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第5章
羽鸿意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摸着自己的肚子问出这种问题。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完全无法言说。
或许他想错了?羽鸿意真希望面前的人能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样子。
但晴思很快便答道,“两个月了。”
羽鸿意的手抖了一下,脸色又更差了一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吃坏了东西一般。晴思顿时以为他又怎么了,连忙起身要去探他的额头,被羽鸿意挡了开。
已经没办法了,已经没办法再怀有任何侥幸了。
他想着之前听到的对话,那些人说什么来着?怀了侯爷的孩子?
“侯爷现在在那里?”羽鸿意又问。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被称为侯爷的家伙拎出来,掐死,掐死,狠狠掐死。
可惜晴思告诉他,“侯爷一个多月前去了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刚刚燃起的杀意顿时泄掉,羽鸿意又开始觉得身心俱疲。他揉了揉脑袋,又摆了摆手,什么也不想说了,躺在床上打算继续之前被打断的睡眠。
晴思见状,担心羽鸿意仍旧嫌她吵闹,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慎思本来也准备和她一起出去,但晴思不放心让羽鸿意一个人,将他往里推了推,示意让他留在房中照料。单就安静二字,确实没有人比慎思做得更好了,只要没人和他搭话他就能一直不开口。三人回来至今,几乎让人忘了这小子也一直站在边上。
羽鸿意看了这小子一眼,也就默认了。
然后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同时暗搓搓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没错啊,上面没多点什么,下面也没少点什么,确确实实一个青年男人的身体,怎么就能怀个孩子呢?羽鸿意越想越觉得蛋疼。
幸好之前所服下的确是好药,让他心虽痛苦,身却还算舒坦,哪怕如此蛋疼也并没有失眠,不多时困意便翻涌上来。
半睡未睡之间,他又听到脚步声响起。是慎思走向了那个放香炉的台面,将那香炉拿在了手中。这种时候,这种举动,羽鸿意不得不强打精神,警醒了些许。
羽鸿意不打算惊动对方,只支起耳朵,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想做什么。
慎思将香炉打开,掏出里面的熏香,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还又捏又闻的,甚至掐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当然,马上就呸地吐了出来。
只是查看而已吗?羽鸿意便干脆懒得睁眼了,打了个呵欠继续睡。
慎思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将那香炉重新放好。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一滑,香炉掉到地面,哐当一声,砸得响极了,再大的瞌睡也能被这一下给闹醒。
说好的安静呢?想好好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羽鸿意暗骂一声,终于睁开了眼,“你搞些什么?”
慎思捡起香炉,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两分无辜,“只是之前听阿姐提及这些熏香,所以想好好看看。”
“看出什么来了吗?”羽鸿意按着脑门,没好气地问。
“嗯。”慎思又低头看向手中香炉,“这些熏香,应该并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有问题,也不是这种臭小子能看出来的。羽鸿意拧着眉头,考虑要将他也给轰到外面去,有什么话等睡好了再说。
“而且有一件事,我有些想不明白。”慎思却又补了一句。
“说。”
“库房发下来的熏香,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变过。”慎思将香炉搁回原位,“如果真是熏香的问题,为什么我和阿姐都一直没事?”
羽鸿意正准备开口,将这句话往脑子里转了一转,便猛地一愣,又阖上了嘴。好半晌,他才不确定地问,“从两个月前开始,你们也一直嗅着这种熏香?”
“熏香只有公子在用。”慎思答道,“但只要我们也在这房里,总是避不开的。不说我,至少阿姐是一直贴身照顾公子的。”
如果真的是熏香的问题,晴思不可能没事。
换而言之,如果这小子没有说谎,那就必然是羽鸿意的判断出了问题。
但羽鸿意是在熏香点燃后才感觉到灵魂的刺痛忽然增强,熏香散去后刺痛马上就削弱,这一点是不会错的。究竟应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事实?等等,莫非……羽鸿意猛地打了个激灵。
慎思正准备再度开口,就见他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便闭了嘴。
羽鸿意在自己的脖子上找到一个香囊,将其取下来,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香囊面料上好,绣工精致,虽有些老旧,却保养得很好,显然是被原主一直珍视之物。
“这个香囊,公子你一直都带在身上。”慎思以一贯平缓的语气道,“从进侯府前开始就没离过身,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羽鸿意摇了摇头,盯着手中香囊冷笑一声,暗道这小子果然还是太嫩。
然后他将手中之物解开,倒出了里面的内容。都是一些花瓣,散发着各种异香。大多数已经干枯了,其中几瓣却还鲜嫩。再将面上一层拨开,两人赫然看到,被埋在正中央的两瓣竟然已经完全枯黑,散发出阵阵不详的气息。
两人的神色顿时都有些微妙。
好半晌,慎思叹道,“真没想到……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公子以前一直没事?”
羽鸿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该肯定还是该否定。
他将那两片完全枯黑的花瓣挑出来,捏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被放在香囊中这么久,又没经过什么处理,有些枯萎也是应该的。但像这两片这样,枯黑得仿佛被墨水染了一遍,就十分不寻常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羽鸿意打心底里并不觉得这两枚花瓣有何不对。
他轻轻捏了捏手中之物,感受着指腹柔软却苍老的触感,竟觉得说不出的亲切,甚至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感觉和什么逻辑什么理智都没有关系,莫名其妙就产生在了他的心里,似乎是直接从原主的身体里传来的。他甚至可以肯定,原主之所以如此看重这个香囊,之所以从不离身,就是为了这两枚枯黑的花瓣。
半晌,羽鸿意才抬了起头,回答慎思之前所提的问题,“有些东西,单独放着是不会有问题的,却不能用在一起。”
慎思想了片刻,“原来如此。以前也曾听过有这种奇毒,想不到真能遇到。”
奇毒吗?想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诅咒的概念,一概以毒称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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