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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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莞心上一紧,她刚才也以为是李崇投的那一票,没想到居然是陆睿!

尽管心里和其他人一样惊讶,但李莞还是不得不道一句:陆大叔……干得漂亮。

第76章

厅中夫人们面面相觑, 纷纷在讨论,怎么大理寺的人会到李家来?李家犯事儿了?看着不像啊。要李家犯事儿了,那大人又怎会好兴致给姑娘们投票呢。

宁氏倒是知道陆睿和老八有点交情, 上回她还和老八说请人回家来做客,但对方没来,宁氏以为就这样了, 这回请客虽然也给了这位陆大人邀请帖子, 但一直没回音,宁氏以为人家又给拒绝了, 谁成想是半途过来的。

赵氏从旁问道:“这陆大人与李家沾着亲吗?”

如果李家跟陆家沾着亲,赵氏倒是可以考虑重新评价一番李家。

“哦,夫人误会了。不是沾着亲,只是有些交情罢了。”宁氏觉得这么说, 都有点借陆大人面子的嫌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便岔开了这个话题。

“既然有了结果, 那边把画都挂出来, 让我们也品评品评吧。”

薛莹在听到陆睿名字时, 便不敢说什么了。心中暗自惊疑,为何那陆睿总是帮李家,据她爹说, 上回在宫中,本以为陆睿会念在沾亲带故的份上,替薛家说话, 没想到陆睿却偏向了李崇,害的她爹被打了二十板子,还丢了官职,后来虽然陆家派人送了礼上门,但那也是送给范氏的礼,半点不提对不住她爹的事情。

还有这回也是,明明薛莹都要赢了,那陆睿横插一杠子,一下给了李莞十票,遥遥领先于她,若论起实打实的关系,陆家和薛家才是沾着亲的,可陆睿每次都帮李家。

一幅一幅画被展开挂起,夫人们都起身去围观,薛莹也凑上去,倒要看看让陆大人青眼的李莞的画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之下,薛莹的鼻子差点气歪掉。

那画中女子完全就是照着她的模样画的,穿的衣裳也是永安侯府宴客那日她穿的,就连衣服的款式,褶皱,纹理全都画的一清二楚,让人一看就能认出画中人是谁。

厅中夫人们的目光全都被那幅人物像吸引了目光,一来惊诧李莞的出色画工,二来惊诧李莞居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反击薛家的姑娘,一时间真不该说李莞的画技高超,还是该说她胆子大,特立独行了。

薛莹可忍不了,抬手指着李莞叫道:

“李莞!你竟然敢抹黑我。”

李莞看着薛莹怒目相对,早就想到薛莹看到这幅画后的反应,好整以暇的说道:“我为薛小姐作画,何来抹黑之说?”

薛莹指着那画中人的表情:“你把我画成这副鬼样子,还说不是抹黑我吗?”

李莞摊手:“你既然能认出这画中人就是你,那说明我画的不错,人有喜怒哀乐,表情各一,你只是不常照镜子,其实你这张脸在别人眼中,就是这样的。”

李莞说的是实话,相由心生,薛莹容貌生的挺好,就是刻薄惯了,脸上不自觉的都会带一点讥讽,轻蔑的神情,她习惯如此,早已不觉有异,如今被人直接画到纸上,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

薛莹完全不认同李莞的话,直接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把李莞那幅画从架子上一扯而下,发泄似的将那幅画撕碎,碎片抛向李莞,李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完全不怕激怒薛莹,说道:

“薛莹,咱们的约定还作数吗?你输了,要给我磕两个头吗?”

语毕,薛莹还没说什么,崔氏就先上前制止:“李莞,你别太过分了。”

李莞冷笑,扫了一眼崔氏,正欲反击,只听宁氏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一拄,发出声响,李莞目光微动,调转了话锋:

“不过今儿我心情好,两个头就先不要你磕了,我给你记着。下回你要再想欺负人的时候,我随时跟你讨回来。”

薛莹气的撒泼般直跺脚,李娇和李灵上前安慰她,李灵跟李莞本就有梁子,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对李莞道:“李莞,你别欺人太甚。”

她们身后有几个姑娘竟也开始对李莞发起攻击,李绣来到李莞身旁,支持李莞道:“谁欺人太甚,说输了磕头的是薛莹,又不是菀姐儿,她输不起便输不起,菀姐儿也不跟她计较,你们几个别忘了自己姓什么,看见有权有势的就想攀附上去,也不看看人家给你们脸吗?”

李绣自从退婚以后,越发变得泼辣起来,也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像是变了性子,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委屈自己了。

眼看姑娘们要闹起来,宁氏的拐杖连着拄了三下:“够了。有完没完了。今天什么日子?由得你们胡来?”

宁氏算是厅中辈分最高的,她开了口,其他夫人也都上前劝,薛莹被崔氏劝着坐到一旁,崔氏还回头怒瞪李莞一眼。

李绣怕李莞伤心,劝道:“菀姐儿你没事吧,别跟她们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

李莞忽的笑了:“我哪能这么容易生气?没事儿。”

从厅里出来,李绣被那些打叶子牌的姑娘们喊去了,李莞本来打算回院子去,但想着回院子得经过园子,如今园子里肯定有人在赏花什么的,左想右想,还是从侧门溜出去,带个帷帽便去了烟雨胡同。

如今在她心里,也就是烟雨胡同的宅子能给她一点安慰了。

推开院门,进到里面,到厨房灌了一小壶米酒,放到暖缸里捂着,然后搬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意兴阑珊等着酒温热了好喝。

忽的想起一阵乐声,有点沙哑,有点悲怆,像是埙。

李莞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陆睿大刀阔马坐在屋脊之上,埙的声音便是他吹出来的,李莞走到围墙那边,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陆睿也没有停下埙声,他不停李莞也不喊他,就那么双手拢入袖中,静静的听着。

埙本就不是个欢快的乐器,空旷,悠远,世人喜欢琵琶清脆,琴声悠扬,鼓声激荡,喜欢这埙声的还是少数,李莞从陆睿的埙声中听出了些故事,触动她心底隐藏的那根弦。

李莞回到石桌旁,倒了两杯热酒,拿起一杯浅浅饮了一口,眼皮子总忍不住往下耷拉,最近不知怎么的,只要一静下来就想睡觉,头脑昏昏沉沉的。

埙声停止,某人飞身而下,直接跃进了院子,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问道:“拿了头筹还不高兴?被骂了?”

李莞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奇怪的看他一眼:“你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知道我会被骂?”

陆睿没有隐藏,神情淡定的点了点头,将埙放在石桌上,自己去拿酒壶倒酒,李莞放下杯子,将埙拿起观察,喃喃自语:

“不就是一块泥疙瘩,居然能吹出那么好听的曲子。你刚才吹的曲子叫什么?”

“妆台秋思。”陆睿喝酒的空档回了李莞一句。

“讲的什么故事?”李莞觉得那曲子肯定有故事。

陆睿放下酒杯,拿起那埙便要走,被李莞眼疾手快拉住他衣袖,李莞杏眼圆瞪:“你喝了我的酒,故事就当酒钱。”

李莞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是没有自信的。

陆睿低头看了看抓在自己衣袖上的白嫩小手,两只眼睛亮闪闪的,从容淡定的将衣袖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很显然是不受李莞的骗,李莞急急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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