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2 / 2)
虽然柳钰所有的事都会找柳魁商量,对柳魁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但柳魁是个明白人,厂子是柳钰的,任何事他都不应该越俎代庖,所以他让六爷差了他们家一个小辈的孩子过来喊柳钰。
柳若虹非常黏爸爸,以前每天早上柳钰去望宁,她都会跟猫儿当年因为柳侠要去上学一样大哭一通,今天好不容易因为柳侠和猫儿回来,柳钰不去上班了,小丫头幸福了大半天,没想到天快黑了,居然有人过来抢爸爸,小丫头怎么能不伤心不生气?
可小胖妞再伤心生气,却说不出来,那就只有哭了。
柳侠自认哄孩子的技术一流,跑出去把小胖妞抱回了自己屋,可他那一套哄猫儿的技术对柳若虹完全不起作用,柳侠真正领教了小厉害妮儿的威风,真是被她哭得自己都想哭了。
小厉害妮儿还犯起了犟,任何人都不让抱,玉芳也不行,玉芳一伸手,她哭得跟受了惊吓似的,声嘶力竭,还拧着身子各种撑,小手去抓自己的脸,玉芳吓得连靠近她都不敢了。
猫儿试图把她接过去,结果和玉芳一样,猫儿赶紧老老实实又躺回被窝儿里去了。
萌萌和柳雲、柳雷以及放学回来的小莘变着法逗她,小丫头连看都不看,就是哭。
柳侠给折腾出了一身汗,在他以为自己的右耳即将失聪时,柳钰回来了。
再一次,小丫头带着满脸的泪花笑逐颜开,咿咿呀呀笑着对爸爸伸出小手。
柳侠忽然想起了以前自己每天放学回来,总是满脸泪道子就笑着扑向自己的猫儿。
他扭头看炕上的小家伙,猫儿也正好扭脸看他。
柳侠惊讶地发现,猫儿看他的眼神,和现在的柳若虹看到柳钰,和十多年前的他看到放学回来的柳侠时一模一样,黑黑的眼睛里全都是满足,好像他就是猫儿全部的世界,有了他,小家伙便安心快乐到再无所想,再无所求。
柳侠心里特舒服,晚饭都多吃了一个包子。
半夜,柳魁和柳茂、柳钰他们离开房间,柳侠准备吹灯睡觉的时候,忽然发现猫儿趴在枕头上,依然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柳侠不吹灯了,他钻回被窝儿,对着猫儿的脸问他:“乖,你小时候盼着小叔回来,待见小叔,是因为你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管多想小叔,也只能在家干等着,没办法去找小叔。
现在你长大了,啥时候想见小叔就能见,几百里地你都能自己跑去看我,不是应该不稀罕小叔了嘛,可我发现,你好像还是啥时候都可想小叔,可待见小叔,为啥呀?小叔真有这么好?”
猫儿点点头:“嗯,你就是可好,我就是天天都看见你,我还是可想你,不管我长多大,我都待见你,跟小时候一样,咋可能因为我见你比以前容易了点,就不稀罕了咧?”
柳侠美得不行,裂开嘴嘿嘿笑:“小叔也是,啥时候都可想你,啥时候看见你都可待见。”
猫儿笑着搂上柳侠的脖子闭上眼睛。
漆黑的窑洞里,已经睡着的柳侠,脸上还带着开心的笑容。
第219章
柳侠和猫儿在家住了十天,在又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和晓慧、小蕤一起回到了荣泽。
柳川这星期没回家。
荣泽最近出现了多起用一种合成的石头冒充玉石进行诈骗的案子,最大的一起金额达到一百三十多万,柳川星期五下午正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追的一个诈骗犯有了消息,他带着几个人去山城了。
和大家一起吃完了烩面,猫儿就要和晓慧一起去学,柳侠感觉到他从家到望宁那一段还是和回去时一样,累得有点太很了,就想让他明天再去算了,今天好好休息一晚上。
可猫儿不干,他踮着脚跳了几下,对柳侠说:“看看,我哪儿看着像老使慌?我绝对是精神抖擞啊,回咱家这几天,我已经彻底养好了,睡饱了,从今儿开始,我要左右开弓、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大展宏图了,明年我一定要给你考个最好哩大学。”
柳侠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想到确实不能老请假,只好看着他坐上晓慧的自行车走了。
柳侠回到家就先问了下付东,知道和他同一批回来的人大部分都回家探亲未归,单位没给他们这些人派任何任务,就放心地开始安排自己的事,然后给周晓云打了个电话。
周晓云还在尚诚县家里,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侠觉得,周晓云接电话时高兴的口气有些勉强,或者说是有点为难似的。
他问周晓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周晓云说没有,是因为她二哥、二嫂带着小女儿周媛媛去海都了,家里太冷清,她爸妈想让她在家多住一晚上。
柳侠没多想,嘱咐周晓云第二天早上开车要小心,到荣泽后给他发个传呼,中午到他这里来吃饭。
然后柳侠继续打电话,他第一个先给曾广同打。
电话是杨冬燕接的,说她曾广同不在家,陪曾怀珏一起去做针灸按摩了,柳侠询问曾怀珏的病情,冬燕说:“隔天一次去钟爷爷那里针灸按摩,快两个月了,看着效果不明显,但大哥自己说感觉上舒服了很多,爸爸和怀琛想让他以后天天去治疗,可大哥不愿意,他不愿意出门见人。”
柳魁上次从京都回来时说过,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曾怀珏心理上也出现了些问题,除了对妻子和儿子还比较亲,对其他人都非常淡漠,包括曾广同和曾怀琛,他对曾怀琛比对曾广同还多少好一点。
柳魁去的几天里,看到曾怀珏和曾广同的交谈不超过五句,都是曾广同说了半天,他冷淡地应一声,而对外人,他冷淡到让主动跟他说话的人感到难堪。
柳侠没见过曾怀珏,对这事插不上嘴,只能表示了几句理解。
冬燕知道柳侠打电话是想问柳凌的情况,不等他问就直接说了:“小凌快一个月了都没来过,就是上次给猫儿和柳川打过电话后,他当时就说了他接下来会很忙,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
他看着精神挺好的,你们放心吧,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小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我相信,不管是什么事,小凌都能处理好,都能扛过去,小凌是你们柳家的爷们儿,你还不了解他吗?”
柳侠有点失落地说:“了解,我就是想跟五哥说说话,不是为了什么事,就是单纯想和他说话。”
挂了冬燕的电话,柳侠发了几分钟楞,虽然不管是从哪个渠道反馈到他这里的柳凌的消息都没有不好的,可他还是不放心五哥,他总觉得五哥现在像是个被掏空了挂在荒野中的人,没有依靠,没有方向,没有并肩同行可以分担他的喜和忧的人,甚至没有一块踏实的土地让他能踩一下歇歇脚,就那么孤孤单单一个人在那里飘,在那里挣扎。
柳侠只是想想就觉得心疼,他决定这两天给五哥写封信。
接下来他给张发成打。
张发成接电话很快,他人不在荣泽,陪着建设局几位领导在京都办事。
柳侠很直接地说自己准备结婚,要在原城买商品房,需要钱,希望尽快拿到剩余的全部工程款。
张发成说:“我星期四晚上哩火车,回去后咱们当面说,放心吧,不管是冲你干哩活儿,还是您哥,我都不会昧你一分钱。”
柳侠又打毛建勇的电话,没人接,再打黑、德清的。
目前,只有这两个人有能力买商品住宅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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