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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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有劳。”在此事敌人不明的状况下,丁细桐的能力确实是非常有用。他握住丁细桐伸过来的手,立刻发现了数个红色光标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伪装地与周围的围观者一样。

丁细桐知道丁家虽然背景雄厚,但是三五分钟内想要调动大批纸人倒真有难度。而火不等人,与和主人一向关系良好的简墨的力量合作,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她不但主动提出帮助,并且不遗余力的绘制了地图,敌人的分布立刻在护卫团众人的眼前展露无疑。

将位置与具体人对上号,郑铁等人立刻扑了过去。

护卫团已经一起行动多次,几乎不用郑铁发号施令,放火的放火,放影子的捉人,扔卡片的封印……不过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字一个词就能够明白彼此的意思,默契地配合,再或许加上对方自己的策划过于自信,情势迅速变化,敌人不过二分钟就退败。简要一发现那股阻止自己的异能消失了,瞬间就心念一动,发动异能,投入火场之中。

事后来看,从火起到火灭,时间并不算太长,大概只有十五分钟。

造纸学院的警戒等级虽然不如李家的造纸研究所,但比起一般的公共场合却要高上好几个。所以几乎是在火包围寝室楼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宿舍楼中的造纸系学生的造纸们就都发现了,有瞬移能力的甚至已经赶到了现场。但是敌人的行动早已经预计好,哪怕是在火起后一分钟内赶到的纸人,也发现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在寝室楼周围方圆百米内的任何发动,甚至站在这个区域外发动也无法影响到区域内的任何事物。

正常的消防系统被发现全部失效,甚至周边能够救急的地方的消防设施也被破坏,火起虽然只有数分钟,但是火势发展之快远超普通火灾,这显然是一起筹划精密蓄谋已久的恐怖事件。许多异级救主心切,不惜毫无防护地就这样冲进了寝室楼,但是他们大部分不是被熊熊大火拦住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被烧伤,甚至烧死。更多的纸人站在寝室楼外焦急地张望并商议着营救办法。具不完全统计,起火五分钟后寝室楼外的纸人或超过千人。

起火后十分钟左右,禁异区突然消失了,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手笔,异级纸人们纷纷发动能力抢救自己的造师,或尽权利扑灭火焰。又大约五分钟后,明火基本被扑灭,浓烟也慢慢被扑散。

在媒体的连续报道中,当夜宿在这栋宿舍楼中的学生人数713人,死亡54人,重伤189人,其他的或多或少都被火烧伤,被浓烟灼伤,或者被火势烧毁的建筑材料砸伤——这还是在有异级及时强救和质量的情况下,否则情况将更加惨烈。

这个数据传到现任的造纸管理局局长李德彰的手中,就如同一封极尽羞辱的战术,让他面色铁青。

当然让他面色更难看的是这份数据与媒体报道上不太相同的一点:失踪一人,姓名谢首,男,造纸材料与设计学院大二学生。当晚火起时依旧与室友在一起的这位学生,却在地板塌落后滑下地缝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事后甚至尸体也没有发现,就好像被火完全烧成了灰烬,骸骨无存。

“唐宋去了吗?”李德彰问他的造纸。

造纸摇摇头:“唐宋虽然还在正常营业,但是微宁少爷已经不在了,连简管家也失踪了。我问过其他人,据说就在火起那一夜,所有人仓促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了。目前唐宋的执行经理还没有受到任何信息。”

李德彰又看了一眼数据,轻轻扔到桌子上:“他不是死了,而是走了。如果是死了,他背后的纸人怎么会这么平静,不马上找到放火的那批家伙报仇雪恨才怪!”

死的54个学生中,有16个造纸系的学生,他们所代表的造纸力量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今天又有一批人亲自来局里向他要求立刻发起搜捕行动,并严惩这次惨剧的所有的犯人。实际上,这正是李德彰自己想要做的。

“敢对我李家血脉动手的,绝不会让你们获得太快活!”李德彰表情阴霾重重,如同乌云蔽日。

“只是这孩子,也太倔强了,也不知道受伤没有?这下子也不知道躲藏到哪里去了,万一被老三先找到了——”老人眼底浮起些许忧色,“或许应该把他的身份向外透露些许风声,让某些人有所顾及吧。”

“你觉得阿首死了吗?”薛晓峰问陈元。

陈元看着寝室里新空下来的床位:“在八个圣人围攻下都没有死,我不信他就会这么死了。更何况,简要没出现不是吗?”家里传来的消息,李家对简墨的消失表示非常愤怒,但这种愤怒却不似乎不是要寻愁觅恨似的态度,反而带着一种关心和焦虑,彰显他与李家非同寻常的关系。

其实更早以前他们就应该察觉到这一点了,一直以来院长李铭超乎寻常的关心,尴尬的过往身份暴露后造纸管理局莫名其妙地退让,这都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信号。谢首,不,简墨与李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会让李家对他如此宽容?不过,至少有一点让陈元可以放心,李家刻意释放出来的这种风声,至少大半程度上对简墨是有利的。

“那你觉得阿首还会回来吗?”薛晓峰得到这个回答兴奋道。

回来吗?陈元想,谁又知道呢?

第154章 番外堕城一

“你们也去堕城玩吗?”坐在简要对面的少年瞧了简墨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简墨半放下手中关于堕城的旅游介绍册子,抬头打量了对方一眼:“是啊。”其实坐上这趟列车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去堕城的游客,因为这个方向就再没有别的站点了。

少年眉开眼笑说:“我们也是的。我每年至少要去堕城一次,而且不是我吹嘘,我的侦探水平可是很高的,这几年可是一直排在荣誉市民榜前十位——我叫万睿,睿智的睿,不信的话倒是你去城中心看榜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对堕城应该很熟悉了?”简墨听到这里,稍微对这自来熟的少年有了些兴趣。

“那是当然的了!如果对这个城市了如指掌的话,怎么能够解开那么多的犯罪之谜,找到犯罪的证据呢?”万睿见简墨对自己关注起来,不由得得意洋洋地说,“要知道有些高智商罪犯可是很狡猾的。比如说我去年遇到的……”

少年向简墨说的起劲,简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而他身边一直沉默着打量简墨两人的中年男子向简要问道:“两位是第一次去堕城吗?”

这位中年男子显然没有这名叫万睿的少年的热情,对周围的人来人往显得相当谨慎,虽然言辞间是相当的礼貌。

简要从中年男子与少年相处的情景推断他应该不是少年的长辈,更可能是保镖或者是家中的老侍奉之类,于是笑了笑:“是啊。我家少爷是一名造纸师,虽然对破案解密兴趣不大,不过堕城这么有名的一处纸人集境,路过若是不来看看自然会很遗憾。”恰到好处的点触简墨的身份并解释了为什么简墨没有同其他人一般对于万睿谈起的内容兴趣盎然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中年男子会意地点点头,对简墨的表示理解。又或许是因为听说简墨是造纸师,态度也变得温和了一些:“既然如此,入城后若遇到什么与己无关的热闹最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即可。堕城虽然是一处游玩胜地,但是也是一处是非之地,虽然城规规定原居民不得做任何危及游客性命的事情,但是游客和游客之间发生的冲突,堕城却是不管的,更何况凡事还有万一和意外发生。”

简要友好的表示谢意,其实他内心也提醒自己一会要给自家造父打打预防针。他这少爷虽然不是个滥好人,但若是看到什么令人不爽快的事情,指不定那根神经抽了就要插上一脚。他倒不觉得简墨惹事有多麻烦,他只怕以简墨的个性若管了闲事后来却发现那只是堕城作者为娱乐大众刻意勾画的一个桥段,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

堕城距离东一百零一区的首府l市不过二十多里,建立时间也不过三十多年。整个城市的背景是对新旧交替时期的一座繁华都市的写实:新思潮和旧传统的碰撞,老势力和新兴派的火拼,大到政治层面的争权夺利,小到家族门户的内斗,上到耄耋老人,下到黄毛小童,都可能为了种种私欲费尽心机……堕城的每天每时都充斥着的各种各样的算计和罪行。

游客们可以假借各种身份进入这个城中,寻找线索,发掘证据,捉捕罪犯。每当他们侦破一桩案件,堕城城主便将根据案件影响力的大小,破案的难度给予不同的荣誉值,并给予一定的奖励。对于在侦探迷的圈子里,堕城荣誉值的排名是很有威信力的。

不过想要在堕城轻易破案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堕城模拟的时代背景老旧,所以不会到处都是摄像头,想要通过录像排查嫌疑人之类是绝对不可能的;也不会有什么dna检测之类的检测手段,想要通过血液,毛发,皮屑之类找到凶手也是不可能……现在常见的不少侦测手段,甚至观点都无法通行。自然,游客自己携带与时代背景不符合的检测仪器同样不被允许的。一旦被发现,便会被堕城视作“异端”,拒绝再次接待。

当然,虽然堕城罪犯重重,建造的最初目的到底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猎奇和探索欲望的游乐场所,因此还是定下了一系列保障游客生命安全的基本规定,否则也不可能如同成为经久不衰的游乐场所。

简墨和简要在城门口的入境所登记了自己的身份,经过严密的检查后未被发现携带任何不符合规定的物品后便被放行。出来后发现少年万睿和中年男子居然还在前面等他们,简墨想想或许这一行还需要他的经验帮忙,于是没有拒绝同行。在万睿的介绍下,简要是跟着那中年男子一起去兑换了城中的货币和购买必需品,他自己则对着简墨继续喋喋不休。

“你说还要买什么?这就是没经验了吧——咱们现在看时间多半是用手机,可现在手机都寄存在了入境处,所以说这手表必须得买。然后是相机,发现了罪证什么的,可以随时拍下来,只可惜这里的相机个头太大,如果随身带着,怕是会引起罪犯的警惕,只能是事后用了……最后就是这些药品了,尤其这解毒的随身带好了。我就曾经听说过了,有一次有人向酒杯里投毒杀人,结果被对方察觉,私下调换了杯子,最后误中副车的恰好是一名游客。说起来这事也不能完全说是本地居民故意投毒,毕竟谁知道喝到那杯酒的人会是谁呢?虽然最后堕城赔了很大一笔钱,但人死了给钱又有什么用呢?”

看来在堕城里生活还真不能太大意,简墨皱了皱眉头:“那你还敢来,万一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万睿不以为然道:“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堕城对药品的管理也就严格起来了,就算有些药物,也不会立刻要人性命。再说既然是来堕城玩的,这也怕那也怕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时候拉着行李和简要一起回来的中年男子听到这句话,眼中流露出的神情显然对于他这种态度并不赞同,但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小睿,该去酒店了。”

万睿一边点头,一边依旧是对着简墨兴奋地说这那注意事项,时不时炫耀一下自己以前的破过哪些案子,用过怎样精妙的手法。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散漫的态度让老天爷看不过眼,才进城没有五分钟,他就倒了霉。

四人正拖着行李准备叫一辆出租车去酒店,还没叫到车,一伙人你追我逃的向城门口冲了过来。后面的人穿着那个时代巡捕房的黑色制服,前方被追的五六个基本可以判断为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手中挥舞着匕首和手枪,吓得路人纷纷躲开。只有他们四人刚刚城门又背着行李,正站在那伙人的逃亡必经之路上,提着行李又不及旁人灵活。结果就被对方理所当然的当成了劫持人质逃离此处的最佳选择。

简墨手一松,行李扔在地上,向前一步一矮身躲过对方圈过来的手臂,起身反手五指捏住对方手腕,同时踢向对方内膝。那凶徒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还骂骂咧咧:“放开老子,他妈的,看老子不——”不及说完,便给啊得简墨一脚猛踹趴在地上。

他抬头去看简要的情况——其实不用担心,对简要下手的歹徒比他这个要倒霉得多了,起码没有如同脚下这个还能发出声音。

再去看另外两人,那中年男子身手果然干脆。只是等他摆脱了自己那个再去救万睿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少年已经被对方用匕首抵着脖子:“要不想这小子死的话,就赶快滚开放我们走!不然的话,我一刀菜了这小子,然后大家同归于尽!!”

其实要救下万睿也挺简单,让简要置换下那把碍事的匕首就行了。然而这堕城中显然是不该有纸人这种超时空产物的,再则简墨也不想轻易暴露简要纸人的身份,于是只能松开自己脚下的凶徒,暂时跟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后退,思量着能用什么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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