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谢明江脸上臊得阵阵,绷住嘴角,在谭以星的膝盖上使力,果然谭以星“啊”地一声,乖乖把腿收回去了。
“你要把我掐瘸吗?”他忿忿。
谢明江不吭声,伸手抚平自己的衣领:“你现在十七岁,你看你说话做事像个十七岁的人吗?”
谭以星说:“十七岁的人应该什么样儿?不就想吃就吃,想爱就爱,无忧无虑吗?我觉得我过的挺好。”
这种话就最讨厌了,歪就歪吧,可还有点理,谢明江忍不住哼出声:“想吃,想爱,你是不是还想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谢明江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想通,神宫寺就只剩谭以星这么一个儿子了,为什么不把他教的能独当一面,让他这么放任自流的长大,以后万一有个不测,谭以星要怎么办?
谢明江想着,也就问出了口:“你爸为什么不像培养你哥一样的培养你?”
“我不知道。”
“你不恨他吗?”
“我为什么要恨?”
“他不教你点什么,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以后总有一天,你会孤立无援?”
谭以星很惊讶地抬起脸:“我孤立无援?我不是还有你吗?”
谢明江大感意外,从来没有谁这样,把几乎所有的感情都放置到自己身上,自己仿佛既是他的“监护人”,也是他的朋友,以后他心智真的成熟了,还要变成他的恋人。没有哪个男人会讨厌这种感觉,在某个人的眼里,自己即世界,于谢明江也是,这个瞬间,让他这么没什么责任心的人都有了种使命感。
谭以星看谢明江许久不发话,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哼着说:“你得亏有我。”
最近谢明江的心情不错,谭以星的日子过的就得意非常,再加上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他流着泪答完的英语试卷还考了四十五分,真是喜上加喜,拿着卷子给谢明江。
见谢明江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谭以星马上就得意洋洋地张开口:“我要——”
谢明江打断了他:“别漫天要价啊,你这是给我考的吗,是为你自己。”
谭以星好脾气地微笑听着,末了,伸出手摊在谢明江面前。
谢明江盯着他的手,真想拿试卷敲他两下,不过最后只是叹口气,从兜里摸出钱包,放上两张大票。
“不够。”谭以星飞速抽走那两百,手掌合上打开,打开合上。
谢明江一下就来气了,维持镇静,提醒这个厚脸皮的小子:“英语满分可是一百五。”
谭以星大喇喇道:“可是和你约会外加买猫粮,全都花完了,徐遥嘉马上就要过生日。”
谢明江听到“约会”这个词,做贼心虚地别过头,看百惠正在厨房门口探着头往外望,马上又抽出三百放到谭以星手里:“从我眼前消失!”
谭以星莞尔一笑,熟练地说:“来,给你一个么么哒。”
谢明江挥舞着试卷把他赶跑了,那个亲吻只落在谢明江的头顶。
听那轻快的脚步声蹬蹬蹬消失在房里,谢明江重新把视线聚焦在屏幕上,过了没两分钟,百惠出来了,把湿润的手在围裙上擦擦,坐到谢明江身边,吊起眉毛:“先生,你和阿星怎么回事?”
谢明江知道瞒不住,况且谭以星哪里有个要瞒的样子,想一想,问:“你想的怎么回事?”
百惠的脸色可怕,眼神也愈发深沉:“先生,阿星可和周卓不一样。”
“我没觉得他俩一样。”谢明江认为她这是无稽之谈,“你看他俩,可以说是没半点像。”
“那你喜欢阿星吗?阿星他还完全不成熟呢。”百惠并不赞同地摇摇头。
谢明江明白她的意思,只说:“放心,我现在还算是他的‘监护人’,所以我不会伤害他,不会跟他索求什么,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你懂不懂?”
百惠这下放心了,耷拉下肩膀,一副淡定许多的样子:“阿星父母都不在身边了,缺爱,先生你比我见多识广,比我深思熟虑,你不要太惯他,陪他胡闹。”
谢明江本来还瞄几眼电视,这会儿也不自觉把目光完全转移到百惠的脸上,盯着百惠看半天:“怎么,你觉得我和他不合适?”
百惠老实道:“怎么看都不合适,阿星年纪小又冲动,先生你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你喜欢人的样子我是见过的呀,不是对阿星这样的,是对周卓那样的。”
谢明江嗤笑了下,无奈道:“那怎么办,周卓已经走了,你不是连提都不愿提吗?”
“我不提,只是为了让你心里能好受点,但是你不要把阿星当成周卓的替代品。”
“够了!”谢明江烦躁地点起根烟,猛抽两口,才半哑着嗓子说,“我没有。”
他的态度陡然变化,让百惠微微怔愣,好一会儿才听到谢明江的声音:“所以我到底有没有个走出来的权利?我要是纠缠下去,对谁有好处,你告诉我?”
“……”百惠吓得噤声。
“算了。”谢明江抬手关掉电视,站起来,“你当我玩吧,反正也不止你一个人认为,我成天就是玩弄别人的感情,不高兴干你就走人!”
百惠无言地目送他上书房了,直到关门声响起,才无声地叹口气,起身欲回厨房,看谭以星不知何时已经杵在衣帽间的门口,因为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刚才竟没人注意到他。
百惠惊讶地长大了嘴,想说点什么,不过却是谭以星开的口:“在聊周卓啊。”
百惠点点头:“你都听到了?”
“看来你和他也挺熟?”
百惠却否认了,露出个惨笑:“估计他都不记得我们了,我和先生。”
谭以星想告诉她,周卓肯定是记得的,不然在餐厅看见谢明江也不会拂袖而去,不过如果那么说的话,百惠可能会更伤心。
百惠几步走到谭以星面前,摸着他的胳膊,很为难地说:“阿星,我希望你,希望先生,希望周卓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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