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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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竖起来,烛光下,能看出她的脸绷紧了。

陆策吹了灯,躺下来,闭起眼睛。

突然毫无声息了,话讲到一半不说了,苏沅翻了几个身,睡不着,正烦恼时,腰身一紧,整个人被身边的男人拖了过去:“不说,你一晚上都不睡了是吗?”

苏沅红了耳根,愤愤道:“反正都是你害的!”

陆策笑:“是,是我害的,谁让你倔,就不会主动来问我吗,还在记恨我的玩笑话?”他贴上来,用全身搂着苏沅,感受着她的柔软,低语道,“你要是真入仕,成为朝臣了,也难说我不对你俯首称臣。”

暗哑的声音袭击耳朵,苏沅莫名的起了一身栗子,这阵子陆策在床上都老老实实的,井水不犯河水,偶尔醒来抱一抱,却不像今日这般撩人,她只觉脸颊发烫,都不知说些什么。

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都没有了,陆策觉得小妻子是在害羞,亲亲她耳垂道:“最近倭寇十分猖狂,朝廷缺少能制止倭寇的武将,我师父当年以操控水军闻名,故而太后想重新起用。他今日便是来说此事的。”

“你事先都不知吗?”苏沅问。

“不知,应是太后这阵子私底下做的决定。”陆策笑了笑,肯定是因为不信任曹国公,不想再用他举荐的人了。

“那你师父岂不是要去打仗?”苏沅侧头看了眼陆策,“他好多年没打仗了罢?”

那确实是他担心的,不过师父好似很有把握,缓缓道:“很多时候,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今师父既然得此机会,他必会好好珍惜,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师父去浙江,应该会再次统领他麾下曾经的兵马。”

刚才看的密函也是这个意思……

苏沅眼睛一眨,心头一喜:“那真是个好消息。”

“现在睡得着了吗?”他笑。

“嗯。”苏沅点点头,“那我去睡了。”

示意陆策放手。

她得靠着里边去睡,两个隔得远,这样不至于叫他难受,结果陆策却抱得更紧了:“今天就这么睡,天冷了,这样舒服。”

他浑身热得跟炭一样,难道还怕冷不成?苏沅咬了咬唇,轻声道:“你这样,不会……”

“无事。”他把脸埋在她一头青丝里,闻着淡淡的发香,也许会有点折磨,但今天就是不想放开手。

苏沅也就不说了,就是感觉到他身体的一点变化,忍不住脸红了又红。

康寿宫里,吴太后听说武有年已到殿门,便是连忙宣他进来。

武有年跪下行礼。

“起来罢。”吴太后打量他一眼,笑着道:“早些年武大人致仕,我便是唏嘘不已,如此将才,真正是浪费了。”

“娘娘谬赞,当年也是情非得已,不然微臣岂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好,这就好。”吴太后大悦,“既然如此,我就把话直说了。两浙倭寇猖獗,不止小打小闹,前阵子竟然还侵占沿海县城,烧杀抢掠,一度威胁到扬州等地,有几位大人便提起武大人,我心想,而今也确实只有你方可阻止倭寇。”她露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姚大人染病辞世,你曾跟随过他,也是他最信任的副将,而今便由你统领两浙兵马罢。”

武有年领命:“微臣定不辜负太后起复之恩!”

宫里很快就有道圣旨颁布,升任武有年为两浙总兵,即日便奔赴当地任职。

曹国公得知,差点气得晕倒在家中。

因那两浙总兵原先是黄言宁黄将军,是他当时让吴太后任用的,而今不过打了几场小小的败仗,吴太后连一声都没有知会,便是将黄言宁撤了职,启用早前致仕的武有年。那是在打他的脸,还是狠狠的打。

“岂有此理!”曹国公一脚踢翻了门口的大青花瓷瓶,手抖得厉害,“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看着就知道他气坏了,曹国公夫人蒋氏连忙安慰他,柔声道:“老爷,其中怕是有隐情,娘娘一定不会无缘无故便如此待你。你到底知晓原因吗?老爷,要不要我去宫里一趟,探探口风?姐姐对我一向温柔有加。”

曹国公何尝不是满腹疑惑?

要说姐姐是看他太过张狂,借此教训下,让他收敛,那此前陆静英的事情已经够了,已经让他丢了脸!然而现在,看起来,她似乎还想削弱他的权力,不然怎么会把他的人给撤换了呢?将两浙的兵权交与了武有年。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武有年原先乃姚光的副将,这姚光乃军事奇才,可惜年岁老迈,染病死了,武有年后来便很得拥戴,只运气不好,在一场战事中伤了腿,就此离开了沙场。

曹国公眉头拧了拧,一甩衣袖:“我现在就入宫去见太后!”

他疾步走了。

蒋氏百般担心,问了问吴宗炎,叫他无事便早些回来,身边的嬷嬷忍不住提起陆静英,说仍待在陆家。蒋氏沉下脸,冷冷道:“莫管她,她愿意,哪怕一直住在他们侯府不要回来!”

这儿媳妇早先前还能入得眼,谁料后来总是惹出事端,要不是看在儿子喜欢,根本就不会娶回家。谁想到越发猖狂了,上回要不是她主动去惹陆策,引得他动手,太后娘娘也不至于逮到这事儿,给他们国公府没脸。

可见,这陆静英就是个丧门星!

夫人面上满是厌恶,下人们也就知道,陆静英从此后在这府邸定是没有地位了。

曹国公急匆匆走到寿康宫求见。

谁料吴太后竟不见他。

事态严重,曹国公急得满头大汗,寻到执笔太监常炳那里。

“哎哟,您怎么来了?”常炳正当歇息,连忙起身给他倒茶喝,“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欠佳,故而不太愿见人。”

这安慰的话也太没个意思了,曹国公撩着袍角坐下来,笑笑道:“公公,我同你素来亲近,客气话就不说了。而今形势,你瞧在眼里,姐姐对我有误会,光是听那蔡庸的……蔡庸,公公你是知道他的为人的,”他身子微倾,“他平生最厌恶什么人,你更清楚。”

常炳脸色一变。

蔡庸最厌恶阉人!

每回来宫里,他想套近乎,蔡庸都是置之不理,以至于他后来便对蔡庸生了仇,只太后偏偏信任他。

曹国公端起茶喝一口:“公公,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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