十人,而且还无法站立,只能坐在轮椅上,百姓们都怕见到他,就怕一不小心成了他倒下亡魂,后来就连靠近他的将军府也不敢,被众人称为煞神。
舒箐偷偷瞥了眼面前的修长双腿,心里砰砰直跳个不停,她无法想明白为何这个煞神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救了你的命。”
兵器相撞的冰冷声音响起,舒箐立刻想到宫无殇那同样冰冷的声音,但两人虽然声音同样冰冷,厉无忧的声音就算是战场上收割人命的死神,而宫无殇却像千年寒冰能瞬间将人冻住。
舒箐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将宫无殇和眼前这人联系起来,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宫无殇和厉无忧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上一世因为太习惯宫无殇,对她的气息异常熟悉,而厉无忧虽然身上有种让她觉得莫名熟悉的气息,但他身上更多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杀伐之气。
虽然这个厉无忧是上一世无意识下强了自己,她重活一世还被他所救,也不该在小心眼计较,但知道想到上一世后来的战战兢兢的日子,心里就是无法对他有好脾气。
舒箐几乎是一口气呛过去:
“谁知道这人和你是同伙呢,否则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我房间。”
舒箐不知道她只是随意一说,鬼王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眼眸就缩了缩,因为她猜对了,幸好房里很黑,只能隐约看到轮廓,抒情没有发现他一时的失态。
也不知为何,舒箐觉得这个传说中得了疯病的厉无忧不会想要他的命,她抹黑径直走到桌前,拿起火折子点上灯笼。
一转身,却发现房间只剩她一个人,黑衣人和厉无忧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大开的窗户和脖子上的刺痛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在做梦。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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