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来到一个崭新的国度后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
按照辛西娅最真实的想法,当然去尽情大吃大喝一顿,有空闲再到处游览一下,最好在游玩的空隙里得到奥古斯都暴毙的消息,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简直不能更完美。
用脚想也知道,这纯属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事实是她被困在房间里,看着洛克子爵指挥着仆人和侍卫将行李搬来搬去,而自己则被拘在软的不象话的床铺上,老老实实的拿着好几张画像死记硬背。
“那个看起来一脸奸相的就是圣相贝尔兰格斯,而那个一看就一脑子风花雪月的则是外事大臣克里斯多夫,我知道名字很难记,但陛下你只要知道他们谁是谁就行了。”
已经卸任的授课老师伊恩又披挂上阵,拿着一沓资料辛辛苦苦的往辛西娅的榆木脑袋里灌,这些基础知识本来已经在来时的路上学习了一遍,此刻只不过是查缺补漏和加强记忆。
看着带着水晶镜片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贝尔兰格斯,又看看标准的北方美男子克里斯多夫,辛西娅默默的把吐槽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伊恩的形容词和现实差异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许人家就是有透过皮囊看穿本质的本事呢。
“这两个人再加上内务大臣罗尔德,就是奥古斯都的整个执政班底了。”
高大的修士又往少女手里塞了一张新的画像,上面是一个看起来格外憨厚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怎么说呢,这个班底意外的年轻啊。”辛西娅对着画像碎碎念。
这话倒是没错,撇开根本看不出年龄的半精灵们不说,大部分国家的重臣都是爷爷辈的人物,稍微年轻点的也是娶妻生子很多年,哪像凯姆特的这三位,比起朝臣更应该去当贵公子。
“谁叫奥古斯都喜欢呢,我们家的那些老头子倒是一点也不想让权,可借伟大的帝王只喜欢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看不上他们那几块朽木了。”
一个轻快的声音插了进来,辛西娅扭头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名红发修士依靠在门口,发现女王的目光后潇洒的一摆手。
“哟,小辛西娅,好久不见,想了我吗?”
“安迪!”她惊喜的叫道。
久违的凯姆特青年撩了撩挡住半边脸的刘海,拨开碍事的暗精灵侍卫,几步走到了床前,对着辛西娅做了个鬼脸。
“看到你气色还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我可真要被折腾坏了。”
嘴上抱怨着,安迪接过了伊恩顺手递上来的梳子,直接抹上了辛西娅的头顶。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还被指使来给你打扮打扮,首领这个剥削下属的奴隶主简直不是人。”
“哎?”辛西娅吃了一惊,“为什么要给我打扮?”
“当然是为了见客,”把话头接过去的是伊恩,“我已经替你约好了与巴勒特主教共进晚餐,而明天呢,奥古斯都会有很大几率召见你,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本来吧,这是埃梅特那个死人妖的工作,”安迪招呼还在认真布置的洛克子爵要来了发带,熟练的开始编发,“不过直到明天早上他都不会迈出房门一步的,干脆就让我来代劳了。”
为什么不会迈出房门一步?
辛西娅眨了眨眼,识相的没有深究。
“话说傻大个你到底行不行啊,”损完了埃梅特后,安迪理所当然的把炮筒转向了自己的老搭档,“絮叨了这么久还没教会咱们的陛下,再这么干出活不出力就把你扔到妲……”
他顿住了,那个吸取男人精气的魔女已经不会回来了,扔到她床上自然也不再是什么惩罚方式。
“别这么苛刻嘛,安迪,”伊恩一脸的无奈摸了摸头,若无其事的帮他将不自然遮掩了过去,“我可不是教师,只是个雇佣兵啊。”
对妲诺丝的事一无所知的辛西娅自然不清楚二人话语里的机锋,对她而言,上一次听到安迪和伊恩的斗嘴已经是很久之前了,除了怀念之外,还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了,表哥呢?”她问道,“他从方才出去了之后就没回来。”
“你问首领?”
安迪嘴里叼着几个发卡含糊的回答道。
“他去找咱们的新晋宫廷首席魔法师了,说是要跟他好好谈谈心。”
“……这句话听得我毛骨陈然。”
辛西娅不安的挪了挪屁股,然后……
“啊!什么东西咯了我一下!”
“陛下,请扶着我!”
在一旁指挥侍从的洛克子爵闻言立即靠上前来,伸出手臂扶住因挪动而重心不稳的女王,轻轻松松的把她从床上提起来放到了地上,等到辛西娅站稳脚跟,伊恩和安迪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掀起了起码有二十层厚的被褥,露出了最下面光洁的床板而在床板之上,是一小颗还残留着青色的豌豆。
“卧槽?”
说是要找宫廷首席魔法师好好谈心的瓦伦丁自然不会知道自家表妹那边已经被凯姆特人的奇葩习俗吓得人仰马翻了,他此刻正站在阿列克谢的房间门口,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这只老狐狸。
以瓦伦丁对阿列克谢的了解,敲门这种琐碎的事完全可以忽略,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门内幽幽的传来了一声喟叹。
“唉,进来吧。”
既然得到了房间主人的许可,他也就不必客气了,直接推开门走进去,两三步走到坐在圆几前的阿列克谢身前,一脚把他连人带凳踹翻在地。
“哈哈哈哈,真过分啊,瓦伦丁。”
被如此对待的老人反而瘫在地上笑了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嗓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显然也是摔得不轻,可就算这样,他依然表现出了乐不可支的欠揍模样。
“咳咳,咳咳,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几脚,难道格里高利没有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这个包藏祸心的恶人也挤不进尊老爱幼的范围吧?”
“也是,我可是由教皇盖章的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啊。”
阿列克谢自嘲了一句,把椅子拨拉到一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瓦伦丁那一脚确实把他踹的不轻折腾了半天也没能顺利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喘粗气。
“别白费力气了,”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瓦伦丁长腿一跨,正对着椅背坐了上去,“我可没疯到要跟一个危险之极的疯子平等对话,你这样我还能有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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